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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鸟儿如此,武管的弟子们也是如此。
刚至辰时,武馆校场开始热闹,哼哈声不断,有人对练,也有人打熬体魄,在角落余地独自一人默默练刀,还是那般简单的三招劈砍,横扫,撩挑。
昨晚他已将奔雷劲中的第三式雷霆乍现和第五式雷电交加记牢,但功力尚浅,对刀运用也是不熟练,如此高深的刀法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空中楼阁。
这会,余地正双眼紧盯朴刀,又是一刀劈砍而下,手稳刀快,还有呼呼破空之声,当刀身在空中划过之时,一只大手抓住刀背,余地受惊想要抽回刀身,可朴刀纹丝不动,那只手似焊在刀背一样。
“大师兄?!你这是?”余地抬头看向抓住刀背之人,正是是金伦,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何意。
金伦将刀背上的手松开,笑着说道:“看来你很适合用刀,也有恒心练刀,昨日我就见你修习这三刀,今天还是不变,而且刚才那刀劈砍,力道准度速度都不差。”
听了金伦夸奖,余地谦虚起来,“其他的我也不会,就瞎练而已,还是大师兄厉害,一手将把刀抓住。”
“这怎么能比,我这双手跟着师傅练了十多年,你练刀才多久?把刀给我,我教你用刀基础招式。”
余地依言将朴刀递给金伦,站在原地带着期待看着金伦耍起朴刀。
金伦虽说练了十几年手上功夫,但这基础刀法也使得风声赫赫,他将最原始的用刀三招劈砍,横扫,撩挑分化成十五刀,劈、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戳、以及舞花。
招招连贯非常顺畅,金伦为了让余地看懂更多,他前后耍了三遍,停下手后,将刀递回给余地,又帮余地架把式,阐述每一刀出招要领,是该发劲还是留力,何处发力最是恰当,哪里又是错误等等,言传身教细心指点。
俩人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专心,在余地掌握这十五刀后,上午时间便过去。
临近午时,金伦便离去,留下余地自行练习,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基础刀法没什么可以多教,还是孰能生巧的道理,刀挥的多了,刀法自然会精进。
此时校场人散的差不多了,余地感到了身体的胀热,知道接下来校场又是他个人专属场地。与杨铁打了个招呼,便退去衣服做着宣泄气力之事。
前后几次发作都是在正午时候,也不知是有什么说法,反正余地享受着精元丹给自己带来益处,也没去多管,除了胀热难忍算个问题,其他的他很乐意接受。
其实余地每次在午时发作,是因此时天地间阳气最胜,将他体内精元丹药力引出,只是这些在精元丹丹方上没有记载,可能是刻录丹方的人没有想到会有普通人将其吞食。
一般吞食者都有不错功力傍身,而余地内息还弱小的可怜,无法自主将药力引出,所以才会有这样现象。
就此,宣泄力气之事不再赘述,之后的修炼余地对自己也很是刻苦,反正身精力足,除了生活上一些零散事外,他有气力便在校场挥洒,晚间又孜孜不倦在床榻修炼奔雷劲,让自己内息变得更强劲。
日复一日,余地这样的修炼生活,转眼就过去一个月整。
这段时间里,他基础刀术十五刀已经精通,刀刀连贯行使顺畅,而且出刀有力,挥刀带风,点刺都准。
修炼奔雷劲也有所成,原本的内息看作发丝的话,现今的内息便有筷子粗壮,不得不说是惊人的进步。
常人要从零开始到余地这般,少说也要三年功夫打熬,但他只花了一个月,这里少不了自身刻苦勤勉,也要归功于精元丹帮助。
昨日,精元丹的药力已经完全耗尽,余地也不用忍受午时准点到来的胀热感,当然也享受不到源源不断的气劲,一时间他还有些不习惯,像是生活中突然少了什么物件。
这会,余地仍是在校场练刀,也还是那个角落,只是皮肤已经晒成麦色,少了那份秀气,多了男人身上应有的坚毅,而那颗眼角小痣也增添不少魅力,甩眼一看似乎带上些邪意。
余地现在练刀已不再是基础十五刀,而是奔雷六式中的第三式雷霆乍现,只见他双目微闭,身躯微弓,一手握刀柄,一手虚握刀身,这个姿势半个时辰前就开始保持,没有丝毫动过。
校场一阵微风扫过,将静止的余地带动,他双目猛的睁开,挥出朴刀似那白鹤亮翅,将身前飘过落叶一份为二。
