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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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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香草一手叉腰一手推搡着人来了。

    “小夫人,婢子抓到了主谋,你猜她是谁?”香草语气忿忿不已。

    许朝暮目光定格在那人面上,淡淡道:“又是你。”

    香草竖起大拇指:“猜对了!”

    傅言景:……

    寒月:……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被香草一路推着来,云端凝那张俏丽的脸蛋涨得通红。

    “你是来报复的么?”许朝暮踱步到她身前,挑起她的下巴。

    云端凝依旧不服输,梗着脖子道:“这叫一报还一报,上次在常安王府你害我脸面尽失,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云端凝有些窝火,那群废物不但没吓唬到人反倒被人吓唬了,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张信纸也是你写的?”

    “没错,是我的写的。”

    自打那次以后,她便派人暗中盯着临王府。

    得知许朝暮去求医,她便使了这一计。

    她料定许朝暮不会拒绝。

    “小夫人,这种毒妇您不必管她,她领着自家奴才打人行凶,压去官府是最好不过的了!”香草斜眼瞪着她。

    就是这个娇娇女害她差点要被罚去刷恭桶!

    “什么!”云端凝睁圆眼,送她去官府?

    若是自己进了官府,这件事势必会在京城传开。

    被老爹追着打是小事,日后她有没有脸在京城混才是大事!

    “不行!”她脱口拒绝。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

    云端凝恨不得撕了这小丫鬟的贱嘴!

    心下一慌,泪珠儿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脸颊。

    那娇弱的小模样好不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被欺负了。

    许朝暮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冷声警告:“下次再给我找事我定饶不了你,滚。”

    云端凝将下唇咬得似要冒血,一跺脚跑了。

    身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忙齐刷刷跟上去。

    “一些私人恩怨,让傅公子见笑了。”她屈膝行礼。

    傅言景温笑摇头,目光转向她腰间月牙玉佩,答非所问:“姑娘的玉佩很特别。”

    说话间,一名被打发去驾车的小马夫撒丫子飞奔到香草身前,气喘吁吁将食盒递给香草:“小香姐,方才没按时将车驾走,引发了街道拥堵,马车已经被巡逻的官差驾走了,只留了这个。”

    香草苦恼扶额:“居然忘了这茬,那你快些去领啊。”

    真的是,今日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倒霉事一茬接着一茬!

    都怪那个云端凝!

    “小夫人,不如我们先找一家酒楼歇歇脚吧,您肯定累了。”

    许朝暮从善如流点头,邀请傅言景:“今日本是特意向傅公子道谢,不知傅公子可愿赏光与我们一同去坐坐?”

    傅言景恰好有满肚子疑惑想要问她,从善如流点头。

    几人朝着东篱酒楼的方向走去,路过一家酒楼时,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靠窗边的位置,几名少年身前的桌上摆满了美食美酒。

    他们正在玩飞花令。

    其中一人目光追随着那蓝色身影,碰了碰身边月白衫少年:“向阳,那不是你姐么?”

    许向阳顺着看过去,漫不经心道:“我家一个养女罢了,不是我姐。”

    “诶,她身旁那位不是回春医馆的傅医圣么?”

    许向阳收回目光:“可能是替她那个病秧子弟弟求医呢。你们管她做什么,继续继续。”

    很快到了东篱酒楼。

    店小二领着他们来到二楼靠右的别致雅间。

    因两人是来谈正事,便随便点了几样家常小菜。

    香草本想留在屋里,却被寒月一把拽了出去。

    屋里只剩两人,许朝暮先开口:“傅公子的药对舍弟帮助很大,朝暮今日是特来感谢公子恩情的。”

    傅言景略微纳罕:“姑娘还有弟弟?”

    许朝暮微微颔首:“舍弟身子自幼欠安,来看诊的大夫皆说需要以补药慢慢调理,可这么些年也不见好转,幸亏这次遇到公子。”

    傅言景斟了小杯甜酒推到她身前:“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傅某不过是做分内之事罢了。能帮助令弟,也是傅某所高兴的。”

    许朝暮打开桌上食盒,依次取出三碟精致甜食。

    分别是海棠酥、杏仁豆腐、蜜汁玫瑰芋头。

    “我身家贫寒,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予公子,只能亲手做一些糕点聊表谢意,还望公子见谅。”

    傅言景也不是那种喜欢金银珠宝的人。

    比起贵重宝物,他更喜欢这种真心实意的东西。

    荷叶瓷盘里盛着小巧玲珑呈花状的糕点和白嫩可口的杏仁豆腐,让一向极少吃甜食的傅言景竟也生出了尝一口的念头。

    他也这么做了。

    小咬一口海棠酥,外酥内甜,松软滋润,微甜不腻。

    “姑娘好手艺。”他由衷夸一句。

    许朝暮淡淡一笑,转移话题:“其实今日除了感谢公子,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公子。”

    “是关于令弟的事?”

    许朝暮颔首。

    傅言景温润一笑,从暗纹宽袖里取出一张折叠好的药方:“知道姑娘会再来找傅某,傅某早已替令弟准备好调理身子的药方。那金露丸只是药引,姑娘只需照着这药方为令弟调配,效果会更好些。”

    许朝暮感激接过药方收好,站起身对他深深行礼致谢:“公子恩德,朝暮和舍弟没齿难忘。”

    傅言景扶起她,斟酌片刻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的事。

    他说:“其实,今日傅某有一些问题想请姑娘解惑,只是这些问题可能会涉及到姑娘的一些私事。”

    “公子请说,若能回答朝暮一定告知。”

    “那便冒犯了,敢问令……(王爷?)”

    此时,屋外传来香草惊讶的声音。

    “夫人在里边?”是厉寒尘的声音。

    “是的,夫人在办正事。”香草回答。

    说话之间,雕兰花纹木门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一玄一红两个身影。

    夏侯姒看见许朝暮那一瞬,手不动声色攀上厉寒尘的手臂。

    夫妻二人遥遥相望,那淡淡的目光牵引着厉寒尘大步走来。

    许朝暮的目光落在两人亲密挽着的手臂上,朱唇微抿。

    厉寒尘这才反应过来,利落将夏侯姒的手拂开。

    他十分自觉牵过她的手,含笑目光落在她不觉轻蹙的小山眉上。

    “王爷,又见面了。”傅言景客气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