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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察觉了自己的失言,时清然掩去了面上的神色,“琪贵人怕雷,半夜起来找不到皇上,怕是会觉得不安。”
弄儿把伞靠墙立在一边,扶住了时清然的胳膊,“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各宫的妃嫔过来请安,若是看到娘娘精神不振,怕是不好。”
时清然颔首,“是啊。”
弄儿给时清然盖好被子,又把床帘落下,“娘娘早些歇息,万不可再胡思乱想。”
时清然隔着帘子听着弄儿的声音,闭了闭眼,“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明日到了时辰便来伺候我上妆。”
“是。”弄儿应声,轻声退下。
宋煜辰回到养心殿,放轻了脚步来到床前,见床上人睡得安稳,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在一侧已经没了温度的位置躺下。
挥散了脑海中关于时清然的心绪,闭上了眼睛。
坤宁宫。
时清然坐在铜镜前,弄儿为她上妆,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被凉风吹的受了些寒气,双眼下晕着两块淡淡的暗色,气色实在说不上好。
弄儿叹了口气。
时清然看她,“你做什么叹气,难不成是嫌弃我这张脸要废功夫?”
弄儿笑了下,“娘娘说笑了。”
时清然挑了挑烟眉,“快些吧,随便画画就好了,谁都有个不利落的时候。”说着,时清然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眼角染了几分湿气。
弄儿看着时清然眼底的血丝,担忧道,“要不和她们说了,今天不必过来请安。”
时清然摆手,“时辰差不多了,她们大都在路上马上就到了,还是......”
“您是皇后娘娘,她们只有听话的份。”弄儿突然来了脾气,时清然一愣,没来得及阻止,那边便已经放了粉饼,叫了丫鬟给各宫传话去了。
时清然摇头,自己拿了粉饼继续上妆。
“娘娘上床歇息吧,奴婢让人传话去各宫了。”弄儿走过来拿走了时清然手里的物件。
时清然沉默不语,坐在镜前没有动身。
弄儿给了屋子里其他几个丫鬟一个颜色,众人退下,只剩下了她和时清然。
“娘娘是在怪弄儿。”
时清然抬眸,“那你觉得,你做得对么?”
弄儿收拾着梳妆台上的东西,“对,也不对。”
时清然蹙眉,带着疑问看向她。
“弄儿伺候的是皇后娘娘,也是岐山的大小姐,于皇后娘娘来说,弄儿没规矩,可于小姐来说,弄儿是不愿小姐委曲自己。”
时清然失笑,没来得及搭话,外面传来了丫头的声音。
“什么事?”弄儿走过去开了屋门问。
“弄儿姑姑,费嫔娘娘求见皇后娘娘。”门口的丫头回答。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今日不便见客,各宫应该都传了消息才对。”弄儿道。
门口的丫鬟应声,“费嫔娘娘大概是有急事,说今日必须见到皇后娘娘,奴婢也说了姑姑这句话,可费嫔娘娘却有见不到不打算走的意思,我们几个没法子,这才只能过来叨扰娘娘和姑姑。”
弄儿摆手,“我去问问娘娘的意思。”
“费嫔......”
弄儿刚开口,就被时清然打断了,“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娘娘的意思,见还是不见?”弄耳问。
时清然笑而不语,费嫔会来,意料之中,只不过,早了些。
大概是昨夜狂风骤雨,电闪雷宁,惊醒的不止琪贵人一人,一夜心乱无眠的也不止自己一人。
相对于在自己这处拉下脸面,荣宠被夺的危机感更让费嫔挂心啊。
弄儿见时清然不言,道,“我去亲自和那费嫔说,我倒是不信了,她一个妃子,又是一宫主位,真能拉着脸在坤宁宫外耍赖皮不成?”
时清然拦住了弄儿,“算了,让她进来。”
弄儿蹙眉,“娘娘今日气色不好,该好好休息一番,况且费嫔来势汹汹,指不定又要给娘娘添堵,还不如直接拒了,不见来的清净。”
时清然摇头,“她来的目的我猜得到,她如今有求于我,哪里还敢在我面前晃她的爪子?”
弄儿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嘴角挂上了一抹讽刺的弧度,“她也只是好意思,厚脸皮,竟然敢跟娘娘开口求药。”
时清然对着铜镜审视了下自己脸上勉强能添几分气色的淡妆,“好了,别耍嘴皮子,去请费嫔在厅内坐着吧,记得上茶,别让别人说皇后宫里连杯解渴的热茶都拿不出来。”
被戳破了心思的弄儿有些幽怨的看了眼时清然,这才退下。
时清然故意晾了费嫔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弄儿拿来的消息,那费嫔好几次都坐不住,要甩袖子走人的时候,被她身侧的丫鬟拦下,现在约莫快要忍到极致了。
“娘娘再晾他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不用咱们开口,自己就走了。”
时清然笑了下,片刻后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走吧。”
弄儿扶住了时清然的手,“娘娘要去哪?”
时清然看了她一眼,“厅里费嫔不是还等着呢么?”
厅里,费嫔正准备拍桌子走人呢,就看到了姗姗来迟,脸色发白,被弄儿扶着出来的时清然,看模样,身体不适倒还真不是推脱不见她的说辞,离开凳子一寸多的臀部动了动,悬在空中的姿势有些尴尬。
时清然手指扶着额头,做出身子不适的紧的模样,看着撅着屁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费嫔,心里发笑,面上还是一副我病的不轻的模样。
“费嫔这是要走了?怪本宫身子不利落,让费嫔久等了,若是宫里有事,那便先去忙吧,这边不打紧,弄儿,送费嫔娘娘。”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正主的费嫔哪里会就这么回去,眼看着时清然转身打算回房间继续休息,急忙出声阻止。
“皇后娘娘。”大概是心里急,费嫔这一声调子有些尖,刺的人耳膜难受,有那么些公鸭嗓的味道。
费嫔脸色有些难看。
时清然回头,面上带着担忧,“费嫔这声音,莫不是宫里的丫头偷懒,没有给费嫔上茶?”
弄儿在一边憋笑,配合着时清然的演出,“娘娘错怪了,茶水一直有的,每一杯都是刚刚好的温度。”
“那这怎么有几分......”时清然为难的看了费嫔一眼,公鸭两个字没说出来,但是周围的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