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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男人提出离婚 为何夜里还要碰女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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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接受那一夜的夫妻生活,对斯晓梅来说,是一场冒险的赌局。很遗憾,她赌输了,那一次成了她和林兆雷夫妻有效合同里的最后一次。

    当然,一桩失败的婚姻关系必然有亲密关系结束的那一天。最剐心的是,对斯晓梅来说,这最后一次代表的是羞辱。若不是因为她的逃避退让和一厢情愿,她的生命里应该不会有这种难堪。

    过后的第一天清晨,斯晓梅是笑着醒来的。在意识介于模糊与清醒之间时,她忽然想起了热恋时和林兆雷看过的一个电影。

    那是冯小刚的《非诚勿扰》。当时,电影院里坐满了和他们一样年轻炽热的男男女女,一般都是女的被宠的像公主,男的不仅怀里抱着爆米花、手里端着大瓶可口可乐,肩上还背着女朋友的包。

    但谁又能分辨清楚,这是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骗局呢?事实上,恋爱中的男人这么鞍前马后,陪逛街陪看电影,也不过是想从年轻的女孩子身上拿到她们更真贵的东西。

    冯氏电影总是笑果了得,电影院里的他们不时发出一阵阵爆笑。斯晓梅记得清清楚楚,当车晓饰演的相亲女伸出一个手指头,说出一年一次的极限挑战时,有男生吹了口哨,女生则不顾颜面得笑的肚子疼。

    “这种女的可真是奇葩,还相哪门子亲?”林兆雷笑嘻嘻地评价一句,斯晓梅也跟着点点头。如今再想起来,她方知那时候的自己太幼稚,世界上有男人嘲笑女人就够了,女人或许从来不应该嘲笑女人,因为N多年以后,发笑的女人再也笑不起来了。

    有了孩子之后,哪对夫妻不是忙里偷闲搞事情呢,还要背着孩子像做贼一样,好不容易有了夫妻感觉同频的时间,刚刚营造好气氛,忽然孩子哇地哭了。

    是不是偏偏就有那么一对夫妻,一年到头总是运气不佳,连一次也没有呢。

    生下聪聪以后,她和林兆雷大概是那种运气不佳的夫妻典型性代表,上次距现在多长时间了,斯晓梅真的不记得了。昨夜的亲密接触,斯晓梅把它当成了破冰之旅。

    明日复明日,自从当了妈以后,每一个明天都是可以预见的,那就是从睁眼到闭眼,都是一路凌乱匆忙。

    每一个早晨,斯晓梅都会趁儿子醒来前准备好全家的早餐,当卧室里传来聪聪的第一声啼哭,斯晓梅已经洗漱完毕,忙里忙外的她快速吃几口早饭,然后赶紧回房间安抚儿子。

    自从聪聪配了耳蜗,这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戴好他的小耳朵。聪聪爬起来,贴在妈妈怀里,又开始了一天的唧唧复唧唧:妈妈,今天不上班,好吗?每天早晨他都喜欢这么缠着妈妈一小会,这好像是斯晓梅上班前,母子之间的一种默契约定。

    吃完早饭的林兆雷忽然走进了卧室,斯晓梅还以为他会逗聪聪玩一会,然后他们一起带儿子去餐厅吃早饭。

    完全没想到,林兆雷面无表情地扔过来一句:斯晓梅,想好了没有,到底什么时候办离婚?

    听到这句话,斯晓梅几乎被噎了个半死。她艰难地回复了一句:可以别当着儿子的面提离婚么?

    “他知道离婚是什么,他又听不见,你不要打岔。”林兆雷不耐烦地回怼。

    “林兆雷,你就是个王八蛋!我告诉你,聪聪现在不是聋子!”

    斯晓梅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股暴怒,以至于把她自己都惊呆了。直到它一泻千里,斯晓梅才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

    原来,人一直强忍着硬憋着,是因为不知道发泄出来有多好。斯晓梅那一刻突然就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又一个明天到来时,再也不用过这种憋屈的日子。

    林兆雷那一刻也被震住了,双方就这么谁也不再继续说话,冷冷地对峙了几秒。接着,林兆雷收拾完自己的“老总行头”,哐当关上了家里的门。

    给聪聪吃早饭的时候,林兆雷的父母也坐在一旁,自从儿子提出和儿媳妇离婚,他们对斯晓梅的态度似乎转好了很多。

    眼看着儿子像个爆炸的气球一样出了门,林家父母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儿子一旦离婚,意味着他们可能在北京城失业,不得不重新回老家农村。

    邻里乡亲问起可怎么说,他们吹嘘的那些锦瑟和鸣、家门荣耀就像狐狸现了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混的不好了,还不是重新过上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日子,到那时候街头巷尾风言风语大概都会满了,一定是博士后儿媳妇看不上他们家,甩了他们家的儿子。

    用脚趾头想想都能预见到那种惨淡的光景,林家父母着实受不了。

    林父先开口了:斯晓梅啊,不是爸爸说你们,夫妻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但是千万不能离婚,为了孩子不能离。

