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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万妍芮跟偃蓉黛又是什么关系?”许峰问?
梁林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万妍芮曾经来老宅这边住过一段时间,她们应该是那时候熟识的吧。”
“噗嗤。”寒冰突然笑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有件事挺有趣的,”寒冰笑容中满含深意,“舞姬被贵族不耻,连带着不少贵族小姐也被教育不能学习舞蹈,贵族小姐们想学习舞蹈的话,只能学习礼法中规定的几种用于祭祀与大型宴会的舞蹈。”
许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说起来我很早就听过传闻,说你精通祭祀之舞?”
“猜猜我当初的舞蹈是谁教的?”寒冰笑眯眯地说到,“万妍芮附身在我身上之后,我们因为各自的利益相互帮助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那些精妙的舞步,自然少不了她的指点。”
说到这里,寒冰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眼神中多了几分惆怅。
“而有意思的是,我在万妍芮这里学到的不止是祭祀之舞。万妍芮是个舞蹈天才,无论是什么舞步,她都能一点就通。每次舞娘教我之后,我都需要她来暗中指点我。”
许峰理了理其中的逻辑,转身问万恭:“万妍芮开始学习舞蹈,是不是在万务青殿试失败之后?”
“你怎么知道的?”万恭大惊。
许峰冷笑了一下,说:“我估计从那个时候起,万妍芮就已经是你哥哥中举的‘代价’了,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都喜欢将女儿培养成这副模样吗?”
“没办啊,”寒冰笑容中满含深意,“那赤乾宫太诱人了,谁都想进去占个位置。”
“不太对劲啊。”许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万家又是杀了她孩子,又是把人家幽禁起来的,偃蓉黛还愿意帮他们训练万妍芮?”
寒冰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要是她的孩子没死呢?”
所有人都安静了,梁林嘴角微微颤抖,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事情只有等我们将事情解决后才能知晓。”
许峰打破了沉默,他转头看向万恭,嘴角微微一笑。
“你知道你们祖先留下的仙家密室在哪里吗?”
万恭点了点头,说:“我们万家有个世代相传的说法,曾经我们都只当它是一个编织出来的先祖传说,但事到如今应该是真的了。”
“说来听听。”
“在万沽湖湖底有一条暗渠,顺着这条暗渠下去,便能找到祖先留下的密室。”
许峰听到万恭的讲述的信息后,想了又想。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万恭,问:“你现在还能运转《碧海经》吗?”
万恭愣了愣,有些为难地说到:“勉强能,但运转功法带你们下湖实在是太困难了。”
“没关系,你别忘了你起身是个木偶,”寒冰跳到万恭身边,摸了摸他头顶红色印记,“我们完全可以将自己的灵力传给你。”
“所有你们……”万恭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却被许峰给打断了。
“梁先生,”许峰转头看向老人,“事发突然,可能需要梁先生在万恭家里多待些时日了。”
梁林似乎早有预料,他点了点头,默认了许峰的做法。
刚刚他听到了那么多的信息,许峰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事实上在来之前,他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
“老夫有个请求,”梁林看向许峰,目光深邃,“此事之后偃蓉黛九死一生,若是仙人知晓了那孩子的位置,能否告诉老夫?”
许峰没有犹豫,答应了梁林的要求。
“哎呀呀。”
寒冰伸了个懒腰,悠闲地向门口走去,在途经梁林的时候,她轻轻拍了拍梁林的肩膀。
“梁先生,自古深情总是会被辜负的。”
梁林没有说话,他看向窗外,一轮残月。
……
与此同时,在万家的祖宅里。
祖宅右侧的偏房是偃蓉黛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太多家具,却有着无数木偶。
多年以来,就是这些木偶陪她入眠。
夜已深了,家仆们还在院子里忙前忙后。
她抚摸着手中的木偶,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自从万家的人回来后,祖宅就不复往日的宁静。
到了这个时候,偃蓉黛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习惯热闹了。
“吱嘎——”
院门被打开了,她没有回头,因为她一点都不想见到进来的人。
“蓉儿……”万务青两鬓花白,神色落寞。
“尊卑有别,万老爷叫奴家蓉儿,不合乎礼节吧。”偃蓉黛走到另一个木偶前,擦了擦木偶肩上的灰尘,“老爷来有何时?”
“渝州城的人来了,他们白天出现在镇上,晚上却失去了踪迹。”万务青看着眼前的女人,眼里满是悔恨。
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从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的老人,但偃蓉黛还是如同当年一般年轻。
“我知道了,万老爷早些离开吧。”偃蓉黛冷冰冰地说到。
“蓉儿,等事情结束,我就将我们的孩子找回来,”万务青庄重地说到,“我会接你回去的?”
“万老爷可别失了礼,你的夫人只是以探亲为借口,带着你的孩子们回娘家避难了,不是死了。”
偃蓉黛没有回头看他,而是走到了床边,看着床边一具老旧的木偶。
木偶虽老,但却被保养地很好,从姿态上来看应该是一个舞姬。
“经此一事,夫人不会再阻拦我了。”万务青回答到。
偃蓉黛看向万务青,他的神色很坚决,可惜这份坚决晚了几十年。
“人仙有别,”偃蓉黛说到这句话时,突然觉得有些讽刺,“万老爷一介凡人,就不要痴心妄想娶一门修行者做妾了。”
“蓉……”
“出去,敢这么跟一个修行者说话,你的先生没教导你要尊敬修行者吗?”
她的话震慑住了万务青,万务青欲言又止,最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哼,哈哈哈。”
在万务青离开后,她抱着眼前的木偶笑了。
除了这一次,她从未用修行者的身份压过任何人,但就是这一次,却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真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以比他更高身份来压制他。真是不可思议,原来大乾真正的等级从来就不是皇权,而是仙权。”
她拿起梳子,温柔地梳着眼前木偶的头发。
“妍芮,要是你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