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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苏总大名。”
迈腾坐下后主动向她示好:“苏总这次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
她听着很有意思:“我记得我和贵国政议院并无交集。”
“苏总帮助港口顺利排水,还捐赠了如此重要的设备,又拉进了两国之间购置设备、交流学习的机会,既避免了社会矛盾,又做了贡献,这不是给我们政府官员帮了大忙吗?”
“看来迈腾议员还是心系民众的。”
迈腾立刻严肃起来:“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她笑着坐下:“那迈腾这次来,可是带来了有利于民众的好消息?”
“对,得说正事。”迈腾一拍脑袋,“杭总授意我查出勃第那件事的情况。直接受益人就是他的徒弟,也就是现在接替勃第位置的人。”
他递上照片,她看清人脸时吃了一惊。
“这人是……”
杭源似乎早就知道:“是他。”
迈腾好奇:“怎么,杭总苏总认识他?”
她看向杭源:“……这不就是那天在詹荣义家里的检察官吗?他不是因收受贿赂被抓了,还判刑了吗?”
“是。据说是在里面表现良好,两年就被放出来了。在国内无法再进政法体系,移民到Y国重新开始,被勃第收为徒弟,一路提拔上来。”
她面色凝重:“这么说来,他倒是很有可能被祁正光利用来对付我们。”
“当初检举他是多方举证,你并没有直接参与。”杭源搂住她肩膀,“不用担心,生性贪婪的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做任何事的。”
迈腾表示赞同:“他上位后,第一时间除掉了勃第想要提拔,但职位尚且比他低的,可以说是斩草除根不留一点风险。”
“还查到什么了?”
“我发现,他私下确实和祁正光在见面,但不是祁正光本人,是他秘书。”迈腾从怀里抽出照片递过来,“我从他的行程开始查,本来都很正常,前天他很早回了家,昨天一早去了郊区买了几根树苗,种在自己院子里,我觉得很奇怪,就用照片都拍下来了。”
“种树?”她眉头一皱,“在别墅区,自家门口种树?”
“是,虽说想种什么是个人自由,但他突然的行为让我不太理解。而且他种下后,土一埋连水都不浇,倒好像只是……”
杭源接过话:“好像只是为了安置树苗,并不是真的想种树。”
迈腾点头:“对。”
“我知道了,你不方便再出面了,剩下的我来查,”杭源起身出去,打电话嘱咐人去查郊区的树苗卖场。
趁他出去的空档,她直面迈腾:“迈腾议员平常独自一人在家,不会觉得孤独吗?”
迈腾对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不知所措,没多想便回答:“倒也不会,女儿经常会给我来电话。”
“女儿很贴心,也很懂事啊。”
迈腾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便回答:“如果没有杭总对小女的支持,小女也不会求学如此顺利,我也不会如此安心啊。”
“杭总只会资助值得资助的人,比如这个人品行端正,重义守信。或者……她有个优秀的父母作为表率,才能保证她成为栋梁。”
迈腾知道她是在敲打自己,坐直身子表态:“我不敢保证小女日后能为民众和国家做多少贡献,但我做的事问心无愧。就算为了子女不要那么多面子,至少我也没做过错事,用错误的方式。”
苏俊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迈腾议员,女儿毕业后如果想留在Z国,可以来找我。”
迈腾猛地抬头,他知道她的资源根深蒂固,如果得到杭氏帮助是十分难得,那得到苏氏基金会的提携,就是绝无仅有的独一份。
杭源再进来时,迈腾已经离开。
他笑着问:“你是不是敲打他了?”
“你现在都这么清楚我做事风格吗?”
“你不放心我,我知道的。”
她淡淡地放下手中的事:“墙倒众人推,你出事时,他虽然选择自保,但至少也没有推你一把。就是因为看到勃第,我才不能让这种事也发生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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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爷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林嘉俊。
男人一袭黑色大衣,领口别着精致的宝石,眼神犀利神态自若,五官精致气场逼人。
“你和林成辉越来越像了。”
左爷坐下后第一句话。
“您老人家也不服老,进来这么久了,精气神还是这么好。”
“哼。”左爷冷笑一声,“我在北岛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地方没有我认识的人。就算是在这里,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
林嘉俊也笑了笑:“所以……这里才是您最好的归宿啊。”
左爷的脸部肌肉肉眼可见地僵硬:“说吧,找我什么事。”
“祁正光……”他观察着左爷的神色,“您和他的交情匪浅啊。”
左爷果然神色有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左爷,当年是您把那些人放上船,间接杀了我父亲,事后您非旦没被调查,还重新自立门户,和林氏作对那么久。我一开始以为,是那位老人家保下您,可自从我父亲过世,詹荣义倒台,他就几乎不问世事了。我现在才知道,当初保下您的人……是祁正光。”
林嘉俊此刻心里并不能确定,他只是放手一搏,左爷听了,扭头看向一边,没有回应。
显然,他猜对了。
“昨天,他的秘书进来看你。怎么,是突然想起了您,又想救您出去?”
