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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就用你来钓鱼吧
“名字？”
“降古零。”
“哪国人？”
“中国人。”
“你是怎么来到日本的？”
“穿越的。”
“穿什么？”
“穿越。”
审讯员的耳机里传出一个声音，“继续下一个问题。”
“你来日本干什么？”
“享受生活。”
“……如何享受生活？”
“找个富婆包养自己。”
“咳咳……你和黑衣组织是什么关系？”
“……观众与漫画角色的关系。”
……
被审讯的青年一脸昏昏欲睡的表情，他的眼睛半眯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
这是吐真剂的效果，让人的意志力大幅度下降，别人问什么都会说出真心话。
令人吃惊的是，他对于吐真剂的注射非常配合。在注射时，审讯员听到他喃喃自语：“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审讯的结果收获非常丰富，完全超乎了日本公安局的意料，甚至连在场的日本公安局局长都激动地握紧了双拳。
这次获得的情报说不定能直接将黑衣组织一举歼灭。
另一边，比起在降古零这边的巨大收获，其他三人加一个小孩的收获就相对显得很单薄。
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这一边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江户川柯南是变小了十岁的工藤新一。
而在黑衣组织的眼里，工藤新一已经是个死人。
利用这一点做一些文章……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想得到。
正在降谷零和其他公安局大佬商量对策时，一个紧急电话响起来，一下子房间里的人声消失了，唯有电话的铃声在响。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个座机电话上面。
这个电话摆在这里很多年了，但是响过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
公安局局长示意副局长，副局长示意助手，助手深吸了一口气后，接起了电话，看他的样子好像接的不是一个电话，而是一颗地雷。
“首相大人，您好。我是公安局副局助手xxx，请问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劈声插入：“你们快把铃木集团的千金还有她的朋友都放了！”
什么？助手一脸蒙蔽，他慌慌张张地望向其他人。
降谷零一看情况不对就按下了免提键，于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日本首相狂怒的声音，说了很多话。
一句话总结：赶紧把刚才抓的人都放了。
公安局局长一边用各种理由劝说日本首相，一边给其他人递眼神，其他人会意。
一系列快马加鞭的手续后，毛利兰等人都被哄着签订了各种眼花缭乱的不平等条约，才被一脸懵逼地放了出来。
就连降古零也出来了，这不得不佩服铃木集团的势力之大，让公安局迫于压力不得不放了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有别的计划，比如钓钓鱼……
铃木园子有她家的管家来接送，临走前还和降古零说下次再见。
江户川柯南版的工藤新一、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被一个叫做风见裕也的便衣警察开车送回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降古零则是上了另一辆车，毛利兰想问他去哪里但是在严肃的氛围下没问出口。
在车上，所有人都被穿着便衣的风间裕也一路叮嘱，
“首先你们要维持原来的生活状态，不能引人注目，不能惹人怀疑。其次，现在你们已经是降谷零的线人，但凡是降谷零提出要求，你们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哪怕为之牺牲。”
风见裕也的话让听者感觉到不舒服，他也知道这一点，但他不为所动，继续强调：
“你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打击到危害国家、势力遍布世界的犯罪组织，所以你们的责任很大。不要忘记，你们是日本人。”
在其他人沉默思索时，工藤新一提出了问题，
“你们现在的计划是什么？从降古零那里获得了什么情报……”工藤新一的十万个为什么直接被风见裕也打断，“唯有你们需要的情报我才能告诉你们。”
严厉的语气、公事公办的架势直接堵住了工藤新一的嘴。
毛利兰反而安慰新一，“新一，没事了。国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我们反而安全了。”
不……
工藤新一望着毛利兰纯然无辜的眼神，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咽了下去。
其实他觉得他们这一行人更加危险了。
毕竟他觉得这群人不是一般的公安警察，行事作风非常像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特务组织。在他“被迫”在各种文件上签下字时，就对这些人失去了信任。
说不定……他们会被利用个彻底。
工藤新一停止了令人心寒的想法，总之他会竭尽一切保护兰和她的父亲，绝对不会让她再流泪了。
……
降古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像一块瘫痪的年糕，不想动，被人戳一下就软一下。
他坐在后排，看到坐在驾驶位的是金发黑皮的降谷零，疑惑像一颗埋在土里的小种子逐渐发酵。
“你醒了？”降谷零倒是很自然地说话。
降古零疑惑的是自己不是应该被关在监狱里作为重点关注犯人与世隔绝吗？
原本应该是，但铃木集团的财力很大，大到连日本首相和公安局局长都无法违抗的地步。
于是他被放出来了，作为一只放出去的“饵”，用来钓黑衣组织。
公安局问了降古零无数遍，甚至换着不同花样的催眠方式问，都得出了降古零的目的，只有一个“被富婆包养，享受人生。”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们通过局内最有经验的心理侧写师的侧写，得知降古零是个精神病人，一直把这个世界当作一部漫画，而他只想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享受虚假的温柔富贵乡”。同时他还具有极为严重的心理问题……
最后，迫于铃木集团的压力，公安局只能把他拎出来，做个质量上等的鱼饵。
让他们做出决定的关键一点是，所有心理侧写师对降古零的侧写有一点是集体一致的，降古零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并且受到过严重的心理创伤……导致了他宁可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也不愿意面对现实。
综合心理侧写师的侧写，降谷零再分析这次突发事件，发现结果总体是利大于弊的。
