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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长矛迸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头黄金巨龙腾空而起,带着他的委屈,他的愤怒,也带着西蛮千千万万族人的未来,冲向了坐在天幕中的太上皇!
嗖!
黄金巨龙腾空,龙行龘龘,冲天而上!将太上皇的巨足洞穿,撕裂。穆浩云凌空而起,踩着圣血大道杀向天幕!
黄金长矛抖出道道金芒,一股王者之气从他的体内爆发,伴随着上千条黄金巨龙将太上皇连同他的王座一同粉碎,撕裂分食。
他手持黄金长矛站在巨大的尸骸上,目光坚定,不动如山,气吞山河!
匹夫终有勇,脚踏凌云志!
杜轩笑了笑,乘机泼了一盆冷水:“好大的太上皇。”
穆浩云被他激的身形一晃,险些跌落云头,脸色瞬间黑了。
杜轩摇了摇头,走到龙佑身边,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塞着泥沙废土,也不经有些动容。他随手捏了一柄神剑给他。龙佑头也不抬,一把抢过神剑吭哧吭哧的嚼了起来。
等他吃完,杜轩又递给他一柄,又被他几口塞到了嘴里。接连吃了数十把道心剑化作的神剑,他才恢复了几分清明。
杜轩乘机递给他一面镜子,他看着镜子中那个倔强的少年愣愣出神,忽然大哭起来,他早就不是那只幼龙了,为了躲避劫难老龙在临死前用尽毕生精粹将他化身为人,谆谆母爱仅在无言之中。
杜轩抚摸着他的头,温柔道:“以后跟着我,世间奇珍异宝管够。”
龙佑眨着迷茫的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以后我就是你的兄长,没有人可以欺负你,我会带你回到那里,给她解脱。”
龙佑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若雨正陶醉在自己的臆想世界之中,无数神珍天精散落在她的脚边,她坐在九天神金铸就的宝座之上俯视众生,宝座之下匍匐着无数尸修。这些人皆以她为王,意气风发,号令群雄。
她咳嗽一声立马就有人递上月华酿就的灵酒和蟠桃制成的糕点,杜轩领着龙佑,后面跟着穆浩云。三人根本无法踏足她的镜中世界,到处都是神珍异宝,根本走不进去。
“走了,无耻女。”
“咦?小白?过来给姐姐捶捶腿,小云过来给姐姐捏捏肩,小佑,嗯...你没什么用,那就给姐姐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杜轩一脸黑线,这货也太过无耻了些,找到了镜花水月的弱点之后就开始‘害怕’各种想要的东西,以至于这里到处都是神粹。
“无耻女,你还要得意到什么时候?”
“大胆!竟敢妄言女王!”无数尸修向着三人汹涌过来,铺天盖地,就差的竟然都到了圣人境。
杜轩黑着脸一剑荡平尸潮,提着她拖下王座跳到了外面。
随着杜轩走出镜花水月大神通,无数镜面纷纷破碎,众人相继跌落出来,颇显狼狈,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杜轩的三生万物和道心剑,只怕众人都会成为她的魔仆。
只有若雨心有戚戚焉,意犹未尽,摸着消失不见的血牙,黯然神伤,唉声叹气。
“怎么可能?!”
隗傅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惊恐万状,镜花水月造化大神通他早有领会,镜中有镜,仿佛迷宫,迷人心神。即便是许多成名已久的老魔,大意之下都会伏尸在这种造化神通之下!
镜女也娥眉微蹙,动了动手指,沉吟道:“除非他们手中也有一枚玉碟碎片。”
“公子,我说的对吗?”
她妩媚一笑,倾国倾城。
杜轩憨厚的笑道:“姐姐说笑了,我们只是碰巧而已。”
镜女掩嘴一笑,不温不怒,纤纤玉手优雅的捏起坐下白子天灵盖上的血茶,礼敬道:“公子,请茶。”
杜轩依旧憨厚的笑了笑,“乡野村夫喝不惯茶水,倒是姐姐鲜甜可口,我都有些垂涎欲滴。”
“呵呵...”镜女掩着嘴,笑的有些放浪。
“公子真会说笑,不如进奴家的闺房一叙。”
杜轩忽然一惊,根本不应该答她的话茬,她的造化神通造诣非凡,仅在只言片语之间就凭空勾勒出了一间清秀淡雅的少女闺房。
余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忽然从杜轩的影子中伸出一只黑手拉着他连同镜女一起原地消失,只剩下他们和一脸震惊的隗傅面面相觑。
“公子,请坐。”
镜女身披薄纱躺在床幔之中,曼妙的身段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玉足似要撩起无边欲.火。她勾起纤纤玉手,向杜轩示意。
杜轩视而不见,径自坐在桌边,敲了敲桌面一壶浊酒突兀出现。他自斟自酌,视欲女为无物。
“公子真是不解风情,或者说公子喜欢清秀的,不喜欢我这款浪荡女子?”她像水蛇一般妖娆,身边竟然又多了一位清秀女子,欲拒还羞。
杜轩不言,两人的造化神通相差太多,他需要极尽心神才能创造出一壶浊酒,而她三言两语就能凭空造物,高过他不止一线。
“公子的玉碟得自何处?不若与奴家合而为一,双宿双飞,岂不快活?”