左爷转回头,一脸诧异:“你说祁正光的那个秘书来北岛监狱了?”
林嘉俊皱眉:“怎么,搞了半天,不是来惦记着您的?”
左爷的目光慢慢下移,像是在思考什么。林嘉俊也是。
如果不是左爷,那就是来找詹荣义了。
可是找詹荣义干嘛呢?
半晌,左爷径直起身要走。
“左爷,”林嘉俊喊住他,“祁正光和詹荣义是不是已经合作很久了?您是不是也是他们合作的一环?”
左爷没吭声,朝后望了他一眼。
只一眼,他便已了然。
他没犹豫,立刻要求探监詹荣义。
“最近可真是热闹,连你这样的毛头小子都来看我了。”
和左爷不同,詹荣义的变化让林嘉俊瞠目结舌。男人浑身是伤,长发凌乱垂在眼前,胡子许久没有修剪,除了那双鹰眼,他几乎看不出来半分昔日詹爷的痕迹。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詹爷,我来是想问您,您和祁正光是什么关系?”
詹荣义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
“……小子,套长辈的话这么没礼貌,你爹都是靠我发家的,就算到了地底下,林成辉见了我还是得毕恭毕敬的。”
“我只问您,您和祁正光,什么关系。”林嘉俊冷脸重复了一遍。
詹荣义瞬间收起笑容,盯着他不说话。
林嘉俊换了个问法:“您和祁正光合作多久了?不知给了您什么好处?”
听到“好处”两个字,詹荣义立刻直起身。
“……合作?哪来的什么合作,他只是利用我罢了,狠狠摆了我一道!”
“哦?”林嘉俊眯起了眼,故意笑着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您和左爷看起来完全就不像在同一个地方服刑的人,我刚才去看了左爷,他正和狱友下棋,见面也不需要像您这样拿玻璃挡着,和在这里度假没什么区别。”
詹荣义屁股拖着凳子猛地往前一窜:“他能过的这么滋润,都是因为祁正光需要他出来后继续帮他洗黑钱!”
“洗黑钱?”
詹荣义不愿再说,慢慢又坐了回去。
林嘉俊没放弃:“这么说,祁正光没有和您合作,反而跟左爷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合作,还保下他的间接杀人罪,让他干这么重要的事?”
詹荣义冷笑。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既然祁正光和左爷有这么密切的合作,为什么他的秘书还来找您?没有去找左爷?”
“……因为他怕我说漏嘴!着急要来灭我的口!”詹荣义面目狰狞,一副要把那人撕碎的模样。
林嘉俊脸瞬间僵下来:“那看来……您还是参与了。”
“……”
“詹爷,林氏现在已经是Z国最强的海运集团,祁正光也多次找我合作。如果您愿意开口的话,我可以保您。”
“你?”詹荣义不屑,“这话要是你爹说的,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就是因为您和我父亲的往日交情,所以我才肯来找您。虽然你们都做错了事,但他已经以命赎罪,林氏不会记恨任何人。只要您告诉我内幕,我可以保证,您在北岛监狱和左爷享同一个待遇,至少可以安享晚年。”
詹荣义低下头,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林嘉俊看不清他的表情。
“……您老今年也60多了,寿命掐指一算,日子不多也不算少。要是在监狱里最后一点体面都没有……”林嘉俊突然不说了,盯着他讲出最后一句致命的话,
“……或者,再加上一个强奸的罪名……”
詹荣义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他知道林嘉俊说的是于菁,也知道于菁成为了林氏的夫人。但监狱与世隔绝,他还不知道两人已经离婚。
林嘉俊本不想以此威胁,真这么做,除了有损林氏的形象,也违背了他答应苏俊琳不伤害任何人的初衷。
剩下的,只是两人内心的权衡战。
林嘉俊率先抬腿离开:“您只有今天这一次的机会。”
詹荣义看着狱警起身对林嘉俊鞠躬,两人眼神交流后,男人拉门准备离去。
他从座位上跳起,被狱警按在桌上的那一刻,手铐砸在玻璃上,成功引起林嘉俊的注意。
他的口型说着:(我告诉你)
林嘉俊转身看着男人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