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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钰一项一项问，最后给出了解答，“这几样都是开过光的，和那平安符一样，想要继续留着就得时时刻刻保持清洁，尤其是那平安符，怎么能放在床上呢？”
女人每月例假时最是污秽，又是一对夫妻，床上难免不洁。
“我们家这次付了大代价了，不想留，什么都不能要。”小秦推旁边的男人，“快扔出去，再也不要把这些东西带回来了。”
蒋钰赶紧拦住两个人，请进来的还敢乱丢？
“这些东西都是要送还原处的，我们对这佛家道法不通，今天你们把这些东西都带上，一会让那位姑姑送回庙里去吧。”
蒋钰看了看明空，时辰到，可以开始了。
拿出符纸和专门兑好的浆，明空先去了厨房，心中算好地方，拿着手中的长柄扁木铲擓了一点浆，熟练的用浆挑起符纸，在门后粘上符纸。
一间屋子沾好，她就换一处，除了卫生间，剩下的都依照不同房间的方位粘好。
“好了。”明空把东西收拾好放进带来的箱子，“平时不要乱碰，正常生活就可以。还有要一直贴着，至少49天才能取下，取得时候把手洗干净。如果它自己脱落，烧了就可以了。”
符纸上面画的红色的字样，小秦怀里的蕊蕊盯了许久，觉得有些怕，缩在她怀里。
而小秦和她丈夫两个人听的认真，明空又强调了一遍，“你们家里有小孩，要看好了。千万不能乱碰，掉了也不用再粘回去，这浆子能保持很久，你们不刻意动不会脱落的。后面时间长了或者符掉了，记得把符纸烧干净。”
“明白，这就好了吗？”
“你们家没什么问题，走带我们去老人家看看。”
蒋钰自觉地把装东西的箱子提上，后面小秦拿上挎包装了很多零食，边走边拆养乐多。
旁边的蕊蕊急切地伸出手要，小秦插好吸管递过去，剩下的给明空她们拿来，“喝点东西吧。”
后面锁门的男人也附和，“就是，茶水没喝就喝点饮料，我再去给你们买点水。”
这种需要客套的时候都是蒋钰出面的，明空跟着蒋正往出走，听到后面的声音。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车上都有水。”
“真的？还是喝点吧。”
“这能有假，给小孩子喝吧，我们都不渴。”
“哪有渴了才喝水的道理，你们在车里等等，就几分钟我就买来了。”
...........
最终三个人拿了三瓶花花绿绿的茶Π饮料坐在车上，前头是那辆黑色的华晨宝马。
蒋正看都没看，把水瓶放在杯架上。蒋钰的扔在后座空位上，只有明空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说了那么多口干，人家说的也对，不能等渴了再喝啊。
车子慢慢驶离小区，穿过几条街道，往市中心的老旧城区开去。
现在城市中的新小区大多都在边缘，有靠近市中心的小区房价贵得要命，普通家庭很难负担的起。
车子拐进一条道，最前面正对着一栋楼，下面那户还在阳台上开了小侧门，放了一个铁梯子，挂着“小卖部”的牌子。
她们停在旧片区最边缘的几栋楼前，下面有个穿蓝色褂子的老大爷看停车场，看几个人下来又瞄几眼他们的车，坐在椅子上。
明空看周围，旧楼正对着路，和两侧的房子形成一个大大的U字，风水不利啊。
旁边的蒋钰拉着她，“果然不妙，你看看。”
明空转身正对着那栋楼，”这怎么邪气这么重？”
白天都能看见笼在中间的阴邪气，还好蒋正也一起来了。
“让那女人和小孩待在车上，不要上来。”蒋正撑伞立在楼前，直勾勾盯着四楼的某个窗户。“上去先封鬼，别让他跑了。”
老旧的楼道打扫的很干净，单元门进去是一梯三户，等站在401的门口，也不知道这堵门后有什么东西。明空把东西准备好，掏出木箱侧面的剑盒，取出铜钱剑给蒋钰。
“我爸在医院，我妈在照顾他，所以屋里头没人。”
男人额头上全是汗，手里钥匙轻轻转动，等喀哒一声再阖上门，明空赶紧掏出黄符粘在门后。
外头明明阳光明媚，房间里却是昏暗一片，老旧的小区还是以前的格局，两个卧室都在阳面，客厅是在阴面。
最能看出一家运势的厨房在客厅西边，墙面把整个客厅遮的更加阴湿。
一进来，房里还算干净，就是翻得挺乱。临近正午，此刻阳气最重，这家伙怕是会一直躲着他们。
明空环视了一圈，又站在各个屋子的门口看了一遍，突然，她看见里面窗台上摆的几盆花已经全部干枯，绿叶掉了一地。
房间里的人气很少，尤其角落里阴冷潮湿，长时间见不到阳光，像是投下来一块黑幕把屋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宏亮，你个死爹的崽，老子住院你看过几回，马上不行了你还和这些人鬼混。”客厅角落阴暗的地方有个黑影坐在那，不停的咒骂，偶尔夹杂着几句方言。
“你看看自己那怂样，什么都干俅不好，还得我帮你。”
“连个活都没有，这是我从别人屋头拿来的好东西，还不收下去卖钱。”
明空记得这男人就叫宏亮，这是在拉人，那恶鬼想要给个下马威，好让他们赶紧走。
她心中总感觉不对劲，却想不出不对劲在哪，只好先从箱子里拿出装水的竹筒和空碗，把符点着化了给男人喝。“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回应。”
