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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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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平安扣的加持,厉鬼虽然能近明空的身,却没法上身。

    气的厉鬼双眼凶狠的盯着那只平安扣。

    “桀桀桀,不着急,不急,这姑娘迟早会是我的。”

    周边附和的鬼语悉悉索索,震的周边的铜钱在红线上乱动,偶尔撞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红线晃动,周围有的虚影被碰到现出形来,一下被红线铜钱割裂。

    道行浅的小鬼吓得忍不住哀嚎,这场景把厉害的大鬼们逗乐了。

    一时间,结界内鬼哭伴随着鬼笑此起彼伏,骇人的要命。

    肉丝儿摇一摇炸毛的尾巴狠戾的叫,尖锐的声音划破天际。

    长长的夜过去,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进来,让人困意消退。

    明空慢慢睁眼,她正躺在床上,旁边的肉丝盘成圆睡的正香。

    伸展四肢,她感觉嗓子有点干痛,还特别痒。

    纱帘还保持昨天拉开的状态,一条缝中能看到外面天已经大亮。

    只记得昨晚知觉渐失,周身都被鬼气环绕。

    至于她是怎么回房间,又是怎么一觉睡到大天亮,明空是一无所知。

    翻身起来,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脊椎酸痛无比,一动就牵动着背部肌肉撕裂般疼。

    而且背上跟背着重物一样,压的她难受。

    明空低头,根本看不到脖子不舒服的地方,她穿上拖鞋哒哒哒跑到浴室。

    眼前镜子中清楚的看到脖子上紫青色的血癍。

    瘢痕遍布整个脖颈,中间还有一道道深紫红色的印子像是条长虫盘踞在白皙的脖颈间。

    能看出是被掐出来的。

    这厉鬼下手这么狠,她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呢?

    还有,她哥?

    明空顾不上换衣服,还穿着睡衣就往在冲,停在蒋钰房门前“咚咚咚”的使劲敲。

    “谁啊?”

    “哥,我们昨晚怎么回来的?”

    “啊?”

    等蒋钰开开门,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顶着凌乱的头发,打着哈欠靠在门边。

    声音极其慵懒,“什么昨晚?”

    明空彻底愣了,“昨晚你被操纵了,咱们被困在外面的结界里,还有那个穿着血衣的厉鬼…”

    蒋钰一脸懵逼,“明空,你这是做噩梦了吧…”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知道了,明空一下子想起来那部细思极恐的电影——凶间雪山。

    主角是一对情侣与队友攀登雪山,不料中途遭遇意外,男友和队员们留下女友看守营地。

    整整三天登山队员杳无音信,等到第七天大家回来了,但她男友没有回来。

    大家说在攻峰的第一天遇到雪崩,她的男友不幸遇难!

    到了半夜,男友浑身是血的出现了,一把抓住她就跑,并告诉她:第一天登山就发生了山难!其余的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明空真的要以为这是她做了一场梦,就连脖子上的痕迹都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一下噤了声,沉默了很久,对着正纳闷的蒋钰说,“可能是我做的梦太真实了吧。”

    蒋钰摇摇头,长叹一声,打发明空。

    “你赶紧回去换衣服,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衣到处跑。”

    “哦。”

    明空感觉哒哒哒跑回去,冲进卫生间看自己的脖子。

    “太奇怪了,怎么回来的呢?”

    她在那自言自语,想了很久,完全没明白。

    走出去一下扑上床趴在被子中间,力道有点大,把睡觉的肉丝震的磕在床边。

    肉丝特别委屈,拖长尾音控诉,“喵~呜~”

    明空凑过去玩它的尾巴,还拔了拔那几根又长又硬的胡子。

    “你今天怎么一直在睡觉啊,小肉丝儿,你记不记得昨晚上发生的事?”

    她哥那样子显然不知道,再说被操纵了还能有知觉也不可能。

    大表哥?

    如果是他,那厉鬼肯定能被制住,哪还能等到自己都被掐晕了。

    二叔?

    就更不可能了,二叔的战斗力基本和她哥相当,来了等同送人头。

    再就是蒋家的弟子,基本上还不如自己,唯一比不过的就是胆子了,可光靠胆子也不可能。

    挨个猜了一遍,又给出分析,感觉这几个人都不太像。

    除非那个精怪神仙路见不平一声吼,救了她一把。

    明空郁闷的用肉丝儿的尾巴尖戳它的鼻子,嘴里念念有词。

    “那会就两个人,总不能你成精了,一爪子把恶鬼挠走了?”

