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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就把城西三条街的地盘让出来,本姑娘的小叫花子帮要去那儿讨饭吃。”俏姑娘斜着眼,竖起大拇指向身后指去,围观人群赶紧散开,露出一片勾栏瓦肆。
“俏姑娘说的是勾栏街吗?那一片地方达官贵人比较多,他们出手大方,乞讨的生意好,若是让出来,需经本帮帮主首肯。而且俏姑娘什么洒石灰、戳眼睛、抄裆这些下三滥的江湖招术都用,胜之不武呀。”林长老为难地赔笑道。
“这里不就是江湖吗?用江湖招术怎么了?姑奶奶我还会蒙汗药呢,”俏姑娘瞪眼叫道。
“小姑奶奶,所谓江湖,是有江湖规矩的。”林长老苦笑道。
“江湖还有规矩?”俏姑娘一皱眉。
“姑娘,我看你的拳脚,乃是习武之人?”林长者试探着问道。
“对,本姑娘就是习武之人,有什么问题吗?”俏姑娘一仰头,嘴角上翘。
“姑娘既是习武之人,刚才一出手,至少犯了三条忌讳。”林长老右手捊胡须,左手伸出三根手指。
“哪三条?”俏姑娘疑惑道。
“第一,与人交手,要先礼后兵,自报家门后方可出手,姑娘可有做到。”林长老微笑着问道。
“没有,刚才那是偷袭,能赢就行。”俏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二,习武之人,不得以武欺人,姑娘刚才一连打倒我的好几个弟兄,可是你看他们,身上可有武功?”林长老看着地上歪歪倒倒躺着的七八个乞丐,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们会打架,还不算武功吗?”俏姑娘争辩一句,想了想又摇摇头道:“对哦,刚才他们都是胡乱打,算不得武功。”
“第三,非生死大仇,不得使用挖眼掏裆这些下三滥的招式,姑娘刚才不但用了,而且还往人家眼里洒石灰,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林长老微微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没有要把他们逼死呀,是他们自己不会打架。”俏姑娘嘟着嘴抵赖道。
“哈哈哈,若你无心置人于死地,就算你拿着刀,也不应该用刀刃砍人,而是用刀背轻拍。人家会感念你的不杀之恩,下次你若遭难,人家也会放你一马。所谓欲进步需思退步,若着手先虑放手呀。”林长老摇头晃脑说道。
“欲进步需思退步,若着手先虑放手……”俏姑娘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林长老的话。
“对,你若给别人留一线生机,自己便能多一线生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事情做绝。否则,今天追杀你的,就不是这七八个不会武功的乞丐了,而是一千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试问姑娘你还活得了吗?”
“活?”俏姑娘摸摸后脑勺,抬头看了看天上,表情变了几变,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活不了。”
“哈哈哈哈,姑娘请起,这里是东原国的国都,藏龙卧虎。你没见过的高手数不胜数,就连你没见过的修仙者也不知藏着多少,他们翻手之间就能置你于死地。你若只是行乞,向大家讨些铜钱,自己守好自己的地盘就行了。”林长老耐心劝道。
“可是我那帮兄弟怎么办,地方太小,给钱的不多呀。”俏姑娘摇摇头,拒绝了林长老的劝说。
“或者你选择另一条路,解散小叫花子帮,加入我丐帮。”林长老原形毕露。
“死大叔你……”俏姑娘愣了一愣,马上明白过来,随即一捂嘴,改口道:“林长老,你又想骗我加入你的丐帮,老奸巨滑,哼。”
“哈哈哈哈,若是不想加入我们的丐帮也未尝不可,你是习武之人,林某便安排我丐帮九大九袋长老与你来一场擂台赛,公公平平打一场。姑娘若赢了,我丐帮便承认你的小叫花子帮,将溪尾城城西的三条街让与你,你若输了,还请回到你以前的地盘——水泽镇。不要越界行乞。”林长老哈哈大笑。
“我要一个打九个?”俏姑娘挠挠头,头上的泥团纷纷往下掉。
“不是一场打九个,也不用全部打赢,我们分九场来打,只要你打赢五场,便算你胜,敢不敢接。”林长老露出挑衅的神情。
“敢!”俏姑娘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此时,以她和地上躺的七八个乞丐为中心,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气势不能输!
“好,那我们拍掌为定。”林长老与俏姑娘双掌拍在一起,随即转身向围观的人群说道:“在场的各位乡亲,请大家作个证。今日,我丐帮与小叫花子帮共同约定,一个月后,在城西勾栏街设立擂台,由小叫花子帮帮主俏姑娘,挑战我丐帮九大长老。擂台共设九场,为了公平起见,俏姑娘每打一场,可休整十日,养精蓄锐后,也可以请帮手再打下一场,擂台持续百日。为了防止擂台双方有抵赖和作弊的行为,请在场的各位乡亲前去监督、观赛,大家若愿意帮忙,请向本人与俏姑娘一样,击一下掌。”
“哗……”围观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俏姑娘是我东原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出山仅半年时间,就组建了小叫花子帮。靠一身武功和侠义之气,四处拼杀,在水泽镇站稳了脚跟。但是,俏姑娘野心勃勃,竟然把手伸到了溪尾城我丐帮的地盘。是可忍、孰不可忍,城西三条街历来就是我丐帮固定的行乞场所,诸位也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丐帮决定奋起反击,组织最精锐的力量,与俏姑娘在擂台上决一高下,请大家相信,我丐帮一定会保护自己的领地,决不会让小叫花子帮轻易得逞,也请大家回去将此事广为传播,让更多的人前来见证,不可一世的小叫花子帮,是如何被击败的。一月后,本人代表丐帮,在勾栏街与大家不见不散。”林华抱拳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不见不散,不见不散……”不知是谁在人群中高喊一场,随即更多的人附和起来,掌声经久不息。
“怎么样,老兄,要不要去看看?”阁楼之上,胖茶客笑着对瘦茶客问道。
“当然要去,好久没碰上这么热闹的事儿了。”瘦茶客哈哈大笑。
“啪”的一场,胖茶客与瘦茶客双掌击在一起,“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