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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我和晴雨的关系回到了以往。一切似乎回归平静,文理分科终于来临,我还是选了文科,由于爸爸的劝解,妈妈最终没再反对,可能更多是懒得反对了。
说到分科,有件事必须提一下,我本来的班级在未分科之前,是被定为理科班的,隔壁李云城所在班是文科班。分科后,我去了李云城的班级,李云城来到了我的班级。
所以,李云城坐在了茂倩的后座,如愿以偿地,每天都能偷看蕾丝吊带。而我,不出意外的和莫晴雨成了同桌。
这个班的班主任很邪门,我初来乍到的,他就把我分配到莫晴雨那边去了,似乎一早就看出我们两个认识似的。
而我却再也没能梦见“沈云”。就好像现实里的一对小情侣,男孩伤了女孩的心,女孩消失不见。
不再做怪梦,我正常了,但我并不开心。希望自己能有一次机会,梦回那晚解释一下。至少我应该有一个申述的机会,而不是被误会,永远没有机会解释清楚。
可是,是谁不给我机会呢,是“沈云”,还是我的大脑。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回到了我最初梦见沈云之前的样子。我的心思开始回归,学习水平也开始慢慢趋向正常。
不再胡思乱想,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嗯,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嗯,就这样吧!
确实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除了有一天下午,我利用课余时间去上厕所,路过走廊时,偶然听见两个别班同学在议论。
一人说:“沈主任呢?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
另一人笑道:“看不见他不好吗,你想他了啊?”
第三人说:“哦,听说他家里出了点事,请假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确实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看见那张严霜冷峻的脸庞了。
不过就如那人说的,看不见他不好吗,难道想他了?
呵!
今晚,天气晴朗,夜风微起,月光温柔,虫鸣起伏。
下了晚自习,洗了澡,我直接就睡觉了。尽管李云城和老吴他们玩闹到十二点,可我却在他们制造的“噪声”中,安稳的睡过去了,而且睡得很熟。
可能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印象中睡着之前室内昏黄的灯光变成了窗外朗朗夜空撒下来的月光。原来不知不觉中,大家早已经睡了。
我像一个酒蒙子迷瞪地睁开眼睛,隐约间似乎感觉到有个白衣女子坐在我床边,面对着我,却是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
在昏暗的房间,这极具恐怖的视觉冲击力的画面,突然浮现在我眼前,我只看了一眼,心理瞬间几乎崩溃。
我想喊喊不出来,想动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她”似乎坐在那里,轮廓摇曳而又模糊重影。她似乎在盯着我,我却又看不见她的眼睛。
啊!我终于被极度的恐惧激发了,丧失了理智,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
“哎呦!”李云城被我吓得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怎么了!”黑暗中,他惶恐地看着我。
我发了一身的汗,也惊恐地瞧着他,好一会儿,才道:“做……做噩梦了!”
李云城一副“被你吓死”的表情,慢悠悠的扶着床沿站起来,道:“我还以为哪儿走水了呢!你梦见啥了?”说着话,便摸到墙边的开关,打开了灯。
“我刚睡醒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坐在我的床边,我想动动不了,想叫叫不出来,太可怕了!”我本以为这话说出来会把李云城吓一跳,谁知他“哎呦”一声,见怪不怪道:“这不就是鬼压床嘛,大惊小怪!”说着安心地躺在床上。
“鬼压床?”
“正常现象啦,没什么可怕的。我有时候也鬼压床,睁开眼就看着那东西趴我床边,想爬上来,我一挣扎它又躲下去,我喊不出声,它就又慢慢往上爬。还好多半在几分钟内慢慢会恢复肌肉机能,不然我吓也给吓死了。”
“你经常被鬼压床吗?”
“当然不是了,被人压我还能接受,老被鬼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刚入睡或是将醒未醒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可以听见周遭的声音,看到周围的影像。其实是大脑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但是肌肉还没醒,所以身体动不了,这时候由于心理恐惧,所以在极强的心理暗示下很容易造成视觉上的幻觉,联想成为鬼怪之类的东西。事实上这只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就是我们平时所称的梦魇,一般是由精神压力或者焦虑情绪造成的。多数生活习惯不规律,经常熬夜失眠的人很容易出现鬼压床的情况。所以我多次强调,你要向我学习,该吃吃该喝喝,早睡早起身体好,哪会有那么多怪事发生。”
我们旁若无人地对话,这才发觉有点怪怪地,双双转过头来,看见老吴和小洋正趴在床边,瞪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们,瞅得我们心里直发毛。
李云城忍不住问道:“大哥,瞅啥呢?”
老吴一抬下巴:“瞅你咋地?”
