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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新时代”的,以六识为主体的“认知文明”的可怕之处——凡有所念,必有所应。这也正是佛经之中,说的“感”“应”“化”的玄妙,亦是儒、道二宗所谓“圣人足不出户,而知天下事”“不知不觉,遇险而避”的逢凶化吉之能。彼之心存恶意时,便已是故事要“剧终”的时候。像安心想象的,跨越了七十余年的时间、四光年的距离,还能激发出别人的空间屏障防御体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就离不开星球,对方也不可能等他们六七十年。
只会存在安妙真说的那种情况,当他们心存了恶意之后,被另一个文明觉察。然后他们就会迎接一波最直观、最犀利的“心灵上的震撼”……事实上“天魔降临”这一步,根本就不需要去走:
一波单纯的、心灵上的震撼下去,足以将一个对人的心灵、元神没有什么理解,只是本能运用的文明击溃。
人会在“震撼”中变成呆子、傻子,一个文明的精神一下子就会回归到一种连原始社会都不如的状态——原始人好歹不呆、不傻,也不疯。之后,他们的后代就会经历“从零开始”的文明——虽然有遗留的物质基础,但那些物质基础,新一代是根本无法认识,也无法使用的。
无法认识、无法利用……那又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几十年、几百年后。
一捧黄土而已。
……
像是“天魔降临”这样的模式——简而言之,在文明与文明,宇宙中的两个星球大战的严肃面前,是一种极小概率:
这不是一件让人拿去玩闹、嬉戏的事。
不过:
在看上了对方的星球、资源的前提下,要占领星球的话。“降临”就是一种极好的模式。被“心灵上震撼”之后的人,其意识场几乎是平滑的,毫无波澜,可以很容易的接受外来的意志——这样可以省略掉大量的“分身”投入。要知道,每一台生物机器人都是要消耗地球上的资源的。
至于安妙真说的利用“天魔降临”对另一个文明进行分化、瓦解,变成地球的一部分,那是建立在那个星球可以成功的挨过第一道心灵震撼的打击的基础之上的“不得已”的行动。
……
“嗯……然后还可以把你那个化神迷真幻光帕和金刚镯给他们上一上……这原生星球就稳稳的了。”
……
安心说:“如果对方拥有足够抵御这些的能力,那我们是不是就只能通过技术手段,直接开一道门户,然后派遣大量的分身过去,直接战斗了?就比如说对方的大脑结构特异,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大脑,把大脑改造成了一种彻彻底底的机械结构,让清域无法施加影响,那么……”
“机械结构的大脑?”安妙真挑眉。心想着自家的宝贝儿也真敢想呢,什么样的机械结构能够称为大脑的替代品?不过,这种机械大脑的脑洞,听着却很有趣——它或许是不现实的,却是只有天真、烂漫的人可以想得出。安妙真倒是真的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说:“微观结构的话——那么小的个体,必然也是需要用到电子、原子为基本结构,作为基础计算单元的……既然涉及了这些……”
安心听的很认真,抬头看安妙真。
安妙真顿了一下,说:“但凡是涉及到了相关的效应,那么它实际上就是被清域影响的。因为它太小了,知道吗?”
“哦!”
安妙真理解安心的思路,安心想的就是通过“机械”来避开电子——少了这些微观尺度上会受到清域影响的因素,那么就不会受到外在的意识的影响。这就是“机械”相较于人的神经元、相较于电脑的稳定性——人的神经元、电脑,实质上都是会产生一些隧穿的。可是机械不会。
安心也一知半解的听得懂安妙真的说辞——机械和人的神经元,和微观电路的区别,实际上也就是尺度了。
当它足够小的时候,它们本质上是没区别的,区别的只是“结构”而已。该有的“隧穿”依旧还会有。所以它就不再具备那种“稳定”。
虽然……他仅是知道“隧穿”这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现象,和意识的干涉,和清域都有干系。却不知道“隧穿”究竟是什么——可这却并不妨碍整体上如同搭积木一样,一层一层去累积、去理解整体上的意思。
……
“哎,行了……”安妙真岔开手指,梳理着安心潮湿的头发,柔声说:“也不早了,去睡觉去!”