    林母接上了:是呀,这要是离了婚,聪聪跟哪一边都不好。跟着我们,你也知道林兆雷整天没人影,还不得累死我们。跟着你吧,你说你带着一个男孩子,将来再想找个家,怕是难坏了。搞不好……不是妈说话不好听,这女人走错一步,一辈子也就完了。有些事,咱们做女人的啊,就得忍。

    公婆一唱一和地双簧,斯晓梅在一旁听着算是明白了。要离婚的明明是他们的儿子林兆雷,这语气反倒是来发难她。是不是他们的儿子,包括他们,对我无论多么差劲,我不得不同意离婚,也是我的不对。

    真的很抱歉,我斯晓梅的人生,从此以后不再是用来被你们糟蹋作贱的。

    看斯晓梅一直不表态,林家父母一脸不悦,耷拉着眉眼走开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往,他们得意地做着儿子的鹰犬之时,怎么就不想想,地上的丑小鸭里可能有一只向往自由的白天鹅呢?她只是一直隐而不发,并不意味着甘愿一直被该死的日子来回蹂躏。

    安顿好儿子,斯晓梅迈出了家门。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急匆匆下楼直奔车库,住二十三楼的她走向了楼梯间,一步一步下了几个台阶,在二十二层楼的台阶坐了下来。她的心很累,特别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但凡在家里,不管卧室、厨房、卫生间里都没有一丝容她空闲的空气。

    有一些问号,她今天必须解决了。她盯着攥在手里很久的手机,用力地摁了十一位数字,那是林兆雷的手机号,当斯晓梅开始拨号的时候,上面显示的称呼是老公。

    一看手机显示斯晓梅来电,林兆雷不想接电话,他认定对方是来吵架的,他断定斯晓梅还是不想离婚,不知道她到底挣扎个什么劲儿,林兆雷迟疑一会,终于不再装作日理万机的样子,点了手机的绿色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求我不离婚么?”林兆雷淡淡地甩了一句,继续他傲娇的虐妻模式,他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方式,因为高高在上的样子过后让他得到一种满足感,有时候他也偶尔良心发现,审视自己的灵魂是不是扭曲变态,但是他摆脱不了这种嗜好,比如每逢到了家里,看见斯晓梅一脸寡淡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果然是个间歇性躁郁症患者,斯晓梅不恨自己有眼无珠,有些事情总是不可预见,这世界,万物生长,什么都在变化。如果坚信什么都不变,才是最大的傻瓜罢。

    “我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决定和你离婚。”拨通电话之前,斯晓梅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离婚对女人来说,极有可能是背水一战,正因为如此,应该守住自己的底气。

    斯晓梅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手机那边的林兆雷没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反倒心里有那么一股怅然若失,这语气,怎么让他感觉对方在清理垃圾一样。

    他多少有些不服气,接着反问了一句:你来电话,不会是只想告诉我这些吧?

    斯晓梅沉默了一阵子,终于问出憋了一早晨的那句话:既然要离婚的决心没改变过,昨天晚上为什么要碰我?

    林兆雷知道斯晓梅想问出什么?她想要一个答案,关于昨晚他所做的一切,她希望一切都始于他对她还有爱罢?很遗憾,他已经没有义务去满足斯晓梅的幻想。

    “斯晓梅,那事吧不要扯远了,我们男人吧,说白了就是个生理需求,你难道就不想么?已经各取所需了,你还揪着不放有意思么?”

    斯晓梅听到他说出这些赤裸裸地羞辱之言时,也没有感到多么的难过。她在心里冷笑一声,林兆雷太高估自己在她眼里的魅力了。决定分手时,认清一个人的面目挺好的。有些事实自己认定的或许有偏差,能听对方亲口说出来,哪怕一身淋漓的鲜血,反而是对自己最好的交代。

    这样他的坏就可以让她记好久甚至记一辈子,不至于哪天又因为一点芝麻大小的反扑又藕断丝连起来了。日后万一圣母心发作了,提前备好的一根针,总能扎醒自己。

    她体面地挂掉了电话,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但眼泪忽然又决口了,若是空旷无人的地方,她一定会像一头受伤的母狮子,淋漓尽致地哭一场。她忍了又忍,掏出纸巾擦干,这是早八点不是晚十点,哭肿了眼睛怎么跟学生上课?她要做的是立刻站起来去上班,而不是任性地靠哭疗伤。

    如今还得谢谢林兆雷,她自己备好了一根针,现在又亲自递上了一根,又拿那晚上说事,得寸进尺地要挟她解决北京户口。

    一晚上想得太多,斯晓梅的大脑终于累了,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又做出了一个快刀快刀斩乱麻的决定,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只能更糟糕。

    解决北京户口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比登天还难。比如陆大伟,在北京工作多年,好不容易努力解决了工作居住证,说到底这个工作居住证也是为了孩子在北京拥有接受义务教育的权利,至于高考,那是痴人说梦,北漂族哪怕一辈子的蹉跎,也无法抵达落户北京的彼岸。

    但对于斯晓梅来说,用她触手可及的能力换来一生的自由,如果算作一次交易,那她太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