也就是……降古零很有可能出于潜意识的善意才选择通过“这种不讲常理的方式”来让他们获得情报。
结果他们不但获得了关于黑衣组织的大量情报，还一下子就有了两个钓黑衣组织的质量绝佳的鱼饵。
无论是被黑衣组织认定已经死亡的工藤新一，还是知晓黑衣组织大量情报的身份不明的精神病人降古零。
降谷零目光灼灼，这是一个揭开黑衣组织的真面目的极为难得的机会，他一定会紧紧抓住。
他从镜面里关注降古零的状态，看到他迷迷糊糊的样子。
降古零望着窗外的景色，有一种见过的熟悉感，问：“我们要去哪里？”
“工藤宅。”降谷零笑眯眯地回答。
“……”降古零的脑袋上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他还以为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什么与世隔绝的无人小岛，结果回到了住宅？
降谷零没有多解释，工藤宅是一个饵，降古零也是一个饵，两个放在一起，他们很期待能够收获到什么。
天空变得阴沉沉，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
白色的马自达牌轿车平稳地驶过街道，正要稳稳地停在工藤宅面前——咦？
在工藤宅的大门面前，倒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车辆停下，两个人下了车，走近一看，是一个有着咖啡色短发的小女孩，身上却罩着白色的大褂。
浑身都湿透了。
她似乎是晕倒在工藤宅面前。
“灰原哀啊。”降古零直接叫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尽管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尚未出生。
降谷零听到这个名字，眼瞳一缩，看着晕倒的小女孩的目光立马不一样了。
在降古零讲述的“故事”中，赤井秀一叛变组织后，他的女朋友宫野明美被组织坑杀了，而宫野明美的妹妹宫野志保——组织最器重的研究长生不老药的科学技术人员，心灰意冷之下吃下了自己研发的实验药品，原本以为自己会毒发身亡，没想到和工藤新一一样变小了十岁。
她利用变小了十岁的身体从通风口逃出了组织，因为无处可去而来到了工藤宅面前。
她之前作为组织成员，曾经在工藤新一死后进入工藤宅确认工藤新一是否真的死亡，结果发现工藤新一小时候穿的衣服不见了。
她联想到实验中极少数吃了实验药会变小的实验鼠，推测工藤新一并没有死亡，只是变小了而已。然而她出于某种心情没有向组织汇报这个情况。
当她也变小后，出逃组织=背叛组织=一旦被找到就会被杀死，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工藤新一。
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导致她发起高烧，意识模模糊糊，竟然跑到了工藤宅，恰好在大门前晕倒了。
……
接下来的故事，降谷零也听到了。
宫野志保化名为灰原哀，和江户川柯南、毛利兰上演了三角恋？
之前在审讯室听到了宫野志保这个名字的降谷零，想起了以前对自己很照顾的宫野夫妇，他们在接触过黑衣组织后就销声匿迹了。
他加入日本公安，追查黑衣组织也是为了找到这对夫妇的线索。
听到降古零说这对夫妇死于一场火灾中时，他的内心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痛，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其实他在黑衣组织待了这么久，也猜到宫野夫妇不是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做着不为认知的实验，就是已经仙逝了。
在听到降古零喊出“灰原哀”这个名字前，降谷零还能骗骗自己，也许降古零知道的一切是有错漏的。
他还打算和组织联络上，再静悄悄地打探宫野志保和宫野明美的行踪。
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宫野志保的存在，因为黑衣组织的组织构建很独特，每一条线都是独立的线，互不干涉。
他身为黑衣组织的情报组织，贸然去调查其他组织的事情，比如去调查宫野夫妇很有可能会在的研究小组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打上卧底的标签，然后当晚直接沉尸东京湾。
当他意识到眼前的小女孩有可能就是降古零的故事中“因为姐姐的死亡而停止实验、吃了毒药自杀结果变小的宫野志保”后，他的第一反应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紧接着是感到悚然。
他原本还以为这只是降古零出于知道“宫野志保”的情报而编出的故事，为什么……他能预测到宫野志保会变小出现在工藤宅面前？！
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有很浓厚的疑问，为什么降古零会知道诸伏景光死的时候的情形？甚至连他当时发出了脚步声都知道！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的一样！
难道……这一切真的像降古零说的一样，是一本漫画？
降谷零用不到一秒就把这个想法甩到世界尽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确认这个小女孩的身份！
也许她就是黑衣组织的第一波试探！
而不是什么宫野志保。
当降谷零的大脑急速运转时，降古零静悄悄地接近他，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肩上。
降谷零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看起来很开心、很期待的脸，只听到降古零说：“我们来搞一个恶作剧吧！”
……
她感到自己像一块被火烤着的石头，丢在火炉中被烤得热滚滚的鹅卵石。
快要裂开了，甚至期待能够快点裂开，这种难受的翻滚的感觉就消失了。
但是并没有什么回应她的期待。
她看到了姐姐，温柔善良的姐姐，因为一个进入组织当卧底的垃圾FbI探员被组织怀疑、杀了，她停下了极为重要的实验，以此抗议组织。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实验，为了实验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得知姐姐死了后，她只想一死了之，从这个世界解脱……在禁闭室里，她吃下了偷偷藏下的一颗毒药……
剧烈的疼痛、被火烤着的焦热、还有姐姐的身影不断地在她的意识里转换。
很久很久、久到她仿佛看到了父母的墓碑，甚至能看到墓碑边上开着的野花时，清凉的感觉在她的胸口漫开……
她无意识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终于不躺在火炉里了，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散漫的视线一对焦，就看到了一个漆黑的圆柱型物体指着自己。
她缓缓地睁大了眼睛，听到了魔鬼的声音，“雪梨——你以为你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