“没咋,瞅吧。”
老吴虎虎地盯着他,冷冷道:“看着我的眼睛,你看见啥了。”
云城真的抻着脖子仔细地瞅着,道:“你有一双公马般的眼睛,眼睛里带着少许悲伤!”
老吴没有回答,宿舍一下子静默。
“我可不想半夜三更的听你俩在这玩儿聊斋你个彪子你个缺心眼儿的!”老吴不断句地忽然爆发。
李云城被吓住了,合掌一拍,连连赔笑:“吴哥,对不住了。我这兄弟睡觉就好带啷当!”
“说他没说你啊?自从跟你俩睡一个房间,我就没安生过。一个就放屁磨牙梦游打呼噜,一个整天就神神鬼鬼、汤汤水水。你俩真是一对经典组合——没头脑和不高兴!听好了,再有动静哪怕是狗日耗子那点儿动静,我就削死你俩!”
无眠的夜,我也能睡。基于我相信了云城的解释,那只不过是“鬼压床”而已,是我的大脑和神经骗过了我的眼睛,跟我开了个玩笑。
翌日,清晨。我醒的很早,应该说昨晚惊醒以后,就没有深睡过了。
我早早来到教室,准备早自习,这时的其他教室还空无一人。应该说整栋教学楼里也没有几个人,所以很安静。
“你的这个吊饰是我的。”快走到教室时,忽然听见好像有人在辩些什么。
我好奇放慢脚步,从后窗看见教室里有三四个女生聚在一起,不知道为了什么争执了起来。
“对不起,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其中一个女生正是莫晴雨,她从另一个女生手上拿回一个吊饰,强调道,“这是我的东西。”
那女生不客气道:“我不见了一个吊饰,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祁小芬可以证明。”那女生立刻拉来一个外援。
一旁叫做祁小芬的女生显得有些尴尬,道:“是的,郑月丢失的吊饰和这个一模一样。”
莫晴雨解释:“可这个是别人买给我的,并不是你的那个。”
我仔细辨认那个吊饰,确实是那只小脚丫形状的。
我的天!事情果真朝着我不能想象的方向演进了!
“对不起。”我径直走进这是非场,我也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者说,我要赌一把!
“这个吊饰确实是莫晴雨的。”我站在莫晴雨身边道。
“你怎么能证明是她的?我有人证可以证明这个是我买的。”郑月质疑道,莫晴雨也担心地望着我。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冷静而坚决道,“这个是我买给莫晴雨的。”
几个女生听完,先是一愣,继而掩嘴呵笑。莫晴雨也感觉不好意思,但嘴角晕着笑意。
“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更没说服力了。”
“为什么。”
“避嫌你不懂啊。”郑月两眼一翻,抱拳道,“既然你和她关系不一般,那你说的话,还能有可信度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谁有知道呢。”
我知道她暗示我故意为莫晴雨说假话。但我确实无法证明,那个吊饰是我买给莫晴雨的,没有第三人可以证明。
几个女生怪怪地瞧着我和莫晴雨,一边微笑一边摇头。莫晴雨感觉很难为情,我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屏息了半晌,我终于才把目光越过众人的头顶,对教室最后面一个正要倒垃圾的一个女生说道:“请等一下。”
那女生愣住,见我一脸认真地朝她走去,不自觉地丢下笤帚,站在一边。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个女生面前,说道:“麻烦你把这个垃圾桶借我用一下。”
我拿着那个垃圾桶又回到了众人面前,莫晴雨有点茫然地看着我。我长长吁了一气,开始仔细地在垃圾桶里面翻找。众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瞧着我,避开我。
果不其然,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几个纸团。逐个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果然有一个小脚丫形的吊饰。
“哎,怎么回事?”几人大奇,围了上来。
“一模一样的。”祁小芬不解。
郑月终于也松了口,仔细回忆着,呢喃道:“难道这才是我的吊饰?”
“一只左脚,一只右脚。莫晴雨的是右脚,你的是左脚。”我又把那张褶皱的纸递给郑月,“我想你应该认得这几张草稿纸。”
郑月大惊:“这几张纸是我数学考试时用的。”
“你考试扔草稿纸的时候,不小心把这只脚带进去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郑月一脸狐疑,众人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我无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所以我没有解释。
事情解决,我离开了教室。
“谢谢你,帮我澄清了这件事。”莫晴雨追出来,与我并肩而行。
“这没什么。”我道。
“可是,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吊饰是在垃圾桶里的呢。”
我忽然停步,望着她的脸认真道:“梦见的。”
莫晴雨没懂,皱眉道:“哈,开玩笑的吗?”
“不,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