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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走。”他说:“自己说过的话,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反悔的道理。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么……”
厉寒尘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像说故事一般说起她可能已经忘记的过往。
有一次,两人依旧在山谷玩耍,厉纨绔仰头看了看深邃高空,对小丫头道:“不若我带妹妹去山顶看一看,或许会有更好玩的!”
小丫头睁着大眼睛摇头:“娘亲说不能去别的地方,危险。”
厉纨绔伸手抚顺她柔软的发丝,哄道:“放心,哥哥会保护你的,走吧?”
小丫头还是摇头。
厉纨绔无奈:“好吧,那我自己去,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跑。”
小丫头以为漂亮哥哥生气了。
在他转身时拽住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糯糯:“哥哥不生气,我陪哥哥去。”
“嘿嘿。”厉纨绔牵住她软软的小手,“走。”
拂月山高峰入云,直冲汉霄。
绿木荫荫,鸟鸣声声。
繁茂的枝叶遮挡了阳光,山林里一片阴凉幽暗。
爬了一段山路,小丫头体力渐弱。
“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山顶。”
“去山顶……诶,好漂亮的小鸟儿!”
顺着小丫头亮晶晶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花树上一只羽色艳丽的五色鸟正嘤嘤鸣叫。
小丫头哒哒哒往前跑去。
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身影,厉纨绔眼珠一转,心念顿生。
小丫头站在花树下一眨不眨看着树枝上五色斑斓的鸟儿,欢欢喜喜喊了一声“哥哥”,身后却无人应答。
她转过头,已不见少年的身影。
“哥哥,你在哪里?”
“哥哥——”
清脆软糯的声音穿过树林,小小的人儿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哥哥,你在哪里,我害怕——”语气带了哭腔。
参天乔木之后,厉纨绔注视着小丫头的一举一动,目光里有促狭之意。
嗷呜——
嗷呜—
林中传来令人背脊发凉的皋鸣。
少年仿狼叫声,虽不像,但也足够吓到一个天真懵懂的小丫头。
“哥哥,哥哥——”
小丫头害怕得紧,更加卖力的呼唤厉纨绔。
她害怕哥哥被大狼给吃掉。
嗷呜——
又一声。
小丫头吓得整个身子瑟瑟发抖,提着裙摆边跑边哭喊:“哥哥……哥哥我害怕……”
山路崎岖难走,小丫头脚步慌乱,一个没注意踩到一截断木,身子前倾重重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呜呜哭声在林间传开,墨色身影自树后飞奔而来。
“妹妹——”
厉纨绔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她是否受伤。
小丫头滚落时手臂不慎被尖石划出一道长长血痕。
鲜血顺着白嫩的手臂流淌而下,染红了衣袖。
厉纨绔心中无比悔恨,抬手就给自己一耳光。
混蛋!
怎么能为了一时好玩就捉弄吓唬她!
小丫头抱紧他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哥没有被大狼吃掉……”
自这件事以后,小丫头一段时日没有来拂月山。
厉纨绔每每来此,再不见那个活泼欢快的身影。
后来,他担忧得紧,将山下巷子挨家挨户翻墙找了个遍,终于在乌衣巷一户普通宅院内找到了她。
那时小丫头正一个人坐在院内石上晒太阳,看着紧闭的木门不知在想什么。
他趴在墙头唤她。
小丫头眼睛一亮,跳下石阶哒哒哒跑了过来。
她第一句话便是:“哥哥,我变丑了。”
她抬手,淡粉衣袖滑下,露出手腕处结痂的伤痕。
看见那可能会留疤的伤痕,少年再次感到自责心疼。
他满眼怜惜看向她,语气发自内心的温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哥哥永远喜欢你,长大后哥哥娶你好不好?”
“娶?”小丫头仰头思考,问道:“什么是娶?”
“就是永远保护你,永远陪你一起扑蝴蝶,一起晒太阳,好么?”
小丫头目光清澈,看着漂亮哥哥一个劲点头:“好!”
……
明月不知何时敛了光芒藏到黑云身后,连一缕月色都吝啬给人间。
屋里厉寒尘话语清晰,柔柔落进许朝暮耳里。
许朝暮一时心念着弟弟,毫无心思与他叙旧情。
弟弟还在乌衣巷等她。
屋里燃着袅袅催眠香,加上厉寒尘哄孩子般的语调,许朝暮头脑竟陷入迷糊,连语气都无力:“你解开……唔……”
厉寒尘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轻轻在她娇唇上落下一个吻,语气柔柔:“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很正常,我替你记得就行,那条伤疤,是我对你永远的承诺。好了,睡吧。”
寅时,乌衣巷一户人家还亮着灯。
披着月白斗篷的清俊少年立在门前石阶上,随风轻晃的灯笼洒下一片橘光,将他颀长的身影投射在地。
“咳咳——”
少年轻咳了一声。
一名善眉善眼的妇人从屋里出来,关切道:“珩哥儿,外面风凉,进屋等吧。”
少年缓缓摇头,平静的面色中隐隐带着担忧:“荷姨,阿姐可能遇到麻烦了。”
荷姨抬头看一眼漆黑的天幕,双手不安交握,“这可如何是好,暮儿会不会有事——”
“荷姨稍安勿躁,阿姐不会有危险,只是我们可能走不了了。”
阿姐约定在子时,那时府里的人已入眠,且阿姐会武,若是没遇到突发情况,应是没什么大问题。
除非……被临王发现。
他虽然与临王没有过多接触,但能感觉到,临王殿下貌似很喜欢阿姐……
翌日,东方刚泛出鱼肚白,许朝暮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身。
看着榻外熟睡的某人,不禁捏紧了拳头。
这个混蛋!
虽然有些恼怒,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去找阿珩。
“嘶——”
刚要翻身下床,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回床上。
她有些恼怒,抬眸时恰好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鹤眼。
那张俊脸隔得很近,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温柔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惹得少女白皙的脸颊又痒又烫。
“你又想做什么?”她压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定。
某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修长骨感的手替她拂开额前调皮的发丝。
他低头又近了一分,几乎要触碰到她粉润的唇。
他笑问:“夫人想去哪?”
砰砰——
砰砰——
许朝暮感受到胸腔内突然加速的心跳,屏住气别开头。
“要你管!”声音带着几分恼怒。
“夫人的事就是为夫的事,嘶——”
厉寒尘话还未说完,只觉某处传来难以言喻的疼痛感。
他倒吸一口气,艰难吐出几个字:“夫人……留情……”
许朝暮趁势一把推开他,迅速翻身下床。
“疼才不会忘,王爷下次该谨言慎行。”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挽春居。
只留厉寒尘倒在床上疼得直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