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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梁王便软磨硬泡的让太后答应他去了边境。就在云蓝外公家第一次见了云蓝。
那是江岐(梁王化名,以下同)头一回见云蓝,他总觉得,这孩子十分对他的脾气。次日,他便带着云蓝去逛街,看看风土人情,云蓝在家闷了几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云蓝便自来熟的为江岐带路,这里的大街比较粗犷,买卖的货物也与京都极为不同,江崎初来咋到,看的眼花缭乱,兴致颇高。
云蓝道:“江哥哥,我们这里,南十街上,常有耍杂技的,有胸口砍大石,口吐真火,大变活人,甚是好看,您去不去?”
江岐有一些讶异,这姑娘家不是喜欢那些琴棋书画吗?这将军家的丫头胃口果然独特。他掩下了心里的感觉,便笑着道:“如此甚好,没想到蓝儿也喜欢这些?”
蓝儿道:“江哥哥,我打小便想做个侠女,长大了可以做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要不然仗剑走天涯也好,可是,唉!”
江岐看着他唉声叹气的,便道:“如何?”
蓝儿道:“唉,还不是我爹,总说让我做个淑女,平日里,老是给我泼冷水”
江岐笑着道:“哈哈,原来是这样?你爹这可是只许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啊,听闻,云夫人年青是便是位不可多得的侠义女子,你爹那么喜欢你娘?蓝儿若是青出于蓝,他该高兴才是啊!”
蓝儿叹了口气道:“唉,不说也罢,江哥哥,我们快些去吧,我可是有日子没出来了”
江岐笑着牵着他的手道:“好,今天咱们玩的尽兴。”
蓝儿也没有在乎被牵手有什么不妥,高高兴兴的随着他跑了起来。
江岐也很高兴,他在京都那个人人恭维的府邸,实在是无趣的很,若不是寻常装装纨绔,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乐趣。来了这边境,没有熟人,感觉空气都是自由的舒服的,何况还有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妹妹陪着。心情舒畅的很。二人在前面跑着,家丁们在后面追着。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南十大街。远远的便能看到一群人围着圈,大声叫好。
二人对视一眼,愉快的围了上来,云蓝看着厚厚的人群,江岐也看不到什么,便牵着江岐低头使劲挤在了前面。
江岐钻的有些迟疑,总觉得有些掉分,但是手里那小小的手,是那么有力气,他突然觉得不能佛了小姑娘的好意,便用起力气也随着蓝儿往里钻去。
他们挤到了最前面,云蓝才放开他的手,然后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只见里面的表演者,突的抖了抖帕子,便变出一只鸡来。
云蓝大声的叫着:“好,好好“
便有人,拿着盆儿过来求赏。江岐这才意识道自己没带银子在身上,顿时有些尴尬了,云蓝看了他一眼,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捏了四枚铜钱,又快速把钱包放好,这才递给了他2个。
他接过,冲他笑着道:“谢了!“
云蓝也笑着道:“不客气,就知道你把钱袋给家里的人带着,您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俗话说这钱离一日,百事无味嘛!“
江岐笑着道:“哦?还有这说法吗?多谢蓝儿赐教“
云蓝豪放的说:“好说,好说“说完啪的一生把铜钱丢入了表演者的盆子里。
江岐被她的豪迈感染,道:“好“也丢了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又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人群外,家丁们急得团团转,尤其是江岐的书童,他家爷可金贵着呢!
看到尽兴了,云蓝又很自然的牵着他的手道:“江哥哥,走,还有更好玩的,那就是演武场。“
江岐好奇的问道:“演武场?”
云蓝道:“哎呀,就知道你不明白,就是斗兽的地方。”
江岐好奇的问道:“都有什么?”
云蓝道:“斗蛐蛐,斗鸡,斗牛,斗狗,斗羊都有,还有斗鸟的可精彩了”
江岐看着这丫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心里叹了一生,这要是他的女儿,他也头疼。不过很是对他的脾气。他笑着道:“好走,瞧瞧去”
云蓝见他答应了,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的手说:“好,快走”
江岐见这孩子这么热情,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便毫不犹疑的跟着走了。
他的随从们暗自捏了把汗,这小姑奶奶哪里乱去哪里。真是令人着急。
二人又来到了所谓的演武场,看着一群一群粗壮的大汉,围着各自的圈子,激动的喊着,江岐觉得很新鲜,这边境过真要比都城有意思。可他看看对此无比熟悉的云蓝,想着裴非衣那般女子,心里不自觉的做了个对比,他的母后大约是有意将她指给他做王妃的。可是他觉得他的后院若是摆那么个端庄的桩子,他的生活一定糟糕透了。倒不如这丫头这样的鲜活。
云蓝不知道他瞬间想了这么多,拽了拽他道:“江哥哥?是不是很好玩?你想不想斗斗去?想斗哪样?”