杜轩稳住心神,绝口不言,这种神术过于可怕,与冉景的言出法随极为相似,虽不及他的符篆强大,但却能造化万物,一言出,万物生!
杜轩依旧无波无澜,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要回应了她的话语,两人只怕就会瞬间移动到司徒静的身旁。
好在他事先支走了司徒静,造化玉碟也不在身旁,不然只怕此时已经交了出去。毕竟两人都是在她的主场之中,神通无处不在,避无可避。
镜女步履聘聘,婀娜多姿仪态万千,轻移莲步坐在他的身旁。她妖娆的挽起袖子恭敬的提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
刚刚满壶的浊酒,此时却变成了琼浆玉酿。展露出可怕的手段。
两人虽未动手,却都在进行造化神通的对决,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公子,请酒。”她伏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撩拨心神,春心荡漾。
杜轩仿佛是一个天生的痴傻儿,翘着二郎腿居然脱下了鞋子,抠起了脚丫。
镜女皱眉,又亲昵的蹭着他的发髯,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公子,奴家美吗?”
杜轩扣了扣脚,又伸手在鼻子前闻了闻。
镜女极力压住心中的恶心,舌尖轻轻抵着他的耳垂,轻浮道:“公子,奴家想要~”
这时,杜轩忽然伸出了舌头,似乎要尝尝刚刚扣过脚丫的那根手指。
镜女再也忍受不住,暴跳而起掀翻了桌子。闺房中的场景也忽然开始变幻,时而是刀山,时而是火海,似乎镜花水月都在随着她的心情变得阴沉不定。
“贱人!”
她挥起玉手向杜轩扇去,杜轩憨厚的笑了笑,低头躲过。顺便乘她心神不稳将一枚鸿蒙符文埋在镜花水月之中。
“老娘即便不要这玉碟碎片,也要将你这蠢恶之徒埋在肮脏龌龊之地,永世镇压!”
镜女动了真火,无数道则随她舞动,这片世界变了又变,杜轩也趁机埋下无数的种子,镜花水月更迭,无数鸿蒙种子在其中生根发芽。
“阿婆,你走光了。”
杜轩憨厚的笑了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镜女顿时七窍生烟,她虽然已经活了几百岁,但却日常注重保养,甚至不惜猎杀各族的美貌女子吸食血精,以至于在垂暮之年依然娇艳欲滴,千娇百媚。
“狗贼!撕烂你的嘴!”
镜女怒极反笑,长发飞舞,虚空震动,镜花水月竟然有些不稳,上苍之上一只纤纤玉手拘来一座万丈山峦要将他镇压在此。
杜轩笑了,笑的很憨厚。
“阿婆,长得丑也不用发脾气啊,反正你自己也看不见,恶心的是别人。”
“你...”
镜女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无数符文在她指间翻飞,极尽造化之力奥妙,各种手段尽出,势必要将他永世镇压!
巨峰,狂澜,岩浆汹涌,天崩地裂!一副末世景象袭向杜轩,崩坏的画面中刺出无数黑发,似毒蛇般蜿蜒腾挪,插入镜花水月之中汲取养分。至他近前时已经生长到了数米粗细,宛如恶蛟一般绞杀过来。
“几条小蛇也敢造次?”
杜轩出言挑衅,不断激怒镜女,让她的镜花水月神通无限膨胀,诸多世界融为一体。他站在风尖浪头仰天长啸。
“龙腾四海!”
八荒拳涌动神威,将巨峰蹦碎。无数恶龙冲上高空对上了恶蛟,在空中不断绞杀。一时间残肢翻飞,空中下起阵阵血雨,万千恶蛟纷纷伏诛。
镜女震怒,镜花水月本是她的主场,杜轩在这方世界中被无限压制,仅仅是使出微薄的造化神通已经是万难,没想到他居然可以使用真实的武技。
“不对!”
