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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伤口都已处理完毕,萧明将药瓶递还长凌。
师杳道:“天色不早,今日便在此处暂歇吧。”
萧明看了看西沉的日头,旁边有片林子,正好可以过夜,只不过……
“万一他们要是再来呢?”大有先替他问了出来。
“夜里赶路更危险。”师杳道。
说的也是,两害相较取其轻,如果袭击的人还会再来,那歇在林中至少比匆忙赶路要安全些,便点了点头,四人一同牵马来到路边林中。
在林中选了处宽阔的空地,将马拴在树干上,萧明和大有捡柴,长凌找吃的,师杳留守。
天色渐暗,萧明和大有抱着干柴回来,就见长凌一只脚踩着石头,高举着普相棍,一脸得意地看着他们。
走进一看,普相棍上正拴着一只山鸡两条鱼。
“长凌你可真厉害!”大有两眼放光地称赞道。
萧明不屑地嘁了一声,“他堂堂九慧山的弟子,若是连个山鸡都抓不到,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长凌将这三样东西在手中晃了晃,道:“今晚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不用啃干粮,你还不赶紧跪下感恩戴德地给本王磕头!”
萧明装腔作势,躬身见礼道:“是,多谢,野鸡王爷。”
“你才是野鸡王爷!”长凌气道。
“我可没说王爷是野鸡。”萧明一脸无辜,“我明明说的是,多谢野鸡,王爷。”
虽然换了个停顿,似乎跟刚才不一样了,但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长凌气的七窍生烟道:“萧明!等回去本王一定砍了你!”
萧明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道:“那王爷可得保护好我,要不然我要是在半路死了,王爷还怎么砍我。”
长凌气的跺脚,将手中的鸡和鱼朝着萧明扔过去,怒道:“本王命你去把他们做的能吃了!”
鱼和鸡迎面扑来,萧明赶忙伸手接住,看到他被自己气的脸红脖子粗,不禁好笑,道:“是,野鸡王爷。”
“萧!明!”长凌的咆哮声回荡在林子上空。
为了不把长凌气死,萧明决定还是收敛一下,先准备晚饭,刚站起身来,不禁拧起了眉头。
杀鸡杀鱼倒是难不倒他,可是……没刀啊!
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师杳身上。
在一旁调息的师杳感觉到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睁开眼睛就瞧见萧明欲言又止的笑容,不禁微微蹙眉,问道:“何事?”
“那个……”萧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师杳姑娘,这杀鸡杀鱼得用刀,咱们又都没带刀……
我能不能……
能不能借你的剑用一用?”
他话音刚落,长凌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玄鹤宗的剑,那可是不可亵渎的神圣之物。
每个弟子若有了专属的佩剑,可都是宝贝的不得了的,更别说师杳是宗极亲传弟子,她的佩剑,肯定更为精巧贵重。
虽然他的普相棍,是可以变化为菜刀之类的东西的,但他还是更想看这场热闹,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师杳微微蹙眉,看了看满脸不好意思的萧明,又瞥了一眼笑的满地打滚的长凌,摊开右手,灵力凝聚中现出一把长剑,递给他道:“拿去。”
“多谢师杳姑娘,我肯定小心地用,绝对不会碰坏一点!”萧明小心翼翼地接过剑,往方才瞧见的溪水边走去。
“老大我跟你一起去!”大有一边喊着一边追过去。
长凌见此笑声戛然而止,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至于是因为没看到热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萧明和大有回来时,师杳已经升起了火堆,他双手托剑递还给她。
师杳接过剑,萧明忽然闪过一个疑问,道:“这把剑可有名字?”
师杳一愣,道:“霜华。”她略了一眼剑身,见无半点污秽,便收了起来。
“这名字还怪好听的。”萧明转过身将鸡和鱼用树枝穿起架在火上,暗自吐了吐舌头,这把宝剑叫这么风雅的名字,却被他用来杀鸡杀鱼,实在有点暴殄天物。
夜色降临,四个人围在火堆边,等着鸡和鱼烤好。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确切的说是他,已经被袭击了三次,长凌认为与师杳有关,但明明今天师杳也受了伤,萧明便摸不透了。
长凌仍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师杳:“不好说。
这三次攻击,主要都是冲你来的,但这些人,又不像杀手。”
“怎么说?”萧明不解。
“因为杀手杀人,出手利落,讲究快准狠,不拖泥带水,不与人缠斗。
为的是取人性命。
而这三次袭击,咱们虽然都受了伤,但他们出手,有杀招,无杀意,明明有机会致我们于死地,却留有那么一瞬间让人逃脱和反应的机会。
换句话说,他们虽然灵力高强,杀招凌厉,但真的到你眼前,却又徘徊不前。”长凌盯着面前滋滋冒油的鸡道。
“什么徘徊不前,那匕首可是结结实实扎我身上了。”萧明不同意他的说法。
长凌轻笑道:“他要是再偏几寸,可就直接捅穿了你的脏腑,你还有命在这叽叽歪歪?”
萧明皱眉沉默,他说的不错,那一击本可以要他的命,不必再有后面那一击,他当时只是庆幸自己运气好,后面这两次袭击,看起来惊险,像是他们把黑衣人打退了,但是又说不上那里不对。
“他们所用的剑,根本不合手,不是他们平时所用的佩剑,招式也有所隐藏,才会导致缩手缩脚。
明明感觉对方灵力颇高,出手却又与灵力配不上,就会让人觉得奇怪。”长凌道。
他与萧明对话时,悄悄注意过师杳几次,她面色如常,神情冷淡毫无波澜,但却全程未说一句话。
平日里她虽甚少言语,但遇事绝不会如此沉默,这不正常。
因她性子冷淡,萧明和大有便都没察觉,但他自小与各色人打交道,每日都是这样的弯弯绕绕,自然察觉到师杳的异常。
但此时并非是将此事掀到台面上来的时候,或许仍有隐情,也或许,尚有转机,长凌便只是笑了笑,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