江岐笑着道:“我初来咋到,还是蓝儿选吧”
云蓝大眼转了转笑着道:“那就斗羊如何?”
江岐笑着道:“好,去看看”
云蓝道:“那这个钱可得江哥哥掏,这个恐怕得押大点。”
江岐笑着道:“好说,长福身上有,你勿用担心,自管去斗”
云蓝听了,眉眼都挤到了一起,道:“好,我爹平常都拘着我,还是有一回和沈大哥出去才见识了一下。今天我可要好好的斗一斗,听我娘说,她从前斗羊赢了一个少爷的庄子,那少爷的家人哭爹喊娘的跑到我外祖父家里硬求了回去,害我娘被外祖母狠狠的拘了半年都没出门,也正是那次,正好我爹从京城来,我外祖母觉得不能放任我娘疯玩了,就许给了我爹”
江岐听着她喋喋不休,心里有几分了然,这孩子,这么野的路子,想必跟她娘有莫大的关系。他笑着道:“好,那咱们好好斗斗,说不得也赢个庄子来”
云蓝笑着说:“那若我运气不佳,你可输得起?不能回去说给我娘听。”
江岐抬手刮了刮她鼻子:“丫头,放心。”
云蓝并没有觉得这举动有何不妥,开心的说:“拉钩”
江岐配合的抬手和他拉了拉钩.
二人来到了斗羊场,云蓝自来熟的跑去选了一只羊,江岐看着那羊瘦瘦的,心里想着今天大约是没有赢的可能了。
云蓝兴奋的问着对方说:“你压什么?”
对方是个粗壮的汉子,见一个机灵美貌的小丫头问话,粗声打趣的说:“我压银子百两,你可有银子压?若压不起,可得把你输给我做个丫鬟”
云蓝并没有恼,斗场她出入的多了,知道斗场不能输了阵势,于是笑着说:“放心大叔,这是我哥哥,他带了银子的。足够与您斗上一斗”
那汉子看了一眼江岐,长得一副书生的样子,倒是也有几分男儿气概,衣着考究,于是抬起手抱拳:“有请”
江岐也回礼:“请”
便有人把羊放了出来,云蓝使劲的大喊:“小白,加油,你若赢了我给你熟身,你若输了就变成了炖羊肉了”
江岐还没有听过这么赤裸裸的威胁,还有这么喊口号的。
云蓝见江岐那么安静的看着,扯了扯他的衣服道:“江哥哥,快帮我的羊喊,让你的人都喊,那样才有阵势”
江岐一个眼色,便起了热闹的加油声。
那边往这边看了一眼,也开始加油助威。
场上两只羊斗的死去活来。
场外,江岐又走神了,他作为一个京城的纨绔,斗鸡走狗早已司空见惯,他看着云蓝那么尽情的斗法,发自内心的,拼劲全力的找乐趣,忽然很受触动,果然这世上不是什么都拥有了才是幸福,看来这边境之行定会过的不一样。
最后,场上的小白险胜,云蓝高兴的跳了起来,江岐回神,帮他结算过,云蓝看着那么多银票,自己装了有些不厚道,便拿出一半给江岐。“江哥哥,一人一半,这是道义”
江岐瘪瘪嘴,这孩子,他打了个眼色,长福便接下了。
谁知云蓝道:“你怎么不客气客气?推脱推脱呢?”
江岐道:“长福!”
云蓝一边往自己的钱袋里装钱一边笑着道:“开玩笑,开玩笑的,江哥哥,你看我是个女孩子,你对女孩子都不懂的多让着些,这样很容易讨不到老婆的,不过你是世子,想必也不用发愁。”
江岐听着她一股子江湖的味道,虽说很欣赏她的鲜活,可还是被惊的脑瓜子疼。这孩子怪不得云将军发愁。
江岐笑了笑:“看来哥哥不懂规矩,日后还得跟你学学”
云蓝把钱袋往怀里一塞,道:“好说,好说,只是,这钱的事不可以说给我娘”
江岐笑着道:“放心,这是道义”
梁王不由得更加痛苦了,那么可爱的姑娘就那么走了,走的还那么丑。他怎能受得了!
梁王用双手扶着头,大喊:“长福,再给爷上酒”
长福想要劝劝。
梁王道:“快去拿?!爷的蓝儿没了!”又是一阵哭。
长福没法子,摇了摇头,去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