她忽然惊怒,无数鸿蒙种子在同一时间爆发,汲取世界之力。此时各大主世界都已经被她融为一体,镜花水月又被各株藤蔓束缚,无法分开。即便是哪些可有可无的小世界中也有鸿蒙种子的根系在蔓延。
她惊恐万分,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大神通,以身为种,种下鸿蒙神通,夺天地造化,重演鸿蒙。数百年的经营竟然要在一日之间付诸东流!
她又惊又怕,尖叫着斩向四周的藤蔓,但鸿蒙种子的根系虽然纤细却异常的坚韧,即便被她倾力斩断转眼又会快速融合,甚至直接分裂成两根。
镜女顾不得其它,抛下了所有,宛如一颗流星径直砸向罪魁祸首,想抢在鸿蒙演化之前格杀此獠。
杜轩又笑了,依然很憨厚。
“我给阿婆修修眉。”
玄胎剑爆发出冲天剑意,四千年的剑术造诣尽在这一剑之中。随着剑意爆发,这方世界居然开始颤抖,像是对他表示臣服。
惊天的剑气顺着她的眉间划过,镜女莫名的惊悚,鬼使神差的脑袋一歪堪堪避过这一剑。凌霄剑意抚过她的面庞,刺破苍穹,空中裂开一道骇人的口子。
镜女狠的牙痒痒,镜花水月原本是她所主导的世界,世间的一切都无法伤到她。而她这本能的一避即侧面承认了他的存在,顺势失去了主导权,被他喧宾夺主。
“多谢阿婆厚爱,小子却之不恭。”
杜轩一顿足,先前埋在彩云中用来对付冉景的鸿蒙种子忽然迸发出蓬勃生机,镜中世界无数的根系交织在一起向着彩云中蔓延。
云中垂下点点霞光,落地时忽然爆发,凭空长出一颗大树,扎根内景枝头深入彩云中,造化钟神秀,鸿蒙演化的玄奥令人头晕目眩。
“不要!”
镜女尖叫连连,她的世界在崩塌,本源在倾泻,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转眼竟恢复了原本的样貌。
一位白发苍苍,眼窝深陷。脸上的皮囊层层叠叠皱巴巴的趿拉在脸颊两侧,身形佝偻的不像样子,满目沧桑的老妇人趴伏在哪里。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镜女终于失去了所有的骄傲,趴在地上向他摇尾乞怜。
杜轩自顾自的推演鸿蒙,一颗巨树扎根万界,汲取世界之力,滋养神木,绽放出蓬勃生机。他对她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就如同她也不曾理会过西蛮人族临死前的求饶一般。
如果放过了她,那谁来放过西蛮千千万万的族人?哪些死去的族人又该如何哭泣。
镜女的哭喊声渐渐变成了叫骂声,越骂越难听。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伸出干枯的双手,用尽最后的力量狞笑道:“身化鸿蒙吧,演化吧,成为他的一部分,永远迷失在鸿蒙之中。”
随即她从最后一片镜子之中取出了一个黑木匣子,与他在兽族工厂所得的那面黑匣子一般无二。杜轩心神一紧,抬手向她拘禁过去。
“哈哈哈...太迟了,与我一同埋葬吧,哈哈哈!”
镜女疯狂的笑着,玉碟碎片被她祭上高空,她要施展最后的绝唱,拖着杜轩一同赴死。
鸿蒙之光绽放,大世界开始演化,无数世界开始消失,无论是有形之质还是无形之质,无论是魔气,灵炁,月华还是日精。所有大道法则之内的一切都开始湮灭。
物质逆推,鸿蒙演化!
只有最后一个镜花水月镜中世界被她本能的死死护住没有崩塌,那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没有任何的天地伟力,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又安逸,有一个朦胧的少女坐在一口井边抬头看向漫天崩塌的世界,仿佛是末日中的最后孤岛,忽然她笑了。
杜轩惊鸿一瞥,心中忽然一惊想到了一些什么,那是解脱的笑容,令人心碎,凄凉孤寂没有任何留念。
即便杜轩已经伸出了一只手,但还是慢了一步。玉碟碎片迸发出的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他盯着玉碟愣愣出神,一脸的后悔。
“哈哈,现在后悔已经迟了,所有人都得死!”她面色狰狞,眼睛里尽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