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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反应过来,宋煜辰瞥过来一眼,又凑近了一步,眸子微微弯了弯,“应当是没有毒的。然然,戒备心忒强。”
时清然,“......”
又吓她,见她胆小便吓她,有意思吗?
时清然扭过头想要怒视他,却正好迎上了他不急不缓的一副面孔,“虽然应当没有毒,却一定不干净。不过然然如果不介意的话,倒也可以尝尝看。”
“我介意!”时清然赶紧摆了摆手,“非常介意!咳咳......不过殿下,你怎么知道那酒不干净?”
宋煜辰仍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殿下不知道,但殿下想知道的话有很多种办法,可殿下就是不想说出来。”
时清然,“......”
片刻后,她立即愁眉苦脸地改口道,“我错了。”
果不其然,她这句话一落地,镇南王殿下立即就收敛起了满面虚假的笑容,紧接着高高举起了手指,“过来。”
时清然一看这熟悉的架势就牙酸,硬着头皮道,“能不能不打——啊!”
话音未落,宋煜辰已经不由分说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随即手指飞快地收回袖子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冷哼道,“不长记性。”
镇南王妃那几分张牙舞爪着试图揭竿而起的气焰顿时被打消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说话,腰身忽然就被他搂住了,随即听见耳边落下个冷然的声音,“抱紧些。”
时清然忽然想到了被她留在镇南王府的正正。
她哥将那只小狗崽子送给她的时候时清然欢喜的很,不管怎么说好歹这总是只活物,且不会说人话,不会在她做错事或者即将做错事的时候张口便来上几句冷冰冰的训斥。
且正正还是只十分通人性的狗,不但不会惹人心烦,还总是会在弄儿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时搞出些许动静来。
有时是打翻了花瓶,有时是啃坏了桌角,虽然都是些小事,却也必须要弄儿亲自去处理,于是她每每能侥幸逃过一程。
正正生的通体雪白,又懂事可爱,简直让她爱不释手,若一定要苛刻地指出它的一点缺点来,那便也只剩脾气了。
尽管身为一只狗崽子,正正的脾气却怪的很,娇里娇气如同养在深闺的富家千金,比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更像大小姐。
记得那日闲来无事,时清然上街闲逛,无意间扫见有些人给自家的宝贝小狗剃了些模样匪夷所思的头,便暗戳戳地将这件事记下了。
她融入不了这王城也就罢了,她的狗能融入就行。
于是时清然风风火火地采购了一大堆传说中“赶潮流”要用到的器械带回家,踌躇满志地要创造出一番大事业来。
然而创业未半便中道崩殂——在她试图揪住正正脑袋上那撮毛的时候。
原本吃饱喝足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的正正倏地醒过来,立即拿爪子在她手上“噌”的抓挠了一下,力道忒大,且毫不客气,险些将这双平日里总是喂它吃肉的手抓破相。
从那以后她便放弃了这门心思。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正正的脑袋碰不得,由此可见只要是有血有肉会呼热气儿的生灵,无论是猛兽还是萌宠,都是有一定脾气与底线的。
正正的底线是它头顶中央那一小撮引以为傲的白毛,而她时清然虽然平日里被压迫得久了,包子了些,却也不至于完全没了底线跟脾气。
于是她不甘心地起了奋起的心思,拿眼角挑了宋煜辰一眼,学着他那副冷然的模样道,“我不——”
宋煜辰面不改色地推开窗户,“不愿意也可以,若是你掉下去了不慎没能醒过来,我回王城之后便向皇兄说说,重新纳一房温柔贤良的妾室。”
“......我不会松开的。”
时清然有胆量反抗,却没胆量承担倘反抗会带来的后果,于是果断地抛却了所谓底线,认命地揽住了宋煜辰的脖子,装聋作哑地受住了他闷闷的一声低笑。
其实她之所以这般果断,倒不是因为担心他真会去纳什么妾室,主要是担心自己会摔死。
她要是摔死了,她哥就再没有亲人了,弄儿也没有小姐了,还有正正,以后没人那么耐心地喂它,它会不会饿瘦?
短短几秒内,时清然脑中窜过电光石火,本着口体一致正直的原则,索性脸皮不要地将镇南王殿下那端如玉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些。
其实还有一个微小的原因——此刻正值半夜,习习凉风之中还夹杂着微冷的露水,她穿的又单薄,唯独手放在那处才能得到些许温暖。
虽说宋煜辰此人脸皮又厚讲话又讨厌,但不得不说,手感还是极好的,触手生热,如同一块温香的软玉。
又是一声轻哼传来,随即宋煜辰单手搂紧了她的后腰,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按在自己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来推开窗户。
一直到两人稳稳当当地落了地,时清然才后知后觉地恢复了几分神志,同时不由自主地感慨起来,她竟然能够如此云淡风轻且处变不惊地从所处的二楼翩然而下,且两只爪子还挂在镇南王殿下的脖子上。
能够面临美色而岿然不动,时清然忽然很是佩服自己。
直到后来她才模模糊糊地回忆起来,当时宋煜辰不由分说地将她揉过去的时候,她还没完全准备好,于是整个人如同被浪花席卷上岸的鱼拍在沙滩上一样拍在了他身前,眼冒金星之余,除了他肩头的衣裳之外什么都没看见。
且她的一双手还把捏着他的后脖颈,不知什么时候便沉溺进那奇妙的手感之中,于是忽略了耳畔凌厉的风声。
这所谓的后来——大约是两人落地后两秒钟。
镇南王殿下轻松落地,面不改色且神情淡然地道,“然然。”
“嗯?”
“摸够了么?”
时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