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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香香
夜晚的天空让人浮想联翩。
处于高空中的飞机像一只撞向地面的孤鸟灿然降落。
人员离开。
此时飞机里空无一人，碇源堂双手抱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与其说思想深邃，倒不如全身上下都在说，我没有让他人了解自己的打算。
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飞机门口，环视一圈，
“感觉挺不错的。打扰了，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在碇源堂旁边的位置坐下。
男人：“回收样本的资金很轻松就到手了嘛。”
碇源堂：“委员会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性命，所以他们不会吝惜金钱的。”
男人：“使徒已经不会再出现了，这就是他们以前的论调。还有一个好消息。除了美国以外，其余的理事国都批准了EVA六号机的预算。所以我想，美国那边也只是时间问题吧。那个国家现在对失业者异常敏感。”
碇源堂：“你们国家呢？”
男人：“我国参与了八号机的建造。因为第2次整备计划还在进行中。只是还找不到驾驶员而已。”
碇源堂：“使徒又出现了。我们唯一的选择只有打倒它们。”
男人：“我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冲击了。”
碇源堂没有接话，他早就从《死海文书》上面得知了，15年前发生的其实是地球上的第三次冲击。
第一次冲击，是在几十亿年前，亚当和白之月撞击地球的南极。
第二次冲击，是在亚当撞击之后，莉莉丝和黑之月撞击地球现在相当于箱庭的位置，也就是现在的NERV。
第三次冲击，则是人类在南极发现了亚当，首次接触亚当，导致亚当的苏醒……
无论是委员会还是碇源堂，都在演戏。
其他不知道《死海文书》的存在的人类，都被蒙在鼓里。
……
随着自动滑动的直梯而下，地下空间往上吹的风掀起了众人的头发。
碇真嗣：“这么说，蒸发了南极大陆的第二次冲击是……”
赤木律子：“没错，虽然历史课本上写着是由于巨大陨石坠落而引起的灾难，但事实往往都会被人们所隐瞒。15年前，人类再南极发现了最初的人形使徒，在调查中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这就是第二次冲击的真相。”
碇真嗣：“这么说，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为了……”
他下意识瞅了降古零一眼，对方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是原本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既然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零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赤木律子：“为了防止第三次冲击的到来。NERV和EVANGLIoN就是为此而存在的。话说回来，那件事会在明天按照计划进行吧。”
赤木律子回头看了面色冷峻的葛城美里一眼。
葛城美里：“我知道了。”
她看起来不怎么愉快，赤木律子知道为什么，她知道葛城美里是15年前在南极的科研队里唯一活下来的人，据说亲眼目睹了当时的凄惨场面，因此得了失语症，好几年不说话。
葛城美里一坐上红色跑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尽情地舒展着四肢。
碇真嗣和降古零都坐在后座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碇真嗣就已经习惯和降古零坐在一起，没有理由。
葛城美里突然说：“为了庆祝我们打倒第5使徒，今晚要开派对！我们去超市买点零食吧！”
“庆祝？现在？”碇真嗣眨眨眼睛，庆祝的话不是应该在打倒第五使徒的当天晚上庆祝吗？
“就是现在！现在！现在心情正好！”葛城美里欢呼着，一脚踩下去，红色跑车离弦而出，碇真嗣一个不稳就东倒西歪。
“看我大漂移！”葛城美里一声高呼，碇真嗣再次倒下，该说是命运的恶作剧还是故意呢。
降古零：“……”
碇真嗣脸色如常，很冷淡地直起身，坐好，系好安全带，才说：“美里小姐，你单身的原因也包括了你的车技不行吧。”
“你说什么？我的车技一流，你没有看到吗？”葛城美里一个小漂移，华丽流畅的曲线尽显风范。
碇真嗣露出了开朗的笑容，“虽然看起来还可以，但实际上没有男人想上你的车吧。”
“……”葛城美里从前视镜看到了碇真嗣迷之微笑，总觉得那不是真嗣本人，“真嗣，你在搞什么啦？突然对尽心尽力的监护人进行语言攻击？”
“你是说在轮到你做饭的时候不做饭，还是轮到你打扫卫生的时候不打扫，尽心尽力？”
碇真嗣在最后一个词语上咬了重音。
“出乎意料的紧追不放啊！”葛城美里也意识到碇真嗣的异常，推测是她在家里实在太过于邋遢所以惹他生气了，“是~是~今晚我一定打扫卫生。今晚的卫生就交给我了！”
碇真嗣开心地回应：“那就拜托美里小姐了！”
接着他望向了窗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降古零抚平了裤子上的褶皱。
葛城美里在超市又购买了大量的啤酒，冰箱里的啤酒永远都会排成一个列队，恭候着美里大小姐的驾临。
“零你喜欢吃什么零食？”碇真嗣红着脸问，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很像一个面对着心上人的小媳妇。
“什么都不讨厌。随便拿就好了。”
带着一堆零食和啤酒，三人回到了家。
将零食堆放到餐桌上，碇真嗣突然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开派对的话人太少了点吧。
“美里小姐，把相田和铃原叫过来可以吗？就是今天来接我的两个同学。”
葛城美里看了降古零一眼，“可以哟！人多才热闹嘛！”
碇真嗣拨打了相田剑介和铃原冬二的电话，两个人都表示很乐意来。
三个人围绕着餐桌等待着，沉默突然到来。
这是完全意想不到的沉默，碇真嗣偷偷地打量着降古零和葛城美里的脸色。
