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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吹过一股妖风
帝丹高中是一所很出名的学校，不但升学率高，校风也是出了名的好，从来都不会发生欺凌事件。
北堂夏云对此很不解，不但没有发生他想象中的暴力事件，班级上还有几个非常关心他的女孩子。
比如毛利兰、铃木园子。
对于这种真诚又不带任何目的的善良，他非常陌生，也感到非常痛苦。
他总觉得别人对他的善良背后藏着一把尖刀，在他卸下心防的时候捅他一刀。
不仅是捅一刀，还是在原伤口上多捅几刀，刀刀致命，力道稳定。
所以他觉得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很烦。
“北堂同学，你以前是在什么学校读书？”
“一个垃圾学校。”
毛利兰笑了笑，以为北堂夏云在开玩笑，继续问：“北堂同学，你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放学回家社。”
“诶？有这个社团吗？是干什么的？”毛利兰看似很天然呆地发出萌问。
北堂夏云故意皱起眉头，用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毛利兰，那种眼神会让一般人都很不乐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好像某种冷血动物在打量你，它的眼神里不包含任何人类秩序和道德观。
但毛利兰依旧一副无辜呆萌的样子，凑近他说：“学校里没有这个社团啊，北堂同学是要自己创建一个吗？新社团要有三个社员才成立，要是有趣的话，我可以加入。”
因为毛利兰的动作，北堂夏云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嘴唇上的细细绒毛，黄昏的时光在上面涂了一层金光，他捂住嘴，向后仰头，故意咳嗽两声，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黄昏的金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身上，体态修长，一双眼睛圆润无辜，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望着信赖的人类的眼神。
让他想起了自己亲手杀死的那只猫。
最喜欢的猫，因为宠爱，所以要杀死。
毛利兰的眼睛，就和它临死前望着他的目光一样。
全然信赖。
仿佛给它割喉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仿佛他还是以前对它好的那个主人，从来没有伤害过它。
他觉得毛利兰就像那只猫。
光是杀猫是不行的啊。
他的内心感叹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班里好像除了你们2个人都不喜欢和我说话。”
“因为……”
毛利兰双手食指对尖戳着，她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看到了北堂夏云“自残”的伤痕，所以才善心大发，无法无视这个在班上几乎与任何人都没有交流的转校生。
他孤僻到了一种境界，周围三米以内漂浮着“不要踏进来”的氛围。
孤僻不要紧，但孤僻的人还长得一般。
孤僻、长相一般也不致命，但孤僻+长相一般+成绩差就很致命。
谁愿意和一个相处不舒服、长相不下饭、能力又差的人做朋友？
不光是成年人会过滤朋友，把那些条件不咋的的朋友都过滤掉，学生也会啊，只不过大家的行为更加不自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成绩好的人每一次考试都能刷一波存在感。
性格好的人每天都能刷存在感。
长相好的人每天都在刷脸。
唯有三无学生才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
北堂夏云就是这种三无学生，若不是体育课上的交集，毛利兰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关注他，更不可能会这么关心他。
这种心情就和她在街道上看到了一只受伤的流浪狗，可怜兮兮，又一声不吭的样子，直接把她心痛坏了。
虽然北堂夏云不是一只狗，是个人。
铃木园子看到毛利兰和北堂夏云僵持不下，磨磨唧唧的烦死了，降古零还在下面等她，“走了，走了，下次再说嘛！”说着就拉着毛利兰的手要走了。
“但是……”毛利兰还在踌躇犹豫。
铃木园子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的北堂夏云，再看看小兰，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要不夏云，我们干脆一起吃饭吧！”
“诶？！！”毛利兰想不到铃木园子会说这话。
北堂夏云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眨了眨眼睛，他在学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这个女生是谁？戴着头箍，叫什么不清楚，一直跟在毛利兰的身边，让北堂夏云对她有一些印象。
“有什么不可以的嘛！而且小兰，这段时间你和工藤新一走得很近，这样可不行的哦！这样会缺乏新鲜感！”铃木园子凑近了毛利兰的耳边吹风，“要是觉得这个女人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里，男人都会厌倦的。要时不时让他们觉得握不住你……”
毛利兰只觉得耳边吹起了一阵妖风，老实说无论铃木园子说多少遍她的奇葩恋爱观，毛利兰都觉得自己和新一的感情是纯净美好的，不应该参杂其他想法进去。
“就这样了！我和降古零，你和北堂夏云，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这样也可以让你家的新一吃点醋！”铃木园子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毛利兰还没来得及说话，北堂夏云就说了，“你们是要把我当作一个道具吗？”
“是啊！”铃木园子回答的语气相当大方。
“好啊！”出乎意料的是，北堂夏云直接答应了下来。
“诶？”毛利兰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拒人千里之外的北堂夏云现在居然一口答应了。
“因为你们只是把我当作道具啊。”北堂夏云耸耸肩，他最习惯别人当他当作一件道具一样利用了，别人把他当人看、温柔地对待他反而让他觉得很不习惯。
如果毛利兰早说她是把他当作道具就好了。
北堂夏云甚至在心里埋怨。
降古零依旧在学校门口等着铃木园子，在这个过程中，玛奇玛总是和他搭上话。
“等你的女富豪？”
“是啊。”
降古零穿着休闲的便服，靠在学校大门对面的马路栏杆上，手里还捧着一只冰淇淋。
玛奇玛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降古零仿佛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把自己完全嵌进去一样。
“你这样好吗？”
“什么？”
“你就没有想要探索的东西吗？”
“没有。”
