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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莲香是个蠢的,随便编两句谎话,她便信了。
秦若芸想着,若是日后温玉楼不断地纠缠自己,不是将自己推向了火坑吗?看来,若是除了时清然,这个温玉楼,也留不得。
不过,现在温玉楼对自己还有价值。只要他对自己是有价值的,那就可以先留着。
神武门外,一个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候着,他没有腰牌,进不了宫。小厮见到宋煜辰从宫门里面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王爷,出事了。”
宋煜辰将他拉到一边:“怎么了?”
“王妃身边的弄儿让奴才来找你,王妃胎像不稳,要宣太医。”小厮言简意赅地讲事情说了出来。
“宣太医?”宋煜辰皱起了眉头:“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要宣太医?”
“多的奴才也不知道了。只是,先前奴才路过安然院的时候,的确看着弄儿抱着王妃。王妃身下流了许多血。”
宋煜辰听完,立刻吩咐了小厮一句:“雇马车。”他说着,又迅速朝着宫里折了回去。
不到一会儿,宋煜辰请来了院判和温玉楼,迅速地上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镇南王府。
进了安然院,宋煜辰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有王府伺候的丫鬟,有宫外请来的大夫。时清然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屋子里静悄悄地,谁都没有出声。
大家见宋煜辰来了,便急忙让开一条道来。
“然然。”宋煜辰走到时清然的床前,在她床前坐了下来,将她抱起,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手。
时清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着,许久后,时清然才抬起头来,眼里裹挟着悲伤与泪水,朝着宋煜辰看去:“正正没有了,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了。”
“怎么回事?”宋煜辰一抬头,温玉楼就过来,替时清然把脉。半晌后,温玉楼开口:“王爷。”
“说。”
“据微臣诊断,王妃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有滑胎之像。”温玉楼说道:“想必王妃是经历了伤心事,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宋煜辰看着时清然,疼惜地将她揽在怀里:“然然,不怕,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不要怕。”
“正正它被人下毒了。”时清然抓着宋煜辰的衣袖哭得伤心:“它是在我面前死去的。我一定要抓出害它的凶手。”
“好。”宋煜辰搂着她,淡淡说道。
“不对!”弄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忽而抬头,看着宋煜辰,又看了看温玉楼,对着宋煜辰摇了摇头:“奴婢在告诉王妃正正去世之前,王妃就说腹部有隐隐的不舒服。何况王妃的身体一向好,按理说胎像已经稳了,怎么还会因此滑胎呢?”弄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据实相告。
弄儿又侧头看了看温太医,似乎温玉楼刚才的判断,太过草率了。
太医院院判也上前:“王爷。”
“说。”
“敢问王爷,王妃平日的饮食是否正常?王妃的身子,是否如同她说的一样健康?”院判问道。
“是。”平常的饮食起居都是弄儿负责的,弄儿照顾了时清然这么久,宋煜辰也信得过。
“老身看看。”院判走过去,替时清然把脉。忽而,院判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好一会儿,院判的手也没有从时清然手上拿开。
“周院判。”宋煜辰见周院判这么久了,还没有诊断出结果,有些不耐烦:“可有什么结果?”
“王爷。”周院判朝着宋煜辰跪下:“微臣不敢说。”
“说。”宋煜辰神色凝重:“无论如何,本王都不会怪罪于你。”
“微臣斗胆猜测,王妃体内,有微量的麝香。”周院判从实道来:“王妃体性温补,然而脉像却略比其他相似体质的人慢,若是不仔细看,根本辨别不出来。”
“再者,王妃唇色微干,大概也与此有关。”院判说道:“否则,一个健康的妇人,很难治因为伤心过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小产。”
“麝香?”宋煜辰眉头紧皱。
这在这时,秦若芸也过来了:“王爷,妾身听说王妃出事了,特意过来看看。”说着,她没有等宋煜辰说话,就缓缓进来,施施然朝着宋煜辰和时清然下拜:“妾身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起来吧。”宋煜辰看也没看秦若芸,便说道。
“是。”秦若芸起身,站到了一边。
“你说的麝香,从何而来?”宋煜辰冷着脸,问院判。
“王爷。”周院判拱手:“微臣没有一个超越常人许多倍的鼻子,自然闻不出。但是温太医却有。”说着,周院判看了看一旁施施然站着的温玉楼。
“温太医。”宋煜辰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且再仔细看看,王妃身上有没有麝香的气息。”
“是。”温玉楼不经意地看了秦若芸一眼。她眼底的焦急之色一闪而逝。看来,她大概是见安然院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怕牵连了自己,所以过来看看的吧?
温玉楼凑近时清然闻了闻,又看向了弄儿,慢慢走到了弄儿的身前,朝着弄儿摊开一只手:“这位姑娘,能将你的玉佩给我看看吗?”
弄儿有些诧异,还是将胸前的玉佩取下来,递给了温玉楼,一旁站着的秦若芸更加紧张了。
温玉楼拿过玉佩,闻了一闻,忽而神色变了:“拿张宣纸来。”
一旁的丫鬟依言递上去一张宣纸。温玉楼将宣纸铺在地上,用力地拿起玉佩,将玉佩朝着上猛地一掼,玉佩便碎成了两半,许多细小的粉末都从里面掉了出来。
温玉楼用手指捻起些红色的粉末来,凑到鼻尖闻了闻,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好精巧的功夫!”
“王爷。”说着,温玉楼在宋煜辰身前跪了下来:“这玉佩里面的东西,正是麝香和芭蕉叶。麝香本就是伤胎利器,混合着芭蕉叶,更是比单纯的麝香还要厉害。”
“微臣有罪。”说着,温玉楼朝着宋煜辰跪了下来:“微臣一时疏忽,险些误判,还请王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