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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
刚才……
她好似又听到宋子兮的心声,宋凌瑶爱闭上眸子不去想,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却多了些许东西。
“凌瑶……”邢飞白心疼地看着宋凌瑶,他低下头,声音低沉道:“都是我不好,才让你……”
宋凌瑶挤出一抹笑容,“飞白,你是我的朋友,就算是没有你,今日也会发生这件事。”
她的内心却是一片荒芜和迷茫。
三楼的人都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有些人是见过玄天的,这一次,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玄天的恐怖。
面对玄天这样的高手,他们一身的修为没有任何的作用,玄天若是想杀他们,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仲老,现在怎么办……我们损失惨重。”百宝阁的管事走到老者的面前,眉心微蹙。
却又在心中庆幸,还好不是四楼,不然他们百宝阁亏得更多。
“将损失的东西列一个清单,分别送去城主府和邢家。”老者慢慢悠悠地开口,目光落在宋凌瑶身上,倒是有些佩服她的勇气。
就算是他,修炼的这一两百年,遇上玄天这样的对手,恐怕也不能做到她这样。
老者却是摇摇头,眸子中带着些许惋惜之意。
可惜钢过易折……
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强敌,硬碰硬并不是明智之举。
而玄天已经抱着宋子兮出现在城主府专门给他安排的院落之中。
一脚踢开房门,他将宋子兮小心翼翼地放下,握着宋子兮的手,一点点朝着她的身体之中注入灵力。
宋子兮体内筋脉气息一片混乱,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作怪,甚至于玄天的灵力进入她的身体之中,都被吞噬干净,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之中,激不起半点涟漪。
就算是昏迷之中,宋子兮也在不停的叫着疼,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冷汗直冒。
“兮儿……”
玄天眸子中划过一抹懊悔。
一旦内心的枷锁冲破封印,抵抗天道的控制,他就会变成曾经的模样。
这么多年,玄天一直都不曾生过气,但是看到他的小乖徒弟被人欺负时,他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灰烬。
玄天却不后悔,只是懊恼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宋子兮的情况。
熟悉的力量,让玄天脸色难看几分。
天道的力量在宋子兮的身体之中存在了整整三天才消失,这三日,无论玄天用什么办法,都没有用。
一直到第五天,他的灵力进入宋子兮的身体之中后才没有被吞噬,配合着丹药,才一点点修复她体内的伤势。
五天来,玄天衣不解带的守在宋子兮床前,眼下带着些许淤青和担忧,都没有心情打理自己,这几日的功夫,他看着好似老了许多。
宋子兮缓缓睁开眸子,熟悉的气息让她内心一片安定,回想其中之前的疼痛,宋子兮眸子中还带着些许未散的恐惧。
真的好疼好疼……
她一点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这是宋子兮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放弃反抗天道的念头,真的好痛好痛。
“大师父……”
宋子兮动了动身体,蓦然感觉手被人紧紧握住,她转过头,目光落在玄天身上,嗓音暗哑低沉,语气无助而又委屈。
“兮儿,你终于醒了……”玄天握着宋子兮的手一紧,原本冷沉的眸子中瞬间亮了起来,肉眼可见的高兴。
他手放在宋子兮手腕处,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宋子兮伸手,玄天心领神会,弯腰将宋子兮抱住,那一刻起玄天心中才踏实几分,他的乖徒弟还在。
宋子兮内心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心,抿着唇瓣,无声地哭泣着,为什么会这么难……
为什么她要来到这里……
泪水模糊双眼,沾湿玄天的衣服。
玄天温柔地拍着宋子兮的后背,心疼不已。
他的乖徒弟受委屈了。
“大师父,下次不要再为我伤害宋凌瑶了,不然,我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宋子兮紧紧抱住玄天的脖子,她昏迷的这几天,昏昏沉沉地好像在做梦,但梦中的场景她却记不清楚。
只知道,若是宋凌瑶死,她也会死。
“兮儿,为师怎么忍心……”玄天嗓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温柔的语气却透着些许不明的情绪。
“师父,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真的好疼,好害怕,我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你们。”
随着她反抗的次数越来越多,天道加注在她身上的疼痛就会越来越多。
“兮儿,别担心为师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安慰好一会儿,宋子兮哭累了之后,便又睡了过去,玄天站在床边看着她,眼瞳情绪复杂。
他掀开衣袖,手腕处原本白色的莲花仿佛染血一般,中心的花蕊已经变成血红色。
他将其放下,眸子中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兮儿……”
他语气缱绻温柔,很低很低,低到只有他能够听见。
出了门,玄天已经将自己打理好,恢复以往冰冷的模样。
石陵三个人站在门外翘首以盼,他们和玄天一样,好几天不曾睡觉,都担心宋子兮。
“她没事了,正在睡觉。”
石陵点点头,小声道:“宗主,我能进去看看吗?”他不敢去看玄天那明明冷漠却极具威慑力的眼眸。
“别吵醒她。”
说着,玄天就离开院落。
……
宋凌瑶坐在山顶上,旁边是好几壶烈酒,她一壶一壶地喝下去,脸颊通红,双眸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任由风吹着自己。
玄夜一身红衣,出现在宋凌瑶身边,将她手中的酒抢了过来,他神色愧疚地看着宋凌瑶,“抱歉……他的威压太过于强大,我没能帮上你。”
宋凌瑶又拿起旁边的酒壶,笑着道:“我从来没有指望过别人。”长年的单打独斗,宋凌瑶早已经习惯一个人,就算是她拥有很多师兄弟,但是在她的内心,她相信的从来都只有自己。
她从很早以前就明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