玛奇玛望着蓝天下的电线，它们以一成不变的姿态待在那里，给人一种静谧的安全感。
当人类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但人人都适应、甚至安于自己待着的这个角色时，他们就会从原地踏步中延伸出诸多的快乐。
就像如果她乐意，她可以和降古零适应这个世界一样，当一个优雅的万人迷，无论是从事什么工作，她都只会成为佼佼者。
她明明还觉得自己是恶魔，却感觉恶魔这个身份留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和自己隔着遥远的距离。
就好像照在脸上的阳光，虽然是有温度的，摸一摸还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但是你知道它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穿射过来。但你一辈子都跨越不了这么远的距离。
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就会觉得静静地找个地方晒太阳是一种理智又舒服的感觉。
但是，玛奇玛并不想成为一个只会享受太阳的温暖的人类，所以她迈开了脚步，往远处走去。
“再见。”
最后一句话是对降古零说的，她已经通过铃木园子找到了魔法的踪迹，一个叫做小泉红子的女人，据说出身于巫术世家，是赤魔法的正统继承人。
接下来，她将去拜访这个女人，说不定会得知魔网的关键情报，然后可以一举脱离这个世界，回到电锯人世界，说不定还能恢复恶魔的本体。
呃……玛奇玛脚步一顿，发现了一件事情，好像电锯人世界的恶魔都消失了，从根源上。
也就是说，她没有机会再做回自己了？
玛奇玛想了想，发现这是一个暂时想不出来办法的问题，还是先去见小泉红子再说。
另一边，降古零看到了铃木园子、毛利兰还有另一个人走过来，有一瞬间他的心脏漏了一拍，紧接着他说：“园子，今晚去哪里？”
“就去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吃拉面好了。兰和夏云也一起去。”
铃木园子也并不是顿顿都米其林高级餐厅，她其实还蛮喜欢街边小摊、家庭餐厅这些地方。
“夏云？”降古零皱着眉头，念了一下这个名字，若是有细心的人对照过北堂夏云和降古零的皱眉表情，就会发现两个人的皱眉动作非常相似。
北堂夏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啊……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北堂夏云同学，我平时都叫他北堂同学。”毛利兰尴尬地笑着做介绍。
也就只有超级自来熟的园子才会上来就叫他人的名字。
不知道这是真的自来熟？还是园子特有的一种试探方式呢？
“北堂夏云……”降古零柔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在日本直念别人的全名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所以其他人都以为降给零是对北堂夏云的态度表达不满。
“干嘛？”北堂夏云直接木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样子。
毛利兰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就听到降古零说：“没什么，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地方一模一样。】
“诶~~~！”铃木园子发出拉长的声音，说不定她是想要缓解气氛，“是零以前的男朋友吗？”
“咳咳咳！”毛利兰被自己的唾液呛到了。
“男朋友？不是。”降古零皱着眉头说，一副你到底在说什么的样子。
“因为零你不是收了很多富豪的名片吗？我发现你是男女皆可的嘛！”
“做买卖分什么男女，难道就因为性别不同就不做生意了吗？这不是在生意场上搞男女歧视吗？”
铃木园子微微张大了嘴巴，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问题是还很有道理！
“咳咳咳！”毛利兰快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样子。
北堂夏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毛利兰的背，有点犹豫要不要帮忙拍一拍。
但是又害怕万一拍上去，毛利兰以为他要谋杀她怎么办？
虽然正常人不会因为拍背这个动作就怀疑别人就要谋杀自己，但毛利兰是这种人呢？
北堂夏云陷入了纠结，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所以他无法判断别人是不是这种人。
幸好，毛利兰咳嗽了一会儿就不咳嗽了。
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刚刚听到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的人不是她本人。
每天都要在降古零和铃木园子的有毒对话洗脑下，还能维持自己的理智，毛利兰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辛苦。
夕阳下，两男两女走在城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水马龙的喇叭声，映成了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画面。
半路上，铃木园子又提出了这个话题，
“呐，夏云到底和零的谁长得像？”
她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好奇，还有毫不作伪的探究欲，估计今晚不弄明白，她明天也会继续问。
没办法，作为一只被包养的狗，在主人的眼里是没有隐私的。
走在后排的毛利兰和北堂夏云竖起了耳朵，其实他们都很好奇。
“和我一个非常熟悉的朋友长得一模一样。”降古零说。
“男的？女的？”
铃木园子估计是男的，因为北堂夏云的长相只不过有点清秀而已，如果是女孩子长成这个样子，降古零一定看不上。
没错，经过多日的相处，铃木园子发现降古零和自己一样，都是颜狗。
每次单独相处时，都会试着把她的发箍拿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不戴发箍更好看，但是她不愿意在降古零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因为美丽的一面，她希望留给美丽的人看，献给美丽的爱情。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应该没有美丽的爱情了，那就干脆一直戴着发箍，将最真实的美丽留给自己。
“男的。”
果不其然，降古零的那个非常熟悉的朋友如铃木园子所料是男的。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邻居？还是同学？”
铃木园子发现这种猜谜也挺有趣的，孜孜不倦地猜测着。
“不是邻居，也不是同学。”
“那就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