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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从小就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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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年前,莳闇八岁。

    上中学的他,是人见人躲、花见花谢的学校一霸。性格古怪、脾气火爆,打架狠得让练拳击出身的体育老师都谈之色变。

    小莳闇在某次闯祸后,被交至学校的财务室,以“扰乱学校纪律,增加安保开支”为由,开了一张赔款的罚单。

    学校新来的财务人员对莳闇的背景一无所知,盯着这小黑虎般屡教不改的野孩子,出言训道:“你就闹吧,给自己丢人、给大家找事儿。”

    他说着大手一落,一个印章盖在罚单上,然后轻飘飘地往桌角一推。

    莳闇不语,上前两步,把薄薄的纸张拿在手里,迟疑片刻,叠好放回口袋。

    “喏,几十万的事儿。你家赔得起吧?”校职工瞅着他的神情,讽意十足地摇了摇头,“我就纳了闷了,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养出你这种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的小混混?”

    莳闇听到此处,脸色一变。他为了压住顿起的气头,拳头攥得“嘎吱吱”响,指甲把掌心抠得泛湿。他抬起头,语气不善道:“你说我可以,和我爸妈无关。”

    这新职工也不是个好脾气,见莳闇瞪着眼睛,瞳孔漆然无光,隐隐透着些鄙意,不知是瞧不起几十万,还是看不起他。他当场来了气,一拍桌子,勃然怒喝。

    “莳闇,你这是什么眼神!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你爹是不是蹲过监狱啊?你妈也没告诉你什么是家教!”

    小莳闇举起拳头,大声吼回去:“住口!不许你这么说我爸妈!”

    “你的班主任说你是个硬茬,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校职工冷笑,“我的亲弟弟是审议团的地区负责人,有本事你就——”

    话到一半,小莳闇扭头就往门口走,脚步“噔噔”,震得地板发颤。他站定在财务室的门口,呼吸声很重,拳头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上一下。

    校职工以为这孩子是怕了,落荒而逃,于是轻哼一声,讥道:“三天内,拿钱来,否则开除。”

    他说罢便不理会状若“面壁思过”的莳闇了。

    莳闇抬起眼眸,瞳孔漆黑一片。他扫过白花花的墙面,缓缓举起拳头——

    他必须要打出去,就像体内窜着凶厉的邪火,若不借此释放,必然把他的内腑闹个四分五裂。

    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一拳下去,会与以往不同。

    至于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嘭!”

    拳头落在门框边的墙上。

    “嗵!”

    整个办公楼猛地剧震!

    新来的财务人员二话不说就向后倒去,险险来了个后脑勺着地的倒栽葱。

    他刚刚找回平衡,骇道:什么情况?!这八岁的孩子到底是有多大劲儿……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

    挨着楼道,长达二三十米的墙体轰然倒塌!

    幸亏那不是承重墙,否则整栋办公楼都难逃一塌。

    校职工吓得面无血色,条件反射地往桌子底下钻,如灰兔躲鹰般瑟缩成一团。

    楼内的数十个教师第一时间往外跑,有的大呼小叫、有的报警,以为是校园袭击。

    小莳闇也被这一拳的威力惊呆了。他看着自己的右手,竟然觉不到半点疼痛,就像被他打烂的墙壁是泡沫做的。

    是的,这便是他在无意间,第一次展示出力量。

    之后,该所中学如同送神一般,把他请离了学校。而“一拳轰墙”的事迹迅速传遍全城,再不可能有第二个中学会冒险收他了。

    小莳闇向来不喜欢干正事,这一来,和中规中矩的中学生活永远拜拜了,他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窃喜是货真价实的。

    然而,预想的漫长假期并未来临。

    事发后的第十天,他被带到了异大陆的皇城,皇室建筑群的中心处,一座古香古色的高塔下。

    其名为“通天之塔”,塔内住着拥有“血祭祀”称号的神秘男人。

    有关“血祭祀”的传说多如雪片。据说,他顶着不到三十的脸孔,真实年龄却足有四位数。若是算上他依稀记得的几个前世,总年份加起来,都够写一份人类大事记。

    他自身不老不死、无病无疾,但曾为人间带来无尽的血雨腥风。他所创的“血祭”能通过一个仪式便把人的生命力转换为能力,一度让皇室大开杀戒。若是他亲自主持血祭,只需把一滴血往旁人的身上一沾,其生命力与寿命便被他轻轻松松地划拉到自己身上,活像个食命的“时光机”。

    不过,血祭祀已然很久没公开露面了。他窝在通天之塔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似乎进入了漫长的冬眠期。

    小莳闇站在塔底,默默地盯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

    联系到血祭祀那些残忍而邪乎的传言,他愈发觉得这大门的颜色是血染的。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缭绕,他有些不敢呼吸,心跳一轻一重。

    他干咽了一下,小声对父亲道:“爸,这门是锁着的,明显不迎客。咱……走吧?”

    莳闇身边的中年人三十出头,长着二十七八的年轻脸孔,面上总是洋溢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时而灿烂如艳阳、时而深邃若寰宇。

    他把手搭在莳闇的肩上,微微一笑:“谁说门是锁着的?”

    莳闇瞥了一眼若隐若现的三道锁舌,以及其下的两条保险链,心道:这还没锁?而且话说回来,这血祭祀是有多怕贼……

    父亲装作看不见,近前一步,站在大门前,扬声喊道:“一原祭啊,你还活着吗?”

