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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裙的样式很不错。”慕无尘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还好吧。”顾小悠正在剥蒜，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围裙：“就是随便买的，食肆里的厨子都用一样的。”
“……”慕无尘脸色稍微黑了几分，手放到腰间就想将围裙解开。
顾小悠一边捣着蒜泥，一边说道：“不过咱俩用的是女工昨天新做的，我还没给别人用过呢。”
慕无尘放在腰间的手收了回来，轻咳了一声：“是吗？”
“是呀，你放心，我不会拿别人用过的东西给你用的。”
依照这位大爷的脾气，要是用错了东西，还不得一掌风将她扇飞了呀。
顾小悠撇撇嘴在心里腹诽着。
慕无尘满意的勾起嘴角，心里的气顺了不少，戴着围裙继续搅拌锅里的淀粉水。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现在搅拌的是什么淀粉呢。”顾小悠捣着蒜，想起了正题。
“嗯，说吧。”慕无尘淡淡的说道，他刚刚都把淀粉的事都忘了。
“你现在搅拌的是绿豆淀粉，绿豆淀粉做起来可麻烦啦。”顾小悠抱怨道：“要不是为了做出优质的凉粉，我就用土豆淀粉糊弄一下了。”
叹了口气，顾小悠继续说道：“首先呢要挑选好的绿豆，用清水洗干净把杂质祛除，然后再用开水烫一烫，算是消毒吧。”
“烫完了还得放在温水中浸泡五个时辰，五个时辰诶，都够做六七盆土豆淀粉了。”顾小悠瘪瘪嘴，想到了做绿豆淀粉的苦哈哈的情景。
好在她是个有志青年，五个时辰都没有虚度，培训啊巡视啊，一晃就过去了。
慕无尘侧耳听着，偶尔看向顾小悠。
顾小悠的脸上的表情生动，正在说着捏豆子的事情。
她用手做了个捏东西的动作，眼睛微眯，发着亮亮的光，樱唇微微嘟着：“绿豆的皮用手一捏能够轻松剥离，豆子的肉能够轻易的粉碎才算泡好。”
“然后就用石磨磨成浆。”顾小悠做了个转石磨的动作，看向慕无尘：“你别光听，继续搅拌啊，刮刀要扣到锅底哦。”
似乎是不太放心，顾小悠放下捣蒜罐，走到慕无尘的身旁，将手覆在刮刀上，手指不可避免的碰到慕无尘的手背。
慕无尘拿刮刀的手僵了僵，就听顾小悠心无旁骛的指导道：“要再往下一点，不然低下的淀粉水没搅开，全都白做了。”
说完，带着刮刀用力的刮了几下，不自觉的带上教厨子的语气：“用这个力道，明白了吗？”
“嗯。”慕无尘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又闻到了顾小悠身上独有的清香。
手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没有做好，顾小悠只好握住他的手，把刮刀往下松了几分：“要这样，再加点力道，习武之人不是应该很有力气嘛。”
她狐疑的看了慕无尘一眼，在心里吐槽这家伙不会是想偷懒吧。
“咳，这回对了吧。”察觉到顾小悠怀疑的眼色，慕无尘不动声色的将刮刀放对位置，力道标准的搅拌了几下。
“嗯，这回对了，一点就通，孺子可教也。”顾小悠称赞道，松开了握住刮刀的手，转身回到案板前继续捣蒜。
“你也是这么教厨子做菜的吗？”慕无尘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语气自然的问道。
“不是啊，用说的就行。”厨子们可聪明多了，哪有手把手教啊。
不明真相的慕无尘眸光闪了闪，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继续说绿豆淀粉，诶，我讲到哪里了？”顾小悠迷糊的问道。
“磨浆。”慕无尘提醒道。
“对，磨浆，你记性真好。”顾小悠笑了笑：“磨浆之后用纱布过滤，过滤还得加入食用油祛除泡沫，然后再将过滤出来的豆浆沉淀，分离出白色的水，去了表面的水，再加入清水二次沉淀，最后再晒干成绿豆淀粉。”
“这么一盆绿豆淀粉花了我整整两天时间，太不容易了。”顾小悠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慕无尘看着锅中白色的液体，柔声道：“你辛苦了。”
“嘿嘿，还好。”顾小悠已经捣好蒜泥，凑到锅边看了一眼：“等锅里的淀粉水变得粘稠，没有白色的时候，你就可以停手了，我先把佐料弄出来，一会儿跟你交换位置啊。”
说完，顾小悠又匆匆的回到菜板旁，将蒜泥倒到碗里，加盐、香油，蹙，白糖，用温水冲开搅拌。
慕无尘瞥了一眼，继续搅拌锅里的淀粉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淀粉水逐渐变得粘稠起来，白色的液体逐渐的消失。
感受着锅中的阻力，看着锅里的液体变了模样，慕无尘只觉新鲜，完全没有顾小悠搅拌时苦着脸的情绪。
在慕无尘搅拌的时候，顾小悠也没有闲着，她先是做好了佐料水，又将葱洗净切成葱花细末。
准备好装凉粉的瓷盘，顾小悠戴上隔热手套重新回到锅边。
“我看看。”她拿过慕无尘手中的刮刀，在锅里搅了搅：“成了，可以起锅了。”
“我来。”
“不用，我带着手套呢。”
说着，顾小悠端住铁锅两边的把手，对住瓷盘将铁锅扣在了磁盘上。
轻轻的在铁锅的锅底敲了几下，将铁锅拿了起来，一个半圆形的半透明的果冻样的东西出现在瓷盘上。
“晾凉了就可以做凉粉了，我先把灶火熄灭了。”
顾小悠将铁锅放好，转身去熄灭炉火。
慕无尘打量着瓷盘里胖乎乎的凉粉胚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下。
胚子还有些微热，被戳了一下，整个胚子抖了抖，便恢复了原形。
更有意思的是它的触感，又热又滑，还有一点弹性，慕无尘没忍住又在上面戳了两下。
“咳咳。”顾小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轻咳了两声：“这是吃的，不是玩具。”
慕无尘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指：“我看看它凉了没有。”
“凉了吗？”顾小悠挑眉问道。
慕无尘避开她的目光，硬邦邦的挤出了两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