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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辰点头:“告辞。”
施无悦才朝着镇南王府外走去。
“我先回房了。”时清然站在宋煜辰不远处,总觉得宋煜辰不说话的样子有些阴郁:“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着,时清然带着弄儿,逃也似的离开了宋煜辰的视线,回了安然院。
“呼......”也不知道宋煜辰今日是出了什么毛病,看着她竟然什么也不说,一言不发的样子,怪吓人的。
“小姐。”弄儿将那件青色的外袍叠起来,往外走去:“奴婢去把施大人的外袍还给他。”
时清然见弄儿要出去见施无悦,总觉得有些不安,可这件外袍本来就是施无悦的东西,而且白天自己说让弄儿趁机将外袍还给施无悦的。
于是时清然摆摆手:“去吧去吧。”
弄儿出了时清然的房间,就朝着镇南王府的大门走去。四下黑漆漆的,弄儿也没有察觉到,书房侧面的墙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玄金色衣袍的人。
那人见弄儿出府,目光紧紧落在了毫无察觉的弄儿身上。
“施大人留步。”施无悦正上了来时的马车准备离去,冷不防就被弄儿叫住了。施无悦听见声音,掀开马车的轿帘,看见是弄儿,眼里流露出意外:“弄儿?”
“施大人,你的东西。”弄儿说着,伸手将施无悦的衣袍递上前去:“物归原主。”
“好。”施无悦淡淡笑着,伸手接过弄儿递上来的衣袍:“你家主子最近可还好?她有了身孕,可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法无天的了。”
弄儿难得地笑了笑:“多谢大人关心,我家小姐很好。”
“嗯,你快回去吧,她如今怀着身孕,身边离不开人。”施无悦随口说道。
“是。”弄儿点头后,才回了王府。
如今王府的日子很是无聊,时清然眼下怀着身孕,比以往更容易困倦,今日早早地熄了灯,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就在时清然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双熟悉的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时清然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意外:“王爷?”
这些日子,太医说了时清然腹中的胎儿还不稳,不能同房。为了照顾时清然腹中的小辰辰,宋煜辰都睡在书房,今日怎么有心情来跟她挤一张床了?
“嗯?”宋煜辰见她醒了,轻轻出了声。
“你不是睡在书房吗?怎么......”
“只是抱抱你,睡吧。”宋煜辰的声音淡淡地,带着几分沙哑落在时清然耳边,弄得时清然的耳根子痒痒的。
“哦。”时清然回应了声,便枕在宋煜辰的另一只胳膊上睡觉。过了好一会儿,时清然又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宋煜辰开口:“你和施无悦,什么时候认识的?”
时清然从昏昏欲睡中再次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看宋煜辰。见宋煜辰正垂着头,打量着她。
“玉灵山的山寨。”时清然十分实诚地答道:“当时我和弄儿被几个彪形大汉绑去了,原本是险些成了二当家的夫人的,后来我和弄儿跑掉了。”
“二当家?夫人?”宋煜辰不解。
“是啊。所谓的二当家,其实就是施无悦,他大概是潜伏进山寨的卧底吧。”时清然认真地回忆道:“后来我和弄儿跑掉了,下山就遇到了你。”
“嘶......”时清然半眯着眼,思索道:“你说当时是不是施无悦故意放走了我们?要不然,我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跑掉了。”
宋煜辰低头看着时清然,这个蠢货,敢情承了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却不自知?!宋煜辰的巴掌贴在了时清然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往胸前一按:“很晚了,睡吧。”
时清然被宋煜辰猛地撞到了鼻梁骨,疼得眼泪花花的。紧接着,她又被宋煜辰捂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于是时清然头左右歪着挣扎了几下:“你弄疼我了!”
宋煜辰这才松开了些,时清然靠着宋煜辰的胳膊,又准备睡去。
“你和他,之前经常约好了去玩吗?”正在时清然又快要睡着的时候,宋煜辰又问道。
这下,时清然彻底没有睡意了。也不知道施无悦在书房和宋煜辰说了些什么,敢情今晚宋煜辰是来找茬儿的?!
“没有。”时清然顿了顿:“只是王城太小,出门总是遇见他。”
“很晚了,睡吧。”时清然说着,似乎嫌宋煜辰的问题太多,于是转过身背对着宋煜辰,将被子往身前拢了拢。
现在,宋煜辰只能看见时清然的后脑勺了。
宋煜辰看着时清然的后脑勺,不禁腹诽。这个蠢货,王城那么大,哪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分明是......
宋煜辰想到有人觊觎自己的王妃,心里就不由得窝火。不过宋煜辰转念又想到施无悦上次送时清然回来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施无悦话里话外都是对他的责问。想必施无悦也应当是不久前,才知道时清然是镇南王妃的事情吧?
俗话说发乎情止乎礼,宋煜辰相信施无悦是正人君子。可一个男人的妻子,被另一个男人时刻惦记着,真是一件十分让人难受的事情。
宋煜辰脑子还在运转着,就听见身边小猫儿似的呼噜声。他唇角不自觉勾了勾,又将时清然往身前拢了拢。
算一算时清然来府中也有许久了,每每听着她小猫儿似的、淡淡的呼噜声,宋煜辰总觉得十分安心。
次日,时清然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弄儿叫醒。弄儿替她端来了午膳,时清然吃了好些东西,才听弄儿说起,宋煜辰今早去上朝,现在也还没回来。
至于秦若芸,也出去了,说是去白记玉石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来的好玉。
听听!听听!一块玉佩少说也要十两二十两银子,宋煜辰这是多大的手笔,从白记玉石坊买了那么多玉回府还不算,还任由着秦若芸去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好玉。
反观时清然,如今连二十两的月例银子也没有了。
对比之下,时清然就觉得自己的安然院简直是个穷窟窿。于是时清然心里酸涩,一抬眼看见弄儿脖子上挂着的血玉,才觉得宽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