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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南京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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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上京,雪花飘飘,白了枝头,可城内依旧喧闹。小贩的吆喝声,孩子的欢笑,老人的讨论,年轻人的忙碌,巡逻的甲士,好一份其乐融融的景象。

    金碧辉煌的皇城内也安定了不少,风波虽未停息,但势头也寡淡了下来。西厂自从成立以来并无出现差错,露期对此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朝臣也看不明白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只是穿着黑色龙袍的君王,鬓角多出了几丝白发。

    水泥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和预想中的一样,朝堂大臣世家贵族一个个都如同饿狼,死死盯着水泥制作方法不放。

    水泥路也如约而至从上京向四周铺设开来,魏家庄子也因此扩张了土地,在不肥沃的土地上建立起了一个又一个窑子,用来烧制水泥,外围建起了高高的墙,周围有番子巡逻。

    水泥卖的很好,主要是卖给朝廷,不是奔着挣钱去的,而是奔着利国利民,因此只卖了成本价,但因为朝廷购置的量大,也挣了不少钱,估摸着有一万多两银子。

    虽然说,一万多两银子不多,都不够官员贪墨,但这是正当渠道挣来的,用起来舒服。

    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的功夫,第一场雪就下来了。

    冬日的雪景确实很美,但对于三边的将士来说,这如同地狱向他们伸出了手。

    靖南军还好,镇北军和戍西军可谓迎来了一年中最艰难的时期。

    尤其是镇北军。北凉的人口稀少,其根本原因就是缺粮,缺吃食,到了冬天,动物出没几率小了很多,北凉的军民更缺食物了。人吃不饱饭,下意识的就会去思考怎么获得食物,加上朝廷的指引,北凉的边关军民就会将自己手里的兵刃指向有粮的大燕。

    镇北军每年冬天都会遭到北凉的袭击,十八座烽火台中总会有几座燃起狼烟。

    越向北天气越寒冷,身着皮甲的军士还好些,可镇北军精兵强将,齐佩铁甲银枪,这样的装备是大燕独一无二的,但同时也意味着镇北军的军士要忍受更严酷的寒冷。

    魏南絮拿出了名为羽绒服的衣服,足足两千套,成本价卖给朝廷,运往北方边关。可两千套衣服,对于十万镇北军来说只是毛毛雨。愁于做衣服的材料已经用尽,露期擅自以朝廷的名义收天下鸭绒鹅绒,魏南絮也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朝堂之上文官的不堪。

    露期摇了摇头:“只是站的位置不同罢了,他们为身后的家族谋利,没有错。”

    炉火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魏家庄子东主房间内暖洋洋的,墙壁映着炉火炭红的光,魏南絮身影摇曳,“我喜欢大燕,喜欢它的纯粹。只是没想到它也变了。”

    露期往火炉里添着炭,魏南絮用手托着小脸,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炭是上好的木炭,烧出来没有烟,露期的手纤瘦,因空气冷,略略泛出青白,显出一种清高孤冷的美。他添炭的动作不急不慢,让人感觉他在生活中应是温柔的人。

    看着他的动作,魏南絮竟有想去抱他的想法。

    她心里想着,自己应该是被他身上干燥硬朗的松木香味吸引了吧!

    水泥刚刚面世的时候,她曾经也入宫见过君王,宫殿里弥漫着的龙延香,味道极为好闻,可对比而言,她更喜欢露期身上的味道。

    她左右摇晃着脑袋,“嗯?怎么不说话了?”

    露期停下了夹炭的动作,抬起头,道:“姐姐想让我说什么?”

    她嘴角一嘟,脸上写满“我不高兴”。

    他低下头继续添加炭火,声音温润:“姐姐冷吗?”

    “你说呢!”魏南絮确实有些不开心了,跟他说话无趣得紧。

    露期没说话,只是手里翻腾着火炉里的炭,让它们烧得更旺些。

    她见他不说话,便开口道:“大棚里的红薯已经开始培育了,水泥也一直制作供应着,鸭绒鹅绒一边收集一边做着衣服,我也无事可以做,无聊得很。”

    闻言,露期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夹子,直起身,道:“冬日第一场雪,我陪你出去逛逛?”

    魏南絮面露欣喜,拉着露期的手便出了去。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微微有些挤,魏南絮皱眉,道:“如果马车是四轮的,空间就能大很多吧!”

    露期在身边摇了摇头:“四个轮子的马车是有,只是无法转弯,且多用来运输货物。”

    魏南絮疑惑,道:“为什么?”

