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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成年人的关心总是被掩饰
“时间到了，你们去换衣服吧。”
更衣室
碇真嗣按下手腕上的按钮，作战服一下子缩紧，耳边传来降古零换衣服的声音。
碇真嗣：“这次大概会死吧。”
没有人回答。
“为什么要和我调换？零比我有用多了。”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样的话，但说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因为我不会死。”
降古零按下了按钮，黑色的紧身衣在他的身上缩小，伸手揉了揉碇真嗣柔软的头发，“你是在担心我会死掉吧，不用担心，我比使徒强多了。”
随着全日本的电力往NERV总部的电路运输，日本逐渐变成了仿佛处于末日般的黑暗城市，星空一点点泄露出星光，最后变成了漫天星星的苍穹。
避难所里面的灯光一下子没了，陷入了黑暗中的人只能躺下睡觉。
“喂！你在摸哪里？”
“我在找枕头！”
“住手！这不是枕头！”
展露出真正面目的银河，在人类的仰视下，带来一种令人恐惧的浩瀚感。
降古零和碇真嗣仰望着星空，那里的星星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渺小般，美丽细腻地闪耀着。
在一片寂静的城市中，从EVA的高度往下看，城市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居住过的神奇建筑物，不明不白地存在着，仿佛不是为了人类而存在，而是作为一个沉默的生命体，即便没有人类，也能活得好好的。
若是和使徒融合的话，人类会灭绝，到那个时候，城市会作为无机生物留下来吗？
“零你为什么愿意驾驶EVA？”
在降古零思考要不要干脆把人类干掉的时候，碇真嗣的声音随风响起。
“为什么。”
降古零思考了一会，他总是时常忘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一切都按照剧本演下去就好了。
剧本的演绎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是要问他为什么要按照剧本演，是啊，为什么呢？
降古零的眼前闪过很多画面，像番茄一样被爆头的红辣椒，起火的铃木小花，戴着项圈像狗一样在街上散步的电次……一旦想起他们，就觉得脑袋疼。
就好像那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这些人都不存在过，这些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他并不存在，只是作为剧本的一个演员扮演着恰如其分的角色。
这样就好了。
“因为大家都需要我这么做。”
听到降古零的答案，碇真嗣沉默了，因为这个答案似曾相似。
他也一样，只是因为大家需要他驾驶EVA所以驾驶EVA，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沉默和银河一样蔓延到天际。
“时间到了，真嗣，不用担心，我们会再见面的。”
……
NERV指挥部
“现在接近0时0分0秒。”
00：00：00
日向诚：“作战开始！”
葛城美里：“真嗣，全日本的能源都交给你了。加油。”
“是！”
坐在驾驶位上的碇真嗣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全人类的命运的重量，还有零的生命的重量。
日向诚：“第1至第803管区，开始输电。”
“所有冷却系统，最大功率输出。”
“正极电子输入顺利。”
“第2级连接。”
“所有加速器开始运转。”
“强制聚光器，启动。”
“所有电力送往二子山临时变电所。”
“第3级连接，正常。”
“解除最终安全装置。”
“拉枪机。”
“地球自转及重力误差修正+0.0009。”
“距发射电压还有0.2。”
铺就山脉的电线们纷纷冒出了白烟，发出了不堪负重的声音。
“第7级最终连接。”
“光电发射管开始会聚。”
“所有能源至阳电子炮。”
碇真嗣咬紧了牙关，全日本的电源都集中在他的手中的阳电子炮中。还未开炮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快要不堪负重了。
“8、7、6……”
开炮进入了倒数。
第五使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积蓄能量，令人不安的光线在它的镜面上闪烁。
“目标有高能量反应！”
“5、4、3……”
“什么？”
“2、1……”
在寂静的黑夜中，阳电子炮自带的瞄准校对机械瞄准了使徒，葛城美里：“发射！”
碇真嗣咬牙按下了发射键。
巨大的光波从阳电子炮和第五使徒同时发出，两条不同颜色的高能量射线互相影响，发生了偏移，无论是初号机还是第五使徒的攻击，都没有打到对方身上，而是在城市的地脉上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地震天倒，山脉偏移，地面掀起了高潮，连带着初号机都摇摇欲坠，连忙后退半步稳住。
待冲击稍缓，葛城美里往屏幕一看，心脏偏移了，“射偏了！”
警告声响起，仿佛在宣告着人类的末日。
“敌方钻头侵入地下都市！”
葛城美里：“第二发，快！”
“更换熔断体，开始充电。”
“开始冷却枪身。”
“正级电子再次加速。”
“目标又有高能量反应。”
葛城美里：“不好！”
第五使徒再次积蓄能量，朝初号机发出了高能量射线，碇真嗣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
正当众人都以为又要发生之前的“惨象”时，碇真嗣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睁眼一看，零号机拿着盾牌站在自己的面前，如同忠诚的骑士守护在自己的公主面前。
“零！”
在高能量冲击下，盾牌不断溶解，像瀑布一样往下流。
赤木津子：“盾撑不住了。”
葛城美里：“还没好吗？”
日向诚：“还有10秒！”
眼看着盾牌越来越小，零号机所站的位置越来越危险，碇真嗣默念着：“快点！快点！”
在盾牌失去了防御作用后，降古零直接展开了At立场。
