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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宋煜辰便在小顺的带领下,前往了雅安堂。
雅安堂这个名字,像是老学究的,不过,之前这里住着的,不是宫中嫔妃,而是前朝的宫妃。所以,这里也距离宋煜辰的上书房比较远。
众人一路来了雅安堂,就看见昔日风景还算好的雅安堂,如今庭前杂草丛生,很久没有打理过了,里面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片死寂的场景。
宋煜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悦地皱起了眉,然而,现在来都来了,若是就这样出去,反而不是很好。
宋煜辰硬着头皮,在小顺的带领下来到了雅安堂里面。
里面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床,大殿上有一些水渍。昔日华丽的背后,已经是一片枯朽了。昔日干净整洁的床被,如今也已经烂糟糟的,显得很脏乱。
苏云婷当然能猜到宋煜辰对这里是有些嫌弃的,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委屈一把:“皇上,原本雅安堂也还算干净整洁,可是自从上次妾身犯了错,宫中的下人便一一离开了,芬儿在她现在当差的宫中,也时常走不开。所以,雅安堂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皇上恕罪,妾身从前在苏家的时候,本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姐,所以妾身并不会折叠、修补床被。”
宋煜辰撇了撇嘴:“无妨。”
一个苏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今让她进了宫,过着连宫外都不如的日子,到底是有些委屈她了。
可是她目无尊长,对皇后和程娇娇不敬,也着实该受些惩罚。
“皇上,您看,”苏云婷指认着现场的证据:“就是在这儿,刚才淑太妃想要杀死我。”说着,苏云婷指了指身下的一片药渍。
“皇上。”
宋煜辰转头看向芬儿:“芬儿,你说,你们今日的话,没有半句假话。”
“是。”芬儿看着宋煜辰,朝着他跪了下来:“芬儿发誓,今日我与宁才人的确遭遇了淑太妃的刺杀,如若芬儿有半句假话,就让芬儿天打雷劈而死。”
宋煜辰看着眼前的一切,沉着冷静:“小顺,你让人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再有,让人去将淑太妃请来。就说朕,在雅安堂等着。”
“是,”小顺说着,便退出了雅安堂。
宋煜辰看了一眼脏乱不堪的雅安堂,最终让小内侍将主位擦干净了,自己坐了上去。苏云婷见宋煜辰信了她们的话,有心为她们“伸张正义”,便十分殷勤地为皇上倒茶。
说是茶,其实就是清水。
“皇上您喝茶。”苏云婷说着,便将水杯放在了宋煜辰面前。宋煜辰看着那样的水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水杯周边都是磕磕碰碰的破烂角,水杯里面的“茶水”,干净得连一点茶叶渣滓也没有。
“行了,朕不渴。”宋煜辰淡淡说着,看了一眼那个破破烂烂的茶杯:“你有心了。”
没一会儿,太医和苏云舒都到达了雅安堂。
“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苏云舒和太医对着宋煜辰缓缓行礼。
“淑太妃,你可知道,朕今天叫你来,所为何事?”宋煜辰淡淡开口问道。
“回皇上,妾身并不知道。”苏云舒缓缓回答。
“刚才在上书房,有人前来向朕告状,说是你有心谋害她,你当真不知道是谁?”宋煜辰又问道。
“妾身不知。”
宋煜辰看着苏云舒的脸庞,苏云舒眼里有懵懂、不甘,宋煜辰一时间,竟然也有了几分相信苏云舒的冲动。
“太医。”宋煜辰最终不置可否,只是朝着太医挥了挥手:“检查下那边那摊水渍,看看里面是否含有让人致命的成分。”
“是。”太医说着,已经拿着银针上前。只是,那片水渍,都快要干涸了,检查起来有些困难。
半晌后,太医将并没有发黑的银针呈现到宋煜辰面前:“回皇上,这片水渍无毒。”
“你骗人。”苏云婷站起了来,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怎么可能没有毒呢?明明,她们将我按住,逼我喝下那碗药,怎么可能无毒。”
苏云婷看着苏云舒,一时想不明白,这是不是苏云舒的计中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想必苏云舒,就太可怕了。
“皇上,”正在此时,一旁的太医开口:“老臣在宫中几十年,什么样的毒药没见过。若说无色无味的毒药——唯一无色无味,又让人检测不出来的毒药,是一种粉末,放在水里让人喝下便能置人于死地,不过那种药是天祁的禁药,极难得到,更遑论在天祁皇宫出现了。”
“臣刚才已经用银针检验了一番,这片水渍无毒。”太医说道。
“那无色无味的一种毒药呢?是否可以检测?”宋煜辰又问道。然而,他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太医的答案。
果然,半晌后,他看见老太医朝着他摇了摇头、
“不过,皇上,那样的药,想必皇太妃娘娘久居深宫,并不能得到的。”太医又说道:“若是皇上信不过皇太妃娘娘,也可以让人到皇太妃娘娘的居所查一查。”
苏云舒听到太医的话,便不自觉攥紧了衣袖下面的拳头。她虽然表面镇定,可心里大概是害怕的。
毕竟,若是被人查出蛛丝马迹,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今日的老太医,说话十分中肯,态度又中立,一时之间倒是让苏云舒陷入了下风。
“苏云舒。”苏云婷看着苏云舒的眼神变得不可置信。
苏云舒云淡风轻地看了苏云婷一眼,又看向了宋煜辰:“皇上,您当真相信宁才人的一面之词吗?”
“且不说,我苏云舒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有杀过。更何况,我若是想要杀她,怎么可能留着一个人,前去通风报信?”
苏云舒说着,又看了一旁的芬儿一眼:“妾身并不知道,宁才人落魄至此,还是有人愿意帮着你说谎话骗人。”
“若是你真的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想必好好过了禁足,皇上也不会再降罪于你,何必需要这样攀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