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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你,不疼吗?
我看着床头的九束玫瑰,大概是因为雅柏菲卡施了一点小宇宙的缘故吧,这么久的日子里都没有凋落的迹象。回想起那一天他带我回圣域后直接瞬移到射手宫,走之前还特地嘱咐一句“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真是温柔的人呐。
谢天谢地那天的事情希绪弗斯不知道。
我继续坐在床头发着呆,希绪弗斯五天前就跟我说他要和雅柏菲卡一起出任务,我倒还挺意外。
“怎么还不回来啊...”不知不觉中,好像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很珍视的人。
但是最悲伤的,莫过于从你结下这份缘分开始,就注定终结的期限了。
小狮子曾对我说,雅典娜一旦找到,就说明圣战不远了。而黄金圣斗士作为圣战的主力军,别提一半,能幸存一两个人就算非常不错的了。
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他,眼里悦动着热情与希冀。
为什么啊..明明应该悲伤的不是吗...明明,大家都还那么年轻。
我无法让自己继续冷静下来思索这个问题,把我自己丢在床上,发着呆。傍晚的圣域特别美丽,却又带着一点凄凉。
“大人,需要通知医护来处理一下吗,您的伤...”听到外面有动静,我呲溜一下蹦下床就往外走。
看见了我这五天以来最思念的人。此刻的希绪弗斯穿着射手座的黄金圣衣,耀眼夺目,那双黄金羽翼上却沾染着斑斑血迹。看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看起来像是骨折了。那张英俊的脸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殷红的血液还未凝固。此刻红色的发带仍系在额头上,头发有一些凌乱,尽管眼前人极力地笑着但是疲惫不言而喻。
此刻我才打量到他的身旁站着的人,摩羯座艾尔熙德,金牛座哈斯加特以及双子座阿斯普洛斯。
“把圣衣脱了坐下吧。”我看着希绪弗斯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刚刚看他走路都有些别扭,估计脚踝也伤得不轻,拖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不必了,回来的时候看到医护都在候补生那忙着呢,快要圣衣角逐了,就不麻烦他们了,我养养就好。”希绪弗斯冲着刚刚问他的侍女说道,对她微微一笑,那个姐姐脸一下就红了,胡乱应了一声便离开。
当他脱下圣衣的那一刻,那种窒息感扑面而至。他圣衣内依然穿着平日的训练服,只是上面有无数道不同的口子,从划破的口子里甚至能看到已经破绽开的肉。在圣衣暴露地方的伤口上还有摩擦的痕迹,一整块皮都脱落了。
我甚至不敢再往下看,毕竟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伤口。
我偷偷瞟了一眼他,发现他正低着头,身体轻微地起伏着。
见惯了他光彩的一面,温柔的一面,却忘了他的身份,他是战士啊。
是要受伤流血甚至献上生命的战士。
“大家先回去吧,我没关系的。”希绪弗斯似乎缓了过来,仍旧强撑着笑容对他们说道。但是他额间的汗水出卖了他,他一点都不好,他关系可大了。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挪步,“我回去找找看我记得金牛宫里有药的。”哈斯加特转身准备回金牛宫。
“不用麻烦了我房间了有。”我对着阿斯加特说道,便转身回房间找东西。
“看来这丫头还挺担心你的。”阿斯转过头对希绪弗斯说着。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便感受到了,背后锐利的视线,像要把我看穿一般。
怎么会...究竟,是他们中的谁?
我回到房间拎着箱子就出来了,走到希绪弗斯面前打开箱子然后看着里头的瓶瓶罐罐。
“哈,迪妙的工具都快赶上圣域的医疗所了。”哈斯加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或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吧。
“医学世家,也不算很齐全的东西。”我没有抬头,继续翻找着里面的东西。
我先是抚上他的脚踝,一点一点摸索着寻找着错位的地方。
“迪妙怎么了吗?”希绪弗斯看着我少有的一脸凝重的样子,问道。
“没事。我我我调整一下心态,你等等啊。”我站起身来深呼吸了好多次,豆大的汗珠从我额间落下。已经太久没有帮别人做过复位了,上一次还是半年前帮伊释墨弄的,这东西几个月不弄完全就手生,我现在真有点慌张。
“没事的迪妙,不用那么紧张。”希绪弗斯依然是那样淡淡的微笑,缓缓举起还能动的那只手摸了一下我的头。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温柔...
这种时候,你喊疼哪怕说一句有点难受才是正确的吧...
不要再这样隐忍下去了...我真的好心痛...
