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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聊,在如意的有意讨好下,孙小满知道了不少府里的事情。在青州府,三老爷与知府互相辖制,三老爷算是府城的二把手,每三年进京述职一次。如今,李得海在府城已经待了六年,今次回京也想趁机挪动下位置。
刘氏虽然是妾室,但在青州府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务,所以下人们一般尊称其为如夫人。李得海有一妻一妾和三个通房,发妻在府中侍奉双亲,刘氏和两个通房跟来省城,因为通房连半个主子都算不上,所以今天也没有相见。
吃过饭,如意又殷勤地帮孙小满打来热水,孙小满给三少爷房中送了去,发现屋子里没有人,三少爷还没有回来。于是她把水端到了自己房间,赶路一天浑身酸痛,正好用热水洗洗解解乏。
等她洗完,如意过来说看到了三少爷回来,她穿好衣服出去问李如云是否要水,得到答复后,她和如意一起去大厨房提水。
夜已深,大厨房里只留了看火的婆子,一见如意过来,讨好地给她们打好了水。
两人提水回来,如意到了三少爷门口看了孙小满一眼不敢进门,孙小满笑着看着如意带着桃红头花的小脸,说:“咱俩一起进去吧。”
如意拎着水壶,腰扭得像水蛇一样走了进去。李如云正在房里看书,他似乎没有看到两人进来,等到她俩把水壶放下,李如云说了一句:“小满,以后我的房间不要让外人进来。”
“是。”孙小满回答。如意低着头,心里暗恨。
送完水后,孙小满才算下了差,终于能回到自己房里好好睡一觉了。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因为生物钟的原因,孙小满已经醒过来准备去收拾院子,等她出了房间门,看到早就有粗使丫鬟在院子里忙碌了,如意也在院子里采花准备插瓶。
“小满姐姐,昨夜睡得可好?”如意一脸笑容地问候着。不知昨夜如意被三少爷拒绝后想了什么,现在又是一副积极的样子。
“睡得很好。这些人是?”
“哦,她们呀。府里每个院子里都有粗使丫鬟,昨日我看姐姐劳累,就没喊她们过来拜见。”如意说。
听到两人说话,粗使丫鬟们放心手中的工具,对孙小满行礼说:“见过小满姐姐。”孙小满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让别人行礼的一天,不禁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还有需不需要给她们赏。
“一大早上不去做工吗?”一个管事模样的娘子走了过来。
“小满姑娘,我是院子里的管事,你叫我梅姑就行,底下人若是偷懒也告诉我,我来教训她们。”梅姑笑着说。
孙小满和她客套两句后,如意又去厨房拿了食盒,本来最是忙碌的清早,孙小满唯一要做的工作就是进屋给李如云送饭。
她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去后看到李如云坐在桌前,她把食盒放下后对李如云说:“三少爷,奴婢一会儿给您泡完茶想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就能回来。”
“去吧。”李如云淡淡地应了一声。
孙小满看李如云答应了,高兴地笑着退下了。等她吃了早饭又烧好茶炉,就去了管事娘子那拿了对牌,打听了府城铺子的位置。管事娘子看她要出门,还特意派了一辆马车。
孙小满坐在马车上,盏茶功夫就到了最近的商业街,她告诉管事娘子自己要来给三少爷买些茶点,就让马车车夫在点心铺子门前等着。
车夫们已经见惯了小丫鬟利用公差出来摸鱼,笑着告诉她让她别着急,都办完了再回去。
孙小满进到点心铺子,买了两盒子点心,她告诉店家自己还要办点事一会儿回来取,然后转身去了别的铺子。
走了几家铺子,终于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药铺估计生意不好,里边也没有客人,只有掌柜自己。
孙小满走进去,掌柜的打量了她两眼问:“姑娘要抓什么药?”
孙小满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把里边的饽饽拿出来。
“大叔,您能帮我看看这饽饽有没有什么问题?”孙小满问。
“看不了。”掌柜的懒懒坐了回去,本来以为来了客人呢,早知道不起来迎接了。
孙小满又从荷包里摸出大概半两银子,递给了掌柜的:“大叔,您帮帮忙吧。”
掌柜的勉为其难地接过了银子和饽饽。他用银针插到了饽饽里,只有银针的针尖变了了颜色,然后他又换了一根银针,在饽饽的表皮挂了挂,银针很快变成了黑色。
饽饽果然有毒!孙小满不由得有些后怕。掌柜的发现表皮有毒后,没有立刻停下手上动作,而是用银针挑开一点表皮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又把饽饽皮放到了嘴里。
半晌,掌柜的睁开了闭上的眼睛,对孙小满说:“姑娘,你这个饽饽表皮被人涂上了砒霜,如果人吃下后会腹疼如绞,大概一夜后死去。”
孙小满吃惊地长大了嘴。如果当时自己吃了饽饽,晚上又被关在屋子里,岂不是早上人们发现的就是她的尸首了。
她谢过掌柜的,有些目无焦距地离开了药铺。
会是谁害她?春儿吗?那个从她入府就一直帮着她的好心姑娘,不应该是她。如果不是春儿,那么就应该是知书了,正好那天知书的胳膊还烫坏了,两相对比,知书的嫌疑最大,可是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孙小满摇摇头,这些等回府再想,还是先取来茶点再说。今天自己打着三少爷的旗号出来,若是没给他带东西,估计三少爷的脸又要黑起来了。
孙小满手里捧着茶点上了马车,马车车夫没想到她这么快回来,也没多说什么,驾着马车就往通判府驶去。
一路上,孙小满没有看窗外的风景而是低着头沉思,她打算回去就让三少爷帮她打探审问的结果。若是可能,她还想单独见一见知书,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