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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你想要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自己吗?
为了避免铃木园子问下去,降古零直接捏造了一个谎言,“是我以前自杀的一个朋友。”
铃木园子的嘴巴张开了一小会,又闭上了上去。
她想到了自己在校医室看到的北堂夏云手臂上的伤痕,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她也不想联想到什么,北堂夏云以后会不会自杀,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不是慈善家,没有义务关心每一个人。
她只会关心自己喜欢的人,比如美丽又温柔善良的小兰。
世界上想死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见到一个就要关心一个吗?那她多累啊!
所以铃木园子没有再提起刚才的话题。
反倒是毛利兰悄悄地看了看北堂夏云,希望能看到他对“自杀”两个字有反应,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毛利兰搞不明白了,难道那不是自残的痕迹,而是家暴吗?
北堂同学难道是受到了家庭暴力?
毛利兰的大脑一下子乱了,她即不好意思直接开头问,因为她和北堂夏云的交情没有到这个地步。自己乱想的话,不但自我折磨还容易弄巧成拙。直接无视不管的话,她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这就是善良、温柔、体贴的好人的烦恼,总是希望别人能够得到幸福。
如果新一在就好了,他一定会两三下就推理出来了。
毛利兰制止这种想法,她不喜欢自己一直都依赖着新一的头脑,好像自己是个万事靠新一的花瓶女友。——来自降古零某一次毒舌。
就把北堂同学事件当作对自己的试炼好了!
不要去依赖任何人,而是依靠自己。
毛利兰一边对自己把北堂夏云当作试炼对象一事感到抱歉,一边坚定决心不动摇。
在街道上走着,一个顺拐就到了一个拉面小摊。
这种小摊做的是口碑和回头客,降古零和铃木园子以前来到这里尝过,味道不错。
刚好长桌上有四个椅子,一人一张。
北堂夏云直接说:“最便宜的。”
降古零直接说:“最贵的。”
两个人开口的时机相同,因此对视了一眼,心不在焉地各自发呆。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不约而同地瞅瞅北堂夏云和降古零,总觉得两个人发呆的姿势很相似,偏头的方向都是往右,而且角度一模一样。
铃木园子咳了一声,说:“我要斋面。”最近她胖了不少,再不减肥就要和苗条这两个字说再见了,就连水手服都收不住她的腰间肉和越来越厚实的大腿和臀部了。
毛利兰想了想,说:“我要豚骨拉面。”
老板的速度不慢,很快四人份的拉面就上来了。
北堂夏云和铃木园子都是斋面,除了浓厚的汤底外,碗里就只有拉面,其他什么都没有,葱放在一个小碗里,自己加。
毛利兰则是上面多了几块厚实的大肉。
降古零的拉面则是各种肉类都有,还有金黄色的炸蛋。
四个人静静吃面,居然没有什么好讲的。
气氛尴尬得很莫名其妙,但也理所当然。
毛利兰绞劲脑汁想要提出一个大家感兴趣的话题,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哪个话题都不好。
铃木园子想做作想要撒娇想要发嗲,但是一想到旁边做着一个疑似有自杀倾向的人,她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实说,当你的日常生活中出现疑似有自毁倾向\/自杀倾向的人,你会觉得平日习惯如常的空气都被搅拌浑浊了。
她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她的同情心只给小兰这种美丽积极向上的人,不喜欢给任何一丝同情给自甘堕落的人。
在铃木园子看来,北堂夏云这种不用心学习、不努力和班里人搞好关系、根本不懂得培养自己的独特才能,一天到晚搞得好像所有人都有义务安慰他的人,就是自甘堕落者,不值得任何同情。
她认识很多很多人,那些老爸的朋友,有很多是从穷到睡街的底层爬上来的。
所以她看到不珍惜学习机会、不努力结交善缘的北堂夏云,就觉得恶心。
连降古零这种人,都懂得利用自己的脸去做生意。
为什么他就不能抓紧这个机会,向她这个铃木集团的千金二小姐攀缘呢?
比起为了利用她而引起她注意力的人,她更讨厌明明需要她的帮助还不懂得利用她的人。
铃木园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气氛,她觉得今天一起出来吃饭这个主意真是糟糕透顶,啥心情都吃没了。
兴致就和眼下这碗斋面一样寡淡。
铃木园子很快就把面条吸完,然后一口气把汤底喝光,豪迈地掏出一把钞票,一巴掌拍在桌上,说:“我请了,先走了。”
“诶?园子?”
“明天见!”
铃木园子不等毛利兰的挽留就溜了。
北堂夏云看着那一小叠钞票,眼神有点懊悔,早知道有人请直接点最贵的了。
老板伸出手捏住钞票数了数,手指有些油腻都沾到了钞票上。降古零估计这些请他们吃下面绰绰有余,于是说:“给他再来一碗,最贵的。”
他手指指着的人是北堂夏云。
毛利兰惊呆了,这么不顾及别人的自尊可以的吗?
在她看来,北堂夏云是一个宁愿吃最便宜的都不愿意说自己没有钱去外面吃饭的人。(她真相了)
然后北堂夏云的反应也出乎毛利兰的意料。
他直接说:“好啊!”接受得大大方方,没有半点不自然的样子。
毛利兰被他整不明白了,搞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个性。
降古零就很了解北堂夏云的个性,他就是那个别人让他当狗,就会乖乖跪下来给你当狗的人。
你太把他当作人看了,他反而不适应了。
毕竟在他的生长环境中,并没有把他当作人来看待的人。
降古零知道得很,因为北堂夏云和他认识的那个人相貌一模一样,除了名字不一样。
不然不能解释为何相貌一致,性格一致,行为一致。
刚才的举动只不过是他在试探北堂夏云而已,如果是那个人,在别人把他当狗,并且为他花钱,应该会开心到爆,丝毫没有顾及脸面的意思,直接收下。
果然北堂夏云就是如此。
老板心算了一下,就算再上一份豪华套餐拉面,还是有多赚的,麻利地做了一碗端上来。
拉面上来了,北堂夏云正要用刚才他用过的筷子搅拌一下,在筷子插进拉面前顿住了,想了想,对降古零说:“我吃不完,要不你和我一半吧。”
“好啊!”