    高塔足有几百米高,在门口喊话,里面的人能听见就有鬼了。

    小莳闇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只见他的父亲抬手握住门把,随后轻轻一推——

    “吱扭扭……”

    大门毫无阻碍地敞开。

    三横两竖的锁舌居然消失了!

    小莳闇用力揉了揉眼睛,以为之前真的是自己看走眼了。

    父亲在前带路,莳闇不知他爸这到底是要做贼还是当强盗,不得已,只能静悄悄地跟着。

    二人搭乘升降梯来到通天之塔的中高层,中年似乎对通天之塔的结构极其熟悉,长驱直入,一直来到塔边缘的一间屋门口。

    莳闇满脸疑惑地看着父亲:“你怎么知道血祭祀在这里?”

    父亲笑道:“没跑啊!”

    接着……

    他“哐”地一脚踹开了门。

    小莳闇的心猛地一提,暗道:做强盗也用不着这么嚣张吧?爸,你这是对“血祭祀”有多大的怨念啊!

    父亲笑着勾了勾手,示意他近前来。

    莳闇探头往房中看去,登时愣住。

    一张足有二十平米的宽阔大床,中央躺着一个清瘦的少年。宽大的黑袍勾勒出修长的身子,陷在大床中,好似“沧海一粟”。

    一原祭猛地瞅见这俩不速之客,吓得在床上翻了个身,慵懒的惬意顿时没了。他的眼眸瞪大,愕然道:“喂,私闯我卧室,你这是要作甚!”

    小莳闇对血祭祀此时的炸毛视若无睹,注意力全部被那双赤红胜过狱火的眼眸吸了去。

    赤色的瞳孔,妖异而美丽。

    如同滚动的血珠,泛着浓郁的红光。

    仅仅一望,仿佛听到彼岸花的靡靡召唤,三魂六魄不由自主就被摄了去……

    哪怕小莳闇是全城闻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被赤眸一瞥,他的心跳愈发加速,似乎嗅到一股又腥又甜,能钻到人骨子里的血味。

    不饶说,这就是“血祭祀”给普通能力者的第一印象。

    莳闇很想拔腿就跑……

    父亲显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一手轻轻揪住他后背的衣服,另一手随便摆了摆,算是对床上之人打招呼。

    “哟,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坐化了呢!原来只是越来越懒。”

    一原祭没好气地道:“我一个人闷啊!除了睡,还有何事挂心?”

    父亲略一皱眉,问道:“燃望还在通道里?”

    “这都三年了……”一原祭叹气,“他真是狠心哟,怎么就不想想我的感受?”

    父亲笑道:“少要哭哭戚戚的,我这不是给你找了个伴儿嘛。”

    一原祭瞥了一眼莳闇,赤眸轻闪。他脸上怨妇般的愁苦气弱了几分,薄唇勾了勾,评价道:“脸长得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莳闇的脸一黑,后背倏地麻了。他虽然不到十岁,但该懂的都懂,更生了一颗明镜似的玲珑心,立马意识到对面之人的“取向趋同”。

    此时如看货般被他观过,怎一个别扭可言!

    但他随即联想起父亲刚刚说过的话……

    诶……诶诶诶!

    什么叫找了个伴儿啊?!

    一种古怪至极的感觉涌上心头……

    父亲笑眯眯的,似乎对自己两全其美的决定很是满意。

    一原祭的面庞清隽,散发着妖异美,悠长岁月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小莳闇看得眼发花,一秒一秒过去,似乎眼瞅着二人的表面年龄差缓缓缩小……

    不老不死的血祭祀,独守空塔,无人作陪。

    脸不错的自己,到处惹事,成了窝里蹲。

    小莳闇打死都不愿意承认,但这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

    父亲这是要把他送给血祭祀当“童养媳”啊!

    而且,他毫不怀疑自己推断的正确性——

    因为他爸就是个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人!

    要不他们家那九位数的账户存款是哪儿来的!

    莳闇想至此处,心乱如麻,脑袋里嗡嗡作响。他快速扫了一眼四周,转过身,拔腿就想往外跑。

    但早有防备的父亲,拽住他衣襟的手微微用力——

    小莳闇前冲的尽头顿时没了,成了原地干踏步!

    他抬起脑袋,狂瞪要把他往火坑里推的父亲。

    父亲轻轻一提,竟如同拎小鸡般让他双脚腾空。一个大活人就像突然没了重量,无论莳闇再怎么蹬腿揣脚,竟半点力道都没有。

    莳闇吼道:“爸,你这是要干嘛啊!”

    父亲笑嘻嘻道:“儿子哟,不服就打我啊!”

    “哈?”莳闇发懵。

    一原祭翻身从床上坐起,赤脚踩在地上,双手抱胸,轻笑道:“小子,他的能力作用在你身上,便无法发动第二个。这么好的机会,不打白不打哟。”

    小莳闇在半空疯狂扑腾,可父亲的右胳膊连弯儿都没打,只当他在荡秋千。

    被强得一批父亲耍着玩儿还不够,更有那活了上千年的怪物笑丝丝地旁观,目光带着调戏的意味,将他看了个里外通透……

    莳闇心火骤起,再次攥紧拳头,进入发飙的准备期。

    父亲收敛了几分嬉皮笑脸,黑眸无光。

    “让我瞧瞧,你是怎么把学校的墙砸塌的。”

    一原祭眯起赤眸,神情变得严肃。

    莳闇眉毛立起,眸光暗如黑潮,喝道:“爸!放我下来!”

    话音未落,拳风破空。

    “呼!”

    一拳抡上父亲的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