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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港口对岸的山边,寒冰在夕阳下举目四望。
天空从对岸繁忙的货船与滔滔的江水中升起,红彤彤的越来越低。
顺应着落日的那一抹红色的消失,酒家由开门到闭馆,摊贩由忙碌到收工,渔船由捕捞到停靠。
炊烟也快消散了,算算时间,一般的人家也该吃完今晚的饭菜了。
而相应的,寒冰要等的那艘船也开始出发了。
那是一艘气派的商船,船头旗帜上飘扬的赤龙说明了它的分量。
很少有商船只能被授予赤龙旗,因为这是大乾皇帝的象征。
即便是在上京,也只有很少家族被赠予了这面赤龙旗。
好巧不巧,上京的杨家,正是其中一位。
商船上的人很多,整艘船的人都在为同一个人忙碌。
渝州杨家在感知到周信光的所作所为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求助上京的本家。
这些延绵千年的大家族都有着自己的敏感。
寒冰对于杨家的动作没有什么惊讶,她只是很疑惑。
真的逃得掉吗?
既然天下的王权富贵皆因那天道而生,那么你就永远逃不掉天道编织的大网。
在这张大网里,你是王爷还是奴仆,其实并没有区别。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商船也收回了自己的船锚。
机灵的杨家选择了在半夜将人送走。
“到时间了。”寒冰摸了摸自己的拳刃。
黑暗之中,那血色的红瞳显得格外鬼魅。
她运起灵力冲入了江中。
在那滔滔不绝的江水中,她宛如一只纯白的鸟儿。
轻盈,优雅。
“哗啦啦——”
她跃出水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上了船。
船的装潢很是华丽,不同于一般富商那浮夸的金银的纹路,杨家的装潢显得古朴大气,但又没有丝毫的张扬。
这份行事风格也是如今杨家依旧能在朝中委以重任的原因。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杨家的祖宗在修行界里活得好好的。
寒冰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趴在围栏边吹着江风。
灵气运转,很快便将她身上的水渍蒸发。
“你,你是谁?”
一个衣着简朴的下人无意间路过围栏,见到了毫不掩饰的寒冰。
寒冰瞥过头,看见了一个朴实的中年男人。
按照她的想法,此时的她应该直接上前了结了这个仆人的命。
毕竟这船的下人虽不值得她特意去杀,但顺手死两个也不会让她的内心有什么波动。
然而这个中年男人却不一样。
她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许峰的气息。
她闪到男人身上,拳刃上的刀锋对着他的心脏。
“你叫什么名字?”她妩媚一笑,红瞳中却满是杀意。
“杨,杨剩。”
杨剩害怕极了,若不是许峰曾经告诉他他会过得很好,他快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跟随着船舱里那位少爷去上京,只要去了上京后,他便能去那杨家的产业里做账房。
“杨剩啊,”寒冰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听许峰说过这个人,“你怎么认识的许峰?”
“你,你是说许仙人?”杨剩愣住,他突然想起许峰告诉自己的话,立即闭上了嘴。
寒冰笑了笑,以她对许峰的了解,她立即明白了。
许峰一定给眼前这人下达了什么任务,并且告诉他要守口如瓶。
“你做得很好,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违背许峰的意思。”
寒冰笑了,她笑得很温柔。
“我很喜欢你。”
说完,她从杨剩的身上摸索出一个小瓶子。
“这气息……天衍回魂丹,能锁住神魂与肉体损伤,保住重伤之人的性命不死。你一个凡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丹药的,这是许峰给你的丹药吧。”
因为是寒冰与许峰共同分的丹药,因此寒冰很清楚许峰手中有什么。
杨剩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好,你就应该这样。请记住,你一定要完成许峰的指示。”寒冰对着杨剩下了一道幻术,暗示他坚守这个秘密。
她明白许峰的个性,既然愿意将那么重要的丹药给杨剩,那么他一定给了杨剩特别重要的任务。
“好,好的,我不会忤逆许仙人的。”杨剩搞不清现在的情况,但不妨碍他点头。
“真乖,”寒冰摸了摸他的头,打开瓶子摸出一粒药丸,“吃了它。”
“啊,啊?”杨剩愣了愣,这丹药总共也就三粒,他不想浪费那么珍贵的东西。
但他没有选择,在寒冰笑嘻嘻的模样下,他吞下了药丸。
“很好,这样即便你重伤一两个月也不会死的。”寒冰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锋利的拳刃捅进了杨剩的腹部。
“一会船上会死很多人,你已经耽误了你要做的事,若是让杨家的人发现你见过我还完好无损,那么你的性命不保,许峰交给你的事情也无法完成。”
血渍溅在了她的脸上,她笑得很灿烂。
她看着杨剩痛苦的表情,继续说到。
“有药丸在,你不会死,但我只有这样做你才能真正的安全。”
她收回了拳刃,杨剩倒在了血泊之中。
“哒哒哒,哒哒哒。”
寒冰哼着小曲,踏着优美的舞步来到了她的目的地——船上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然后,她猛然一踹,直接踹开了门。
大门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与两个美姬缠绵。
“啊——”
见到浑身是血的寒冰,两个美人花容失色。
“你,你是谁!”中年男人抱起床单蜷缩在角落,害怕地看着寒冰。
“杨沿,逃得挺快啊。”寒冰手起刀落,两个美人便没有了呼吸。
杨沿见到眼前的人,害怕的同时又充满了疑惑。
“你是谁,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你的确没有得罪我,我只是被一个名为偃蓉黛的女人委托来杀了你。”寒冰向他解释到。“还记得多年前,你管理万砚镇税收的时候吗?那个时候祁蒿加重赋税,而你又在此基础上又加了三成,你还记得吗?”
“你胡说,我没有!”
即便死到临头,杨沿也不敢承认这一点。
“当时有不少人家交不上赋税,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寒冰抓起杨沿的下巴,语气冰冷。
“都是些贱民,交不上税,那就卖儿卖女啊,我有什么错?”杨沿暴怒,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因为百姓来刺杀他,这种死亡原因让他觉得很是羞辱。
“你儿子在底下的房间是吧?”寒冰笑了。
杨沿脸色一变,他颤抖着,说:“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毕竟他不在我的委托范围。”寒冰举起了手,拳刃闪过一道寒光,“我只想告诉你,偃蓉黛也有一个儿子。”
“咔嚓。”
寒冰扭断了杨沿的脖子。
“将杨家在祁蒿的一派的人送走就没事了吗?”寒冰嗤之以鼻,“我偏要给这渝州的灯会一点小小的震撼。”
她像拖着一只死猪一样拖着杨沿的尸体走出了门。
月色之中,她的红瞳宛如一汪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