    露期神色尴尬,他没有研究过这一点,也没有了解过相关的知识,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摩挲着下巴,微微思索道:“现在的马车是一个车架,两个轮。那两个车架不就是四个轮了吗?对啊!两个车架,连接起来,就是四个轮的马车,前面的车架连着马匹,后面的车架固定在第一个车架的中间,前面的拉着后面的,不就是四轮马车吗?嗯!回去就做一个看看。”

    露期听完她的解释,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禁赞叹道:“姐姐真是厉害啊。”

    听见这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感叹,她瞥了一眼他,用“你看着办”的语气开口道:“光听你这句话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觉得吧!你也不用称呼我为姐姐了。嗯?”

    露期显得有些局促,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她,只是感觉心脏跳得有些慌乱,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愫,令他不敢妄想,也不敢深思。

    见他不知所措,魏南絮竟生出来了一丝满足感:“其实你叫我南絮就好,你放心,我对我的名字很满意,不怕你说出来。”

    露期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强制压下心中的慌乱,面上一本正经轻唤道:“南絮。”

    魏南絮满意地点了点头,坏笑着道:“我可以叫你云常吗?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为什么不改回来呢?”

    马车颠簸,如同人生起起落落。

    露期笑得释然,声音里只透露着回忆与感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当然可以那么称呼我,只是想要改回来,恐怕很难,毕竟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罪臣之后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听着听着,魏南絮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手,见他想要抽回,她立即握住,翻了过来,强装一脸严肃,道:“我给你看看手相。”

    自从露期夹炭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他的手,如今握在手里,更觉得赏心悦目。

    手指纤瘦,骨节处泛着隐隐青白,应是天气冷的缘故,手背微微泛红。手看起来秀丽摸上去却有些粗糙,虎口和手指末端明显都有一层厚实的老茧,想必是练刀所致。十指指腹皆有一层茧子,但相比起来较薄,也没有那么硬,不知道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她是知道的,先磨破皮后才能长出茧子,茧子越厚,受过伤的次数就越多。

    看着露期好奇又略带期盼的眼睛,魏南絮竟觉得有些心疼,掩盖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的手相不错,幼年和少年时会经历磨难与蹉跎,挺过去后就都是富贵安乐。”

    露期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那是因为我遇见了你。”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回想起自己刚刚的失言,他的耳朵立刻红了。

    魏南絮只觉得心里十分满足,有带有一丝别样的情愫,只是她没有察觉,声音柔和:“对啊,我可以保护你。”

    闻言,露期的耳朵更红了,都蔓延到了脖子。

    “云常云常,是与云常在吗?云遮住太阳,太阳才不会过于耀眼,伤了看它的人。”她并没有松开他的手,依旧握在一起。露期也没有抽回的意思,任由她握着。

    “南絮,你去过南京么?那儿是大燕深入乾国腹地的一座城池,人远不及上京多,也没有上京繁华,可那里的天空比上京低很多,站得高些,触手便可及。那里的云也很低,一年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下小雨。”他的手也轻轻回握。

    魏南絮摩挲着下巴,应该是在思索,道:“没去过。一千年前可没有南京。”

    露期点了点头:“南京以前是要塞,后来战事打不下去了,才慢慢成为了城市,人口只比安庐多些,加上军士才堪堪二十万。没人敢在那里安家,老百姓也看得出来那里早晚都会发生战事。

    因为南京的天空很低,云也触手可及,我的名字是父母一同取的,父亲希望南京那座城市一直都在,只要它在,就说明大燕还有南下的实力。母亲则希望我能平安,希望我像云一样活得随心所欲。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去南京看看。”

    露期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通过语言能看见他的过去。他的过去与家乡也很淡很淡。

    “好。”

    魏南絮爽快地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两人牵着手一齐下了马。起初,露期是犹豫的,但看到魏南絮暖阳般的微笑,他没了放开手的勇气,任由她牵着,他也反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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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今日本来想尝试万字更新的。

    只是码字到了中午突然接到爷爷的电话。

    他说他胸闷,喘不过气儿,憋得难受。

    我立刻拨打了120。

    到了医院,抽了血,拍了个肺部CT,才知道是头孢和酒引起的胸闷气喘。

    现在爷爷住院观察了,我也在医院照顾他。

    因为家父在北京出差,家母出去飞刀一直联系不上。

    没想到……家父家母都是医生,我也是学医的,竟然忽略了家人………

    给读者们也提醒一下:头孢和酒千万不能一起吃!!!

    会引起过敏,甚至休克!!!

    发现不及时可能会导致死亡。

    大家要引以为戒,要小心!!!

    而且,西药都是有副作用的,且大部分的副作用于肾脏和肝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把西药当饭吃!

    也不要把点滴当成打营养液!!

    那些对于自身的免疫系统有极大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