其实作为亚当的复制体——零号机原本就有At立场，只是缺乏了“心”所以无法展开。
而当EVA有了驾驶员后，就相当于有了心。
透明的屏障将第五使徒的高能量攻击挡在外面，这一幕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毕竟他们之前根本不知道EVA也可以有At立场，知道了后也没有目睹过EVA的At立场的强大。
葛城美里望着仿佛“绝对防御”的零号机，它的At立场看上去，就和使徒的一模一样。
葛城美里：“EVA到底是？”
赤木津子看了葛城美里一眼，没有解释。
在碇真嗣的眼中，替他挡下了攻击的零号机看起来是如此的强大。
——“我不会死的。”
安心的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宛如注入了定心剂。
葛城美里无法预测零号机的At立场可以持续多久，“还有多久可以发射？”
“还有十秒。”
还有十秒。
零还要替自己挡十秒。
十秒。
令人绝对难熬的十秒过去后，中央瞄准器终于对准了第五使徒，碇真嗣按下发射键。
一道高能量激光从阳电子炮中发出，直接命中了第五使徒。
钻入了地下城市的巨大钻头终于停止了运动。
初号机连忙轻轻放下了阳电子炮，上前查看零号机的状态。
零号机看上去毫发无损。
“都说了不用担心了。”
驾驶室上面的屏幕出现了降古零的笑容，“真嗣，我会保护好你的。”
碇真嗣发誓，那个笑容他要珍藏一辈子。
……
作战结束，降古零和碇真嗣走出了EVA，换好了衣服后是迎接两人的葛城美里。
“你可真是了不起啊，大出风头！”
葛城美里故意用怪里怪气的内容做了开场白，让原本以为是要夸奖他的降古零和碇真嗣都一愣，“所以说，At立场到底是什么？EVA为什么可以使出At立场。”
葛城美里凑了近来，鼻尖都快要碰到了降古零的脸，“你一开始也用过了我不明白的招式，EVA有什么秘密也快要告诉我了吧，瞒着我这个作战部部长是不道德的。”
降古零：“你问律子不就知道了吗？律子是EVA的制作人员。”
“她要是能告诉我答案我就不来问你了，她说是机密，到底是什么机密，我可是作战部部长！”
葛城美里拍了拍自己，越想越气，这是在搞什么？
为什么EVA会展开和使徒如此相似的At立场？
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这个作战部部长？
“EVA和使徒一样，都是一个生物哦。”
降古零感到脖子上的项圈有点发热，是【SEELE】的警告，那帮老家伙大概不喜欢他把真相说给任何人听。
先按照剧本演下去，反正到时候……
“你说什么？”
葛城美里露出看起来理解了但是又不接受自己的理解的表情。
“就是这样。其他的我都不能多说了。”
降古零做了一个在嘴巴上拉个拉链的动作。
葛城美里明白自己无法再问出什么，就此作罢，反正以后机会有的是。
此时NERV的总司令办公室
碇源堂：“又要欠你的人情了。”
办公台的电话上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反正你也没打算还吧，这是他们以情报公开法为由索要的资料，我已经在其中混入了假情报。虽然政府暗中准备好了法律应对措施，但预计这几天会被中止。怎么样？那个计划要不要我来帮你解决？”
“不用，照你提供的资料来看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就照原计划行事。”
桌面的资料上显示着一个巨大的机械人，和EVA有点相似，但又与EVA不同。
……
碇真嗣咬下了刚烤热的面包片，降古零喝着刚热好的牛奶。
葛城美里拉开了厕所的门，做出了呕吐的声音。
明明昨天一直在家，为什么每天醒过来都是一副宿醉的模样？
碇真嗣想起丢垃圾时看到的一袋袋啤酒空罐，对成年女性的不健康生活习惯表示万分的不理解。
他只能对又宿醉了的美里说：“早上好。”
葛城美里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早上好！”
在碇真嗣的目光下，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后，发出了极其爽朗（像男人）的声音，“啊~~~早上喝这个最爽了！”
碇真嗣盯着这个一点都稳重的成年人：“应该喝牛奶好吗。”
“自古以来日本人早餐就吃白饭和味增汤，还有酒哦。”
碇真嗣淡定地反驳：“只有你才这样吧。”
“有意见吗？”
“我就问一句，今天轮到谁做早餐啊？”
葛城美里的目光漂移起来，刚好瞥到降古零那里，接下来她就觉得不爽了，说起来她完全没有吃过这家伙做的早餐。
碇真嗣继续吐槽：“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美里小姐一把年纪了，还是单身。”
“不好意思，我这么粗俗。”
“还很邋遢。”
“烦死了！”
“零，你也说她一句嘛！”
降古零放下牛奶瓶，打量了葛城美里一番，她在家穿着不修边幅，并且本人对此毫无知觉，大概是觉得在小孩子面前不需要维持任何成年人的尊严或者面子之类的，“美里的身材很好，光是这一点愿意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应该不少吧。”
“嘿嘿！”葛城美里得意了起来。
“反正上多了后感到乏味，就会被抛弃吧。没关系，总会有人接盘的。”
降古零冷淡地吐出了以上结论。
碇真嗣总觉得零的话里信息量过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葛城美里已经处以发飙的边缘了。
早餐吃完后，碇真嗣洗着盘子（原本应该由葛城美里洗，但是……），“你今天真的会来学校吗？”
“当然啦，要和老师谈谈你今后的升学问题。”
“可是你工作不是很忙吗？”
“没关系，没关系，这也是工作之一嘛。”
碇真嗣的表情为之一变，
“工作吗……”
原本以为是美里小姐处于自己对他的关心，所以才来学校和老师谈论他的升学问题。
原来不是啊，只是工作。
葛城美里：“……”
又说错话了，其实是出于关心，原本应该由碇源堂处理的事情，她揽在自己的身上，但真嗣应该不知道成年人之间说话的客套。
在葛城美里纠结于如何挽回刚才话语上的失分时，“叮咚！”门铃响起。
葛城美里按下了接听键，通信器里传出了两个陌生男孩的声音，“你好！我们是来找碇真嗣同学的！请问这里是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