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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豫是被一一盆凉水给泼醒的。
昏暗的屋子,厚重的镣铐,虎视眈眈的侍卫。
墙的四周满是刑具,一些刑具没被洗干净,还残留着点点血迹。
这里是提刑司的刑房。
宋裕眯着眼站在桓豫身前,面无表情。
严肃、冷漠、毫不留情。
这是桓豫对此时宋裕的印象。
那个在百姓面前慈眉善目的宋裕消失了,留下的是宋裕本人真正的个性。
“怎么样,昨晚睡得可好?”
宋裕在一旁的刑具桌上拿起一把小刀,用破旧的桌布擦了擦刀锋。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知道,又或许不知道。”
桓豫很冷静,自从他归顺周信光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前几天许峰将他迷晕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已经完了。
周信光不可能放过他,或许自己一出提刑司就会立即没命。
“宋大人有什么事就问吧,桓豫一定知无不言。”
宋裕并没有如同预想中那般问他祁蒿的事情,而是与他闲谈起来。
“我听说,你从小生活在山野之中?那你这制作标本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
桓豫愣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到:“血脉。”
“原来是血脉传承,但我们探查你的神魂后发现,你的灵根是残缺的,”宋裕漫不经心地说到,“灵根残缺代表着你的修为无法更进一步,这些年你还发生了什么?”
桓豫沉默了,他不知道宋裕问他这些事情的寓意如何,但他知道他说的越多,就会死得越快。
“一些不值一提的往事罢了。”桓豫敷衍地说到。
“你曾经是万砚镇的人?”宋裕询问到。
桓豫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宋裕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曾经是万砚镇人。”他谨慎地回答到。
“那为何后来去了渝州的西南部,那地方是贺家的地盘吧?”
桓豫没有再开口,这是一个他深埋多年的秘密,也是他至今依然不敢背叛周信光的原因。
“我家祖传了一门驯兽的手艺,所以那贺家聘我去为他们驯养采药的猎鹰。”他不敢多说,就怕被抓住什么把柄。
宋裕轻轻一笑,问:“所以你是贺家派出来的人,对吗?”
桓豫不清楚宋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宋裕不应该想办法问出靖王吗?为什么会转头将焦点对准贺家?
“祁蒿一事,与贺家无关。”桓豫亮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祁蒿为人贪婪,鱼肉百姓,人神共愤,我做此时纯属个人行为。”
“个人行为?”宋裕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个人行为就是将凶手嫁祸给无辜的张业?”
“我没有嫁祸,是张业先下手杀了祁蒿,我只是清理了现场。”桓豫反驳到。
“可是我们已经问过了,张业动手的当晚,你没有在泸山县,而是在贺家的驯兽园。”宋裕质问到,“我们已经跟贺家的人对过消息了,你还想抵赖?”
“什么?”桓豫立即明白了事态的走向。
既然宋裕已经查到了贺家,那么按照他与周信光的约定,他需要说出那件事……
“好吧我承认,祁蒿是我杀的,”桓豫叹了口气。“是我毒杀了他,然后用特质的泥沙防止他腐烂,再将他变成能动的标本。”
宋裕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要大老远的去家伙给张业?”
“我在城中的集市里见过他,也调查了他很久。以他的情况,一定会忍不住动手的。”桓豫解释到,“一个被祁蒿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很容易就会上头,我制作标本的手艺是修行者的能力,一般人看不出差别。”
“很好,”宋裕点了点头,“至少你不用受皮肉之苦了。”
“随便你们。”桓豫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的神色。
“那么最关键的问题,”宋裕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他盯着桓豫,语气里带着一丝期望,“谁直视你杀掉祁蒿的?”
“贺家的老爷贺兴竹。”
“不是吧,你刚刚还说这件事与贺家无关。”宋裕饶有兴致的说到。
桓豫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自己并没有暴露靖王,但为何宋裕反而更兴奋了。
就仿佛他也在期待这个答案一样。
“我一直都是贺家暗中培养的杀手,不信我还能给你说出些有说服力的案子。”桓豫依照当初跟周信光说好的内容回答到。
“哦,说来听听。”宋裕更兴奋了。
“当初万家的小姐万蓓蓓被绑架,就是我做的。”桓豫脱口而出,“要不是黎豪那里流浪的剑客出现,那么万蓓蓓应该被贺家的公子救下。”
“你确定吗?”
宋裕笑了,他终于知道周信光打算以何种方式拉贺家站队了。
“我确定。”
“很好,那最近你就继续在提刑司里待着吧。”
……
此时的靖王府里,周信光正在熬夜准备灯会的事情。
书房的灯火很明亮,但比起当初在赤乾宫里的那火光,还是要逊色几分。
“快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合上灯会名单,准备熄灯离开。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的小蛇钻进了书房,对着他吐舌头。
“嗯?有消息?”
周信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传话方式。
只见小蛇点了点头,嘴里吐出清晰的人声:“大王让我来传消息,说这桓豫已经被宋裕连夜带回提刑司了。”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能查到这一步。”周信光有些诧异。
他脑海里闪过了宋裕和许峰潇洒的身影,爱才如命的他对两人充满了渴望。
“你去告诉鳞兄,找机会进提刑司杀掉了桓豫。”他平静地说到,像是在命令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靖王。”小蛇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到,“大王还让我给你带个口信,说最近渝州暗中活动的修行者越来越多了,且他们经常在河边探查,似乎在寻找什么。”
“嗯?”周信光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知道了,我会派人盯着河边,并且发布特定河段禁渔的条令。”周信光冷静地安排到,“鳞兄还是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跟我说。”
“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回去汇报。”小蛇说完,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夜色朦胧,很快就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