等那男人喝完，她才反应过来，这里都见不到多少颜色，感觉不到时间和空间的变化，已经不是人的地界了。她懊恼的嘟囔了一句，“咱们进来的太莽撞了。”
前头蒋正一直皱着眉盯着冰箱上头的纸箱，那台冰箱放在厨房外面的墙根处，上面有个小纸盒，盒子上面压着花瓶，里面插了几只红色的干花。
他走过去，距离冰箱一米时停在那。
那是个老式的小型冰箱，能看出屋里最邪气的地方就是那个角落，“猖狂这么久，还不敢出来？”
艺高人胆大，明空心中默默感慨，要是只有她来，一定找出来赶紧用家伙什儿把那玩意送走。
所以每次蒋正出马，不把这些东西的老底翻得一清二楚绝不罢休。
这就有个好处，蒋正处理过的绝不会再生事，一应大小事都做到事无巨细，而她每次驱完鬼贴符的时候还要再检查一遍，有一次见到个凶巴巴的鬼还不小心把它招了回去。
蒋正转身，站在厨房透过窗户往旁边那户看，那家里供着副画像，下面还有红烛。两个位置相对，都居于房间的西侧。
只不过明空和蒋钰看不到那户供香火，他们两个看到冰箱上的纸盒，止不住担忧，还好今天蒋正也过来了。
“白天它应该不出来，先把它镇在这，我们晚一点行动。”
明空应了一声，照样算好方位把符贴好，“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入夜还早着呢。”
可惜一旦进来不能半途而废，谁知道晚上这家伙会不会换地方。
白天阳气充足，鬼一定会找最安全的安身之所，等晚上四处飘荡到处为非作歹，想一下找到它的老巢难度肯定大。
“这栋楼是那种老旧一点的布局，等过几个小时这里就见不到阳光了。”蒋正也不见外，直接就坐在沙发上，原先那个黑影又开始咒骂。
“宏亮，我的娃儿，你看你那个老子娘，臭婆娘嫁过来的时候肚子里面就有你，不知和哪个野男人有的...”
明空明显感觉后面的人身躯一晃。
黑影鬼有意回避，只挑软柿子捏，威逼利诱，各种招都使了。
“咱们不能先出去吃饭吗？”一道声音从几个人后面响起。
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吃饭？?让人不禁感概，这人真是该急的时候不急。
三个人纷纷投去怪异的目光，看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是怕你们饿了，屋里头也不安全，得等那么久呢。下头那两个到点自己就去吃了，晚一点解决了我请你们吃饭。”
听着这憨笑，这才刚开始，他就怕了。后面可怎么办呀？！。
明空心软了，正常人都会害怕的。于是她狠狠瞪了眼黑影鬼，想威慑住它。
那鬼目光和她对上，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下明空也有点怕，宁可听鬼哭不能闻鬼笑。
这场面看样子马上就要尬在这，真是让人有点怕怕的。
蒋正侧脸瞅了一眼，那黑影鬼心虚的低下头直接消失不见了，连蒋正的一个正眼都没得到。
“嗤。”
蒋钰不厚道的笑出声，“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小时候有一次晚上回宅子，不知道哪窜出来一条白狗，明空被吓得一把抱住旁边的你，哇哇的叫。”
年少往事，明空早就丢在脑后，看着丢人的事又要重新提到台面上，干咳了几声。
“最好笑的就是那狗也被吓惨了，钻到车底下怎么都不出来。”蒋钰拉开门厅餐桌边的椅子，整个房间有90多平米，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空间被堆满，显得很狭窄。
“那没办法，谁让我辈分最小，个子也小呢。就都欺负我一个……”
明空欲哭无泪，那些以大欺小的最过分。
遇到的鬼喜欢吓她，就连街上那些狗都只咬她。
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吃火炬冰激凌，后院那条黑狗独独凑到她跟前，对着冰激凌舔了一大口。
“对对对，我还记得，连后院狗舍的黑狗都只欺负你，哈哈。”蒋钰不住的笑出声，几个人周围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听到这话，蒋正嘴角微微上扬，装作低头看东西，掩饰住笑容。而后单手支在沙发边缘的扶手上，继续盯着那只纸盒。
“过来坐着等吧。”蒋正拍拍沙发，瞅了她一眼。
显然蒋正是在叫她，明空有点迟疑，过去搬椅子坐在蒋钰旁边。
那男人看他们都坐着，拉开最后一把椅子，围坐在一起。
他顺手打开手机，上面的时间还显示的是他们从车上下来的点，一下子止不住的恐惧涌上心头。
都说下午1、2点是地表温度和气温最高的时候，三个小时过的很快，外面阳光慢慢偏移，被整栋楼遮住一半。
屋里光线越发昏暗，偶尔传出来隔壁小孩的玩闹声，楼上移动家具的声音，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哐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