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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里外，山顶的烟尘仍在弥漫。
“这样就可以了吗？”肖凡向左右看看站在肩膀上的两个少女，他的腰部以下还在光门之内，刚才只是把上半身探出光门，双手撑地，吼了两声，拍了拍地面。
“我看看。”杨俏手搭凉棚，环顾四周，满意地说：“摔死二十多个，跑了十几个，一时半会回不来，可以了。”
“竟然还摔死了，有点意思。”巨人正是肖凡，此刻，他双手撑地，把肩膀和脑袋一起缩回光门之内，他对自己很满意，很有成就感。
“恶魔本来就是结丹期以下的最高战力，这次只是惊退他们，没敢让你出去打，因为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可能还不习惯。下一次就好了。”光门之内，杨俏从肖凡肩上跳下来，拍了拍手。
“还有下一次？”肖凡转头望向还站在另一侧肩膀杨阳，惊讶地问道。
杨阳很不习惯被硕大的眼珠近距离盯着的感觉，更不习惯肖凡口中呼出的热气，微微侧身点头道：“嗯，第一次召唤出来的恶魔是你，下一次就还是你，不过，很快你就能回去了，恶魔每次执行任务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肖凡点点头，一炷香后他会回到那个并没有闹鬼的鬼洞，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死了没，洞外的30个流氓还在不在？那就等一炷香吧。
两个少女盘膝坐下，石缝上插着刚点着的香，青烟袅袅。
……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喂，时间到了，香烧完了。”肖凡跳起来，看向眼前的两个少女，“一炷香就是一个小时吧，差不多了。”
“什么是小时？咦……你怎么还在？”杨俏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肖凡。
“我怎么还在？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呀。”肖凡被问得莫名其妙。
杨阳也睁开眼，看看肖凡，眨眨眼，又看看身旁的杨俏，一脸茫然。
“没错呀，按照恶魔术的规则，召唤恶魔的持续时间也只有一炷香啊，你为什么还不回去？”杨俏也是一脸茫然。“可能是哪儿出了岔子。恶魔，你别着急，躺到青石板上，按照你来时的姿势，再等一炷香。”
“好吧。”肖凡重新坐下，按照青石板上的人形图案严丝合缝地躺好，两个少女再一次盘膝坐下。
……发出呼噜声，肖凡睡着了。
“喂，醒醒，三炷香了。”杨俏站在肖凡脸上，对着肖凡的耳朵大喊。
“唔，我怎么还在这里？”肖凡睁开眼，坐起身，看看左右。
“可能真的是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咱们偷偷修炼的恶魔术练错了？”杨阳望向杨俏。
“没错呀，我也是那样练的，不是也召唤出来一个恶魔嘛。一炷香之后又顺利回去了，姐姐亲眼你看到的。”杨俏连连摇头。
“我记得你教我的只是上半部咒语，难道送恶魔回去的咒语在下半部里？”白衣少女追问。
“我虽然只偷到了上半部的恶魔咒，但是整部秘法应该是没有送魔咒的，只有招魔咒。时间到了他自己就会受这个世界的空间挤压，返回魔界的呀。”杨俏摸着后脑勺，边想边说。
“等等，你俩说啥？什么返回魔界？”肖凡终于插进一句话。
“对呀，你是恶魔，是我姐姐从魔界召唤过来的，当然是返回魔界了。”杨俏不容质疑地说道。
“喂，我不是恶魔，我是人。”巨人坐在两女中间，左看右看。
“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杨俏白了肖凡一眼。
“我不是恶魔，我是人。”巨人低头看了看自己长满黑毛的手臂，声音越来越小。
“如果你是人，那你说说你们那里是什么样的。”白衣少女想了想说。
“我们那里？”肖凡愕然。
“哎呀笨死了，就是你来之前，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杨俏不耐烦了。
“来之前……我想想，我出国留学，拿到硕士学位后回国在一家搏击社当文员。平时整理一些拳谱，在他们比赛的时候负责统计成绩，写一写新闻通稿。后来，搏击社社长贪污，我们全都被被董事会告到法院，花了三个月才证明了清白。我被放出来以后，回村里一个中学当物理老师，村长想拆了我们学校进行翻建，其实他并不是翻建，而是要把学校的地皮卖给一家房地产公司盖楼卖钱。不给村民一分钱。这事被我发现了，还用手机拍了下来。村长就带人追杀我，一直追到山上的水帘洞。洞里有一块青石板，我不知道怎么着就躺上去晕倒了，醒来以后就变成恶魔了。变成恶魔的过程应该用手机拍下来的”巨人边回忆边说。
“手机？什么是手机？”杨阳疑惑地问。
“手机就是一个跟你们一样大的小电器，能和千里之外的朋友通话，能召集一群人玩游戏，能拨视频，还能移动支付。”肖凡猜杨阳杨俏的世界是没有手机的，索性把手机的功能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你有手机那样的法器吗？”杨俏瞪大眼睛抢过话头。
“有啊，但是带不过来，可能含在嘴里就能带过来，我是不知不觉被召唤过来的，这次没准备，下次我带过来。”肖凡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那，你们那里除了手机之外，还有什么我没见过的东西？”杨俏抓紧时间提问，杨阳微微点头，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我们那里有火车，有飞机，还有嫦娥13号。”
“哦，我知道了……”杨俏恍然大悟，转头对杨阳说道“他不是魔界的恶魔！他是仙界的凡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阳皱眉问道。
“我……我看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书。”杨俏慌忙掩饰。
“接着说。”肖凡也看过来。
“世界自开天辟地以来，就被划为三界，仙界居上、人间居中、阴司居下。阴司中生活着鬼族，人间生活着我们人族、魔族、妖族和蛮荒异种。无论是魔族还是妖族，均可以修炼成人形，最终以人族的形态升仙。但他们到了仙界，只有少部分人还保留着法力，大部分则法力尽失，变成凡人。凡人生子，子再生孙，就出现了仙界里的凡人群体。”红衣少女一边说，一边走到肖凡面前。
“嗯？”肖凡睁大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在咱们人间，只有修仙者才可以飞行，但是在仙界，即使是凡人，也可御器而飞，或者腾云而行。他们的飞行法器叫做飞机，他们的腾云法器叫火车，一条火龙吞云吐雾，奇快无比。”红衣少女歪着头继续说道。
“按这样的说法，他那里有火车，有飞机，应该就是仙界来的了。不过你为什么说他是仙界的凡人？”杨阳接着问。
“刚才说了妖族和魔族都可以修炼成人形，飞升至仙界。他们到了仙界以后，只有少部分能继续修炼，他们从外观看，与凡人无异。但是骨子里会保留着妖族或魔族的特点，或者嗜血、或者残暴。但是你看，咱们招来的这个恶魔，一直也没有承认自己是魔，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人类，他除了贫嘴之外，一无所知。哪里像仙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来自仙界的凡人。”红衣少女边想边说，最终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啥，我是仙界凡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肖凡无辜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