北堂夏云把自己用过的筷子放下,用新的一双筷子,用一半肉和拉面都挑到了降古零的碗里,炸蛋没有给。
然后他就开心地吃了下来。
毛利兰觉得他开心得好像一只在摇着尾巴的小狗。
吃光了后,北堂夏云摸了摸肚子,惬意地打了个嗝。
毛利兰想要和他说上话,就挤出了一句:“北堂同学,你好像很喜欢吃拉面耶~”
北堂夏云闭上打嗝的嘴巴,想了会儿,工工整整地回答:“不,我只是喜欢别人请我吃饭。”
毛利兰的嘴角抽了抽,你怎么和降古零一模一样啊.
降古零倒是一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毛利兰看看降古零,再看看北堂夏云,总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她读不懂的默契。
北堂夏云也很奇怪,为什么降古零他好像很了解自己的样子。
三个人吃完拉面后一起走。
其实是北堂夏云往他家的方向走,毛利兰想要和北堂夏云多说点话而跟着他走,偏偏又什么话都挤不出来。
降古零是跟着北堂夏云走。
夕阳像被踩碎了的葡萄,染紫了天空。
毛利兰看到天色已晚,想着要回家做饭,和两个人道个别就走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一点用处都没有派上。
不过至少,她和北堂夏云的关系近了一点点,大概是近了一点点吧。
但毛利兰总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夜色如薄纱给天空披上神秘的外衣。
一只飞蛾在晕黄的路灯下围绕着电灯泡飞来飞去。
北堂夏云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飞蛾这种东西,它难道不知道光明就算存在,也永远都不会属于它的吗?
“那个女孩走了哦,你还要跟着我干嘛?”
北堂夏云半歪着头说,路灯打在他的脸上,一半光一半暗。
“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回家啊。”
降古零轻轻松松就吐出了答案,如果他没有错,北堂夏云不想回家的理由就和他以前不想回家的理由一样。
“为什么……”北堂夏云就要吐出,“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这句话,但是后来他又觉得不必问,问了也没有什么用。
他直接往一个方向走去,降古零跟着他。
很快,一个小公园出现了。
一个滑梯,两个秋千,一个沙盘。
看起来就是给幼儿园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北堂夏云坐在一个秋千上,静静地坐着。
降古零也坐在秋千上,他也不想说话。
说话好累。
“你为什么关注我?”
“我没有关注你,我只是在关注我自己。”
夜色像一具面纱,将所有人的真面目都笼罩起来,人人都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的舞会上起舞。
“……关注自己?”
“对,你就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我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
降古零的前世是电锯人,电锯人的前世是炎拳,炎拳的前世才是他自己。
“……时间线……”北堂夏云呵呵了两声,沉默了两秒后沉重地吐出一口气,紧接着一大段沉默。
随着时间流逝,沉默终于安抚了他残缺的内心,他用温柔的语调发出了风一样轻柔的声音:“那你是另一个时间线的我吗?”
他望着降古零,眼睛是漆黑的,黑夜的黑色眼眸,就像水一样。
“我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你,跳跃了几个世界,来到这里,遇到了你。”为了不让他误会,他还特意说了,“我并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只是不经意遇到你。”
“所以你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一个可以穿越时间线旅行的我。”
“可以这么说,没错。”
“哈哈哈!”他干笑了几声,实在是听不出快乐的味道,他发出了最终的疑问,“告诉我?世界上有快乐这种东西吗?”
这个答案很简单,他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据我所知,没有。”
北堂夏云笑了一顿,他的笑声是为了笑而笑,笑得上不接下气,笑到肚子疼,笑到嘴巴两边的肌肉都发出了疼痛。
他干呕了几声,直到发不出声音。
“所以你是另一个时间线上我。我遇到了我自己。”
北堂夏云仰望夜晚,那里什么都看不到。
他非常愿意相信降古零就是他自己,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对自己好,除了自己。
“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也杀了猫酱吗?”
降古零不知道他说“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是指他,还是指“另一个时间线上的其他自己”。
从见到北堂夏云开始,降古零就猜测说不定世界真的是一条时间线,每个时间线都存在着不同的自己,但又有极其相同的一面。
降古零说:“不,我把它送人了,因为我这种烂人不配养猫。”
北堂夏云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说:“我把它杀了,因为我这种烂人不配养猫。”
降古零哦了一声。
北堂夏云说:“既然你是另一个时间线上的我,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吧?”
“我知道,你想杀一个人。”
“你会帮我吗?”
北堂夏云眼泪汪汪地看着降古零。
降古零思考了半响,发现这确实是他自己没错了!
那个时候的他,也是一个溺水中的人,拼命想要得救却不知道上岸的方法,任何一个向他伸出手的人,都会被他往下拉入深渊。
尽管自己是无意的,尽管只是想要得救,却会让周围的人一起和自己下地狱,连同这一点也没有任何自知自明。
所以,他们才说自己和妈妈是一样的吗?
说他是和妈妈一样的人。
降古零望着北堂夏云,透过他望向过去的自己。
不,不一样。
还有得救的。
你是和妈妈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