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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将军府，孟亭自是不会陌生。
本她还担心多了个神翕宗庙，这将军府会被人改了格局，而今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了。
而不过是在她先前待客的花厅多了个塑像罢了。
边疆人不是很多，但桌案上供奉的香火也有个可观的数目。
苏长颐便笑道：“看来你还是很成功的，孟将军。”
孟亭却不以为然：“终究是死了，再成功又道如何？”
然后，她直觉地望向神翕旁的一根大柱子。
那里，有只鬼。
而且，是一只很漂亮的女鬼。
想来便是这只女鬼呼唤他们进来了。直到见了她，她与苏长颐方才明白，这只女鬼方才所说的“高级”为何意。
其实以前自称为孤魂也是错了。
毕竟像他们这种情况，应该被称为野鬼了。
没有归宿的孤魂，不是野鬼还能是什么？
倒是孟亭还高级点，有皇陵入葬、香火供奉，不算太“野”。
但鬼也是会进化的。
生前戾气凶气过甚，抑或是怨气颇深，死后会化为厉鬼、恶鬼、凶鬼、怨鬼等。
还有一种，便是修得鬼术，从而得到万鬼尊敬的灵鬼。
面前的这位女鬼，赫然是一名灵鬼。
无论生前是有多么崇高、令人仰慕的地位，成了鬼魂后就要遵循鬼魂世界的规矩，灵鬼便是鬼魂世界的上位者。
当下，孟亭和苏长颐对着这位灵鬼行了一礼。
灵鬼却是猛地跳了起来：“不、不，你们不必向我行礼。”
然后她温和一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舒窈窈，是守护这一片的灵鬼。说起来，我还得向孟将军道个歉。”
孟亭不明所以。
舒窈窈行了过来：“专门供奉我的灵鬼庙被一场洪水冲倒了去，我没了香火供奉，灵鬼之力便会衰弱，是以先前擅自来到孟将军贵府上，以孟将军香火为食，才得以苟活。”
这位女灵鬼反对着孟亭盈盈一拜。
“小鬼舒窈窈，在此向孟将军赔罪了。”
孟亭与苏长颐皆是被吓了一跳的。
一名灵鬼，竟是在孟亭这普通鬼魂面前自称小鬼，能不骇人、不，骇鬼吗？
苏长颐当下对着孟将军嘀咕一声：“她生前，莫不是你的忠实追随者吧？怎的对你这般恭敬？”
他也是看出来了不一样。
面前的这位舒窈窈分明不是纯粹的歉意啊，这毫不掩饰的恭敬是如何回事？
而且，孟亭身躯已死两百多年了，而今的她也不过是一缕孤魂，早就不是什么孟将军了啊，舒窈窈为何一直称呼她为孟将军？
舒窈窈却笑：“若非我这些年来一直霸占着孟将军的香火，孟将军早已是一名灵鬼了。”
“而孟将军可不止这样一处神翕，上京城城郊有座昭睿将军庙，凭着这些香火，孟将军定会成为极其强大的灵鬼。”
孟亭摇了摇头：“对于成为灵鬼，我并不感兴趣。”
都是鬼嘛，野鬼和灵鬼没什么区别。反正她又不会堕落成为厉鬼，不会危害人间。
然舒窈窈却万分焦急：“是你们不知，成为灵鬼好处极多。像我如今的实力却是灵鬼中最弱的，尚感受不到什么。你们知晓东篱的惊白灵鬼吗？”
孟亭和苏长颐对视一眼，点点头。
自然是知道的，他们这些年游历大陆可不是白游历的，就是没见过那惊白灵鬼，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便是了。”舒窈窈笑，“惊白灵鬼乃是目前已知的最强灵鬼，我们这些灵鬼称他为鬼王。可你们知道吗，鬼王陛下这些年供奉不断，已是可以凝成实体了。”
什么？
他们听到了什么？
凝成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