原以为美里小姐会说说笑笑，没想到她只是开了一罐啤酒，然后一口接着一口喝着，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我先去换衣服了，穿着工作服好紧！”葛城美里拉了拉衣领，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碇真嗣总觉得她的关门声有点大，是错觉吗？
说起来，美里小姐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不开心，但有时候又很开心，他不太理解美里小姐的情绪，女人都这么复杂的吗？一会生气一会开心？
在他思索着的沉默间，一个声音传来，他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pENpEN。
这个被美里小姐南极研究室里捞出来的企鹅，据说原本是做完了研究就要被“处理”掉的实验品，当时美里小姐看到了就收养作为宠物了。
碇真嗣和葛城美里聊过这件事，当时的碇真嗣的想法是那些没有被美里小姐收养的实验动物都被“处理”掉了吗？
人类真的残忍，碇真嗣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人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做着残忍的事情，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并且每一想到都会感到痛心，所以干脆不去想了。
“pENpEN，你的。”
碇真嗣随手把桌上的一包小鱼干丢给了pENpEN。
pENpEN很聪明，撕开包装带口，一嘴一个小鱼干叼起来，吞下去。
传来了凳椅拉扯的声音，碇真嗣望过去，降古零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朝他晃了晃，“要喝吗？”
碇真嗣指了指自己，“我？不可以，这是不可以的事情。”
降古零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不可以的事情就不可以做吗？”
仿佛是被话语刺中了内心的秘密般，被挑起的战斗欲让碇真嗣说出了会后悔的话，“喝、喝一点点也可以。”
“咔嚓！”开盖的声音如此的清脆，像神圣仪式的开端。
罐子按在嘴唇，冰凉的液体顺着舌头滑流而下，喉管清爽，一股透人的爽快和舌尖上苦涩一起迸发。
“苦的，为什么美里小姐会喜欢喝这种东西？”
碇真嗣苦着一张脸，放下了啤酒，他一点也不理解这种苦涩为什么会被喜爱。
降古零：“不知道。”
碇真嗣看着降古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仿佛是在轻啄的小鸟，动作小巧轻快。
“零你也喜欢吗？”
虽然据他的观察，降古零很少喝啤酒。
“不喜欢。”
“那为什么？”
“因为无聊。”
“……”
“一旦无聊，而且没有事情做，就会抓着手边最简单的事情去做。反正一切都按照剧本演下去就行了，无法不感到无聊。”
碇真嗣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听起来云里雾里的。
“真嗣你呢？”
“我？”
“你在等待什么？”
“……”
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自己的心情一样。
碇真嗣的脸慢慢红了，他很想说自己没有在等待什么，但是怎么回事，这种逐渐发涨心情，轻飘飘又有点苦涩的心情，简直要迫不及待……
“果然还是在家舒服！”葛城美里从房间出来，穿着大大咧咧，又恢复了“不拘小节”的本性。
葛城美里一坐下，就看到了碇真嗣前面的啤酒罐，又看了看降古零面前的啤酒罐，视线往两个人的脸上移动，“什么嘛！真嗣你也犯规了啊！”
“我、我只是试一下。”
“没事啦~没事啦~在家里不要拘束，这里是可以做最真实的自我的地方哦。”
葛城美里挥挥手，灌了一大口啤酒，发出了极其爽快的声音。
“美里小姐，这样很像男人哦。”
“真啰嗦！”
“叮咚——！”门铃响了，碇真嗣去开门。
迎面而来的是相田剑介和铃原冬二的两张大脸，齐声高唱：“美里小姐，我们来了！！！”
“是是~来吧，迎接挑战！”葛城美里翘起了二郎腿，拆开了一包零食。
“这样没有问题吗？”降古零问葛城美里。
“什么？”葛城美里反问。
“就算是你，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降古零说的是，像现在这么“居家状态”的葛城美里，她在别人面前一向都热衷于保持着一个成熟有魅力、开朗乐观的大姐姐角色。
“没关系！没关系！”葛城美里无所谓地说。
接下里，她要做的事情可是不太地道，应该说很不像样。比起她真正要做的事情，这些只是不值一提的问题。
“……”降古零撕开了一包小鱼干，捏起一条朝pENpEN丢过去。
pENpEN仿佛后脑勺长着眼睛一样，一下子转头叼住，吞了下去。
“美里小姐~~~~~”
“美里小姐！！！！”
相田剑介和铃原冬二一来到客厅，就对着葛城美里发出了惊叹声。
此时的葛城美里，穿着一条轻飘飘的短裤，还有宽松的低领小t恤，会露出肚脐的那种。
一览无遗的身材直接让两人喷出了鼻血。鼻血仿佛是滔滔不绝的洪流一样流遍了满地，这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他们确实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拼命捏了捏对方的脸蛋，一起喊痛痛痛才松开。
“美里小姐，你今天太漂亮了！”
相田剑介直接在美里小姐面前单膝跪地，举起了自己的照相机，说：“美里小姐，请嫁给我吧！”
“不行。”
“那起码让我拍下美里小姐的三角地带，神秘深邃的从未见过的那处……”
葛城美里直接一脚踩在了相田剑介的脸上，额头上浮现了青筋，“这是个什么玩意，真嗣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对不起，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我这就清除。”
铃原冬二流着鼻血，将相田剑介往门外拖去。
“啊~~~美里小姐的香香脚！让我再品尝一下！”
相田剑介惨不忍睹的发言被隔绝在门外。
葛城美里忍住了嗅脚的冲动，她可是上班穿了一天的袜子，回到家也没有洗脚哦，应该很臭吧。
哪里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