我调整好情绪,“咔哒”一声
“呼----谢天谢地。”过程挺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太复杂的突发状况,也最大限度减少了他痛苦的时长。
作为战士,这样的伤恐怕早已习惯,但是疼痛又怎是那么容易习惯的呢。
按照刚刚一样的方法将他的手臂复位,我愣是被紧张出一身汗。
之后伤口的处理就简单多了,尽管动作再怎么轻柔可仍旧避免不了的疼痛。也问过他要不要打一针止痛药会好很多,他们四个人倒是都很惊讶之后希绪弗斯摇了摇头,
“止痛药会影响出拳速度。”我微微点了点头证明我听到了。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生死疼痛早已无关痛痒,只因为他们的身份
雅典娜的圣斗士。
他们的身后是整个人间,是无数无辜的人在呻吟,因此他们没有退路。
但我希望,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想向你们传达,一直受着你们保护的人,也想竭尽所有去爱你们啊。
我帮他上好药,便在一旁收拾着这些瓶瓶罐罐。
艾尔熙德陪着希绪弗斯进入他的卧室内,想着人家都是男孩子也好弄一点,我就没有多问。
“行了,你就别担心了,希绪弗斯没事的。”阿斯哥蹲下来轻轻捏了一把我的脸,便和哈斯加特一起离开了。
我拎着我的箱子便回了房间。
艾尔熙德默默地守在希绪弗斯的身后,看着眼前人略带蹒跚的步伐,他皱了皱眉头,跟着希绪弗斯进了卧室后便关上了门。
“直接去洗澡没关系吗?”艾尔熙德原本冷清的声音中带上一丝担忧。
他知道的,希绪弗斯最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因此哪怕伤再重疼再狠都一定要先洗澡。
但是艾尔熙德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很担心。对于战士来说,这是家常便饭,是责任亦是勋章。但这些东西出现在希绪弗斯的身上时,艾尔熙德那平静如水的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
“没关系的。”希绪弗斯从衣柜中拿出换洗的衣服便转身向浴室走去。
待希绪弗斯转身时,艾尔熙德上前一步双手向希绪弗斯的脑后伸去,娴熟地解下他头上绑着的红色发带后放在床头柜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艾尔熙德静静地站在房间内等他。
当浴室的门再次打开,呼之欲出的水蒸气包裹着身姿矫健的男子。棕褐色的短发软趴趴地贴在头上。朦胧之间,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倦意,滴滴水珠在他的睫毛上附着,那双眼眸中能看见整个宇宙。他没有穿上衣,遒结的肌肉,优美的曲线,胸腹肌上还带着水珠,让他看起来更有男性的魅力。
而那些密密麻麻不知深浅的伤口,却占据了艾尔熙德的全部视线。
希绪弗斯极少数情况下会不穿上衣,而这次的伤口却比上次艾尔熙德看到时不知多了多少倍。
有些早已结痂而有些还在向外淌着血。
艾尔熙德的神色黯了黯,伸手拿过希绪弗斯肩膀上挂着的毛巾,走到他身后帮他擦干头发。
希绪弗斯倒也不拒绝,一直以来作为圣域的支柱又充当着兄长一样的角色,他也累了,能稍微卸下一会儿这些责任,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奢求。
“好好休息吧。”艾尔熙德擦好头发后将毛巾挂进浴室,便对希绪弗斯说道。
“嗯。辛苦你了。”希绪弗斯看着床上已经铺整齐并掀开了一角的被窝,对艾尔熙德微微一笑。
艾尔熙德闷闷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看向希绪弗斯,他上前准备拿起希绪弗斯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为希绪弗斯倒点水,奈何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嘭”
艾尔熙德整个人向前倾去,此时希绪弗斯刚坐在床上。
艾尔熙德反射性地右手撑在床上,而希绪弗斯被这突发的情况吓了一跳,因为伤太重的原因他来不及躲闪只好向后仰着。
四目相对。
他们以前很久没这样细细地端详过对方了。
从幼时开始训练起,到如今站在同一战场共同作战。
眼前人从未变过,不论是于他,还是于他。
他们是从神话开始就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能懂他眼里的温柔与坚定,却也能明白他的脆弱与难受。
他能懂他内心的执着与锐利,却也会心疼他的成熟与伤痛。
他数十年如一日地磨砺摩羯座引以为傲圣剑,他赌上所有让能指引前行方向的黄金箭不偏差分毫。
他们很不像,却又很像。
他们曾说好会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
只要他活着,他就会带着他们的信念一起毫无畏惧地战下去。
“叩叩。”我在房间内听到隔壁卧室里巨大的声响我以为出了啥事,有些担心。
“哥哥我进来了噢。”敲了门见没有回响,又想着希绪弗斯今天受伤了怕不是昏过去然后摔下床了吧。
犹豫了一下便开了门,看见希绪弗斯跟艾尔熙德两个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胸口起伏得挺剧烈,眼神还有些迷离。
“对不起我开错门了。”飞快地关上了门,站在门口愣了一下,似乎懂了什么般带着笑回房间去了。
希绪弗斯和艾尔熙德看着导致他们俩近距离接触的罪魁祸首。
牛油果玩偶的胳膊??
“迪妙啥时候放在我床下的……”希绪弗斯无奈地又好笑地把它捡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而此时的我毫不知情,我的玩偶竟然……
艾尔熙德离开时轻轻带上了门。
我的肩膀可以做你身体疲惫时的依靠,而我也会斩断困扰你的一切烦恼,不惜一切代价,希绪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