安心不依,说:“妈妈,你还没说完月球背面的屏障呢!才说到了把那些陨石都投入太阳……”
安妙真说:“嗯。那个啊。月球的背面会建成一个巨大的观光、居住区,喜欢天文的人可以在那里天天看到流星雨。那些门的背面,会弄出一个很大的投影……是真实的视觉投影,不是单纯的意觉那种,然后……”
安心说:“等建好了我要去看流星雨!”
安妙真说:“好、好。”接着就又催促安心去睡觉,“这下也说完了,总该去睡觉了吧?快去……”
“那,妈妈晚安。”
安心和安妙真说了“晚安”便回房去,随手就将魂玉扔到了桌子上。躺下后,又想了一下刚才安妙真说的话……
那甬道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自己刚刚奔跑的时候,看似时间不长,却实际上用了很长的时间?
又为什么……
想着想着,意识便一囫囵,变得混沌。恍惚之间就入了梦乡。
……
一大片黄沙在天上飞,将天空渲染成一种呛人的苍黄色,只是看一眼,都感觉满嘴的土味,嗓子干的发呕。
大地也是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如同海浪的黄沙,黄沙随着风,将隆起的月牙形的沙丘不断推移。一弯一弯重重叠叠的月亮就在沙海中被风推着不断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似乎不舍身后的“家乡”——可风却是那么的粗糙!明明不硬,似乎还是带着温吞的,却又让沙不能抗拒。
一匹马出现在一条高高的沙丘的脊背上,沿着脊背缓缓行走。马背上是一个穿着蓝布衣服的老头儿。
安心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喊:“你是谁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里?”
老头儿听到了喊声,便停下来。
老头儿问:“你是谁呀?你怎么会在沙漠里?”
安心说:“我在找一……”
“哦,找马啊?”老头似乎听错了,又似乎没有听错,指着自己的马,说:“这不就是马吗?它应该就是你要找的。”
老头儿下马,将缰绳给了安心。可安心一接过缰绳,那马就不听话的跑起来,还不停的踢后蹄,将安心拖在地上拽出好远。幸亏老人及时拉住了马。老人拍拍马的脖子,拉安心起来,拍去安心身上的沙土,又让他把鞋子里的土倒掉。以一种老人的智慧告诉安心:“你看,这是你的马,你找到了马……但是,这马却并不听你的话。你需要约束住他,知道吗?孩子,不要止步于拥有……”
……
风裹挟着缠绵的沙吹过来,老头儿被风沙吹成了梦幻泡影,马也如海市蜃楼一般消散的没了踪迹。
然后,沙漠也没了。
安心的心头迸发出一丝灵光……心念流转,璀璨而光华:“守”得其一,“空”得其诸法空相。得之,则需执之。执一,则可以为天下式,执其空相,则照见智慧之本来。这是“拥有”和“运用”的区别。就像是我去上学,我拥有的是上学的资格,但知识却需要我努力去把握、萃取,然后才能运用自如。
……
一念之后,安心便再度陷入混沌,一觉就睡到了次日天明。至于夹杂于梦境中的灵光却似忘记了!
但事实上,这种“灵光”只要出现了一次,便已经藏在了记忆深处,但有所触动,便会二次、三次、四次、无数次的闪烁。一直到他把握住了灵光为止。安心吐出一口气,从床上起来,便找了一身白色的长袖套头衫穿上,套头衫很是宽松,质地也轻薄、透气,胸前是一只很大的、蓝色的启明星。又穿了一条靛蓝色的裤子,一双黑色休闲鞋,才是下楼去洗漱、吃饭。
安妙真笑他:“哟,这身衣服真帅气呢。”
安心说:“那是。”
今天可是“大日子”,当然要穿的帅气一些。这件白色的上衣他很少穿,因为太不耐脏了——只是在外面玩儿一会儿,就变得不成样子。可穿在身上,也是真的好看,让他的清秀指数直接翻了好几翻。
“去——去妈妈房间拿一副肉色手套戴上,别拿太短的。再带块丝巾出来……还有啊,自己找个口罩!”
安妙真打量了一番,就致使安心去自己的房间拿手套、丝巾和口罩。
安心很不乐意的撇嘴。
“妈妈!”
安妙真说:“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