“感觉还是差了,速度也不够快,本来落叶要从茎干切开,却是成了横着分离,看来准头也不足。”余地脸上带些失落,心中对方才一刀点评着。
要是同寝好友杨铁知道他心中想法,肯定想伸手掐他,同样修炼月余,杨铁前不久才感受到气感,因受余地的影响,他也开始练刀,只不过还在熟悉那基础十五刀。
相比之下余地已经能出刀断飘叶,怎么能不让杨铁羡慕,要知道飘叶晃动无常,他手中的朴刀还是把没开锋的刀。
话说杨铁一个月内便感受气感,还是托了余地的帮助,余地将金伦教习的吐纳口诀早早传述给杨铁,要不然他还要等到拜师敬茶后才能修习。
提到拜师敬茶,余地听闻馆主张忌发昨晚回来了,想来今天也是余地与杨铁拜师敬茶的日子,这个仪式因张忌发不在馆内,从入门之时拖到现在都有一个月,在他们敬完茶才算是镇东武馆弟子。
午饭时,大师兄金伦在饭堂中喊话,让众人稍后去大堂聚集,又在余地身边叮嘱,让余地做好拜师敬茶的准备,走的时候还对余地莫名笑了下。
余地不知道这一笑是什么意思,想来金伦也不会来害自己,便顺其自然,饭后偕同杨铁回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拜师敬茶总要体面点,身上的衣服都有汗味了。
俩人来到武馆大堂,这里已经整齐站着不少人,余地也不知道站位有什么说法,反正他们入门最晚,站在最后就行。
数十人到齐后,馆中张忌发走了进来,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余地看其模样,也很是好认,横眉大眼,鼻壮嘴粗,注目的是张忌发一双大手,比常人大上半圈。
“今日招其大家是有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上月入门弟子拜师敬茶,余地杨铁王大力上前。”金伦站在张忌发身侧代其发言。
余地杨铁和同时入门的王大力一起上前,将准备好的茶水端起,站在张忌发身前,没想象中要下跪更要磕头的礼节,弯腰鞠躬敬茶而已。
他们只是馆内弟子,又不是金伦这种衣钵传人,意思到位就行。
余地排在最后,他躬身上前行礼,嘴中恭敬说道:“师傅,请喝茶。”
张忌发接过茶水,大手还在余地胳膊肩膀摸了两下,脸上带着欣慰笑意,“余地,很不错,短时间内练到皮肉紧绷,不愧你大师兄在我面前夸你。”
余地看向脸带笑意的金伦,也礼貌性的回了一笑。他这一个月所作所为全被金伦看在眼里,练功毫无懈怠,更是刻苦勤勉,值得金伦在馆主那对他夸奖。
敬过茶后,三人回到位置站好,也等着宣布第二件事情。
张忌发巡视众人一眼,说道:“这第二件事和你们有关,城内总捕头是我知交好友,他想在馆内弟子中招揽些人手,补充城内捕快空缺,我也应允,接下来念到名字出列。”
在话音还没落下时,人群中气氛便有些不一样了,在武馆习武除了能有个好身手,也想着有个好着落,捕快的职务肯定是强上看家护院,和人谈起时也体面,毕竟是吃皇粮拿饷银。
而且城中多江湖客进出,捕快行事权利广泛,衙门里的官员也多会给出便利,如此,只要不是一根筋,除了俸禄还可捞到不少油水。
张忌发放出这样个消息,怎能让馆内弟子不激动,都想着自己的名字能否被念到。
站在人群中的裘柏兵也是一脸激动,心想自己入门都几年,在那份名单里该是理所应当,他越想越是心热,都不禁幻想自己穿起捕快装束模样。
金伦站前一步,用手压了压,将大堂中的弟子们安静下来,随后一个个念上名字,“张三,李四,王二,.....池潇,余地,这些人留下,其余人都散了吧。”
名单念完,大堂众人脸色不一,听到自己名字在里面的自然高兴,反之便是失落,但其中有俩人却是不同。
余地听到自己名字在名单里很是惊讶,他只是入门一个月的新人,怎么给自己这么好的待遇。
裘柏兵则是不甘与嫉恨,他没在名单里虽说心里很难受,但也不敢忤逆馆主的意思,但听到余地居然被选中,这让他心里燃起了一团嫉妒之火。
“师傅,为什么余地都能选上,而我不能?”裘柏兵站出人群语气埋怨说道。
金伦见裘柏兵敢跳出来反对,脸上一对眉毛皱的老高,口中喝问道:“你自己心中没有数么,一个月你是有几天好好待在武馆练功?”
被这一问,裘柏兵语噎,转念一想自己总比余地要强吧,“那为何余地能选上,我入门比他早,功夫比他好,怎么也轮不到他?”
余地听后没有动怒,倒是心中发笑,“哈哈哈,这么好的脸蛋送给我抽,不抽下去都对不起这个月留过的汗水。”
随后他也站出了人群,开口说道:“既然这位师兄心中不服气,还说比我强,师傅,大师兄,要不让我和他比试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