    这话一出,肉丝儿突然睁开眼,然后盘成圈,耳朵抖了几下,继续睡。

    看着它睡的正香,想着昨晚肉丝儿来叫她也算是有功劳,虽说结局不好吧,也就不计较了。

    明空把被子铺整齐,顺带用被子角把肉丝儿盖住,然后去衣柜前头挑衣服。

    专门拿了一件高领打底,外头是灰色的厚加绒连帽卫衣,配上条简单的牛仔裤。

    把衣服甩在床上,正打算解睡衣的扣子,门外响起敲门声。

    明空刚到门边,手还没碰到把手,外面的人就打开门进来了。

    穿着一身黑的蒋正立在门外,架势吓了明空一大跳。

    “你,你…”

    刚说了个“你”字,蒋正自己关上门进来了,眼光触到被窝里的那一坨眉头一皱,直直走过去。

    他一把掀开被子,揪着肉丝儿的后脖颈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把它扔出去。

    “我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和这畜牲一起睡?”

    “昂。”

    明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人怕是犯病了吧,不就是一只猫吗。

    “你还觉得不就是一只猫?”

    蒋正一脸严肃,瞪着明空反问。

    “啊?”

    自己刚刚就在心里说了一下,至于吗,他还会什么读心术那。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明空不打算主动开口。

    蒋正看着对面愣愣的明空,想着她真的是傻傻的,一颗傻乎乎的大白菜,以后不知道被哪头猪拱了去。

    平复了心情,他扫了一眼周围弥漫的鬼气,手中变换出一只青色的小瓷瓶。

    “给,把这个喝了。”

    “这什么啊?”明空接过,打开上面塞着的红布,一股花香散出来。

    能闻出来,这是桃花的香气。但这股味道很不同,带着一股清冽之气。

    “这是绛桃露,子衿专门去收的。喝了它,你身上的伤就散了。”

    明空挑眉,子衿,叫的还蛮亲密的。

    不管怎么说,蒋正给的东西极具奇效,给他哥用的那瓶东西就是,现在她哥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严重的几块地方了。

    绛桃露就像是桃花做的饮料一样,入口清香,回味带着点苦涩,喝下去感觉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喝完了,眼前的蒋正也没有要走的一起,反而走到窗口往外看。

    他看向院子,边上的结界有点松动,隐约能瞧见点痕迹。

    那种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恶心味道。

    “昨晚上,你感觉它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吗?”

    这肯定就问的那只厉鬼了,明空仔细想了很久。

    “这次见到,它有一种人的感觉了,包括那种阴冷的感觉,还有血腥味更像是活物特有的。”

    那种新鲜的血味带着铁锈味,不像是那种污血,又腥又臭。

    想起厉鬼第一次出现,身上的血衣颜色很深,周边掉下的血雨仿佛来自某个池潭。

    “最特别的就是这次它受伤了还能流血,看着却还是虚影,根本分不清它究竟有没有实体。”

    有了活人血肉的滋养和供奉,他能够慢慢从虚影幻化成半实体,但最终还是得找合适的容器完成蜕变。

    蒋正闭上眼,没想到那几个动作还挺快,让他一下就变得这么强。

    而且那家伙还盯上了明空,应该是找的几个身体都没有这个纯阴体好吧。

    没想到他还跟以前一样挑剔。

    一样喜欢不知死活的凑在自己跟前。

    但愿一切能够按计划进行,不然………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后天吧,这几天学校正好放假呢,我还能多待几天。”

    蒋正应了一句,“好。”

    说完,他抬腿走到门边,刚打开门,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不准让那畜牲再进来。”

    “哦。”

    “我无法一下子分那么多心力出来,你乖乖的听话。”

    蒋正若有所思,皱起的眉头始终没松。

    好似回到以前小时候,她还要在原地呆着那也不准去,等着大表哥撑着把伞,带着她哥来找她。

    那时候她很喜欢在原地等着,不用费力气就可以吃糖。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回家。

    现在长大了,不可能了……

    明空心里朝他翻了个白眼,可怜的肉丝儿,刚刚被拎出去的时候肯定很痛。

    太粗暴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小猫咪呢。

    她此刻丝毫没察觉到蒋正的担忧,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换好衣服洗漱,她趁着涂水乳的时候仔细看那个小瓶。

    漂亮的光泽下藏着几朵花的纹路,扁平细长的叶子还有圆筒一样的花瓣,很像兰花,不,更像是水仙花。

    整体犹如青白玉一般,花蕊部分凹凸有致。

    瓶子虽然小,却很精致。

    这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呢?是大表哥的谁呢?

    子衿,诗经里那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名字真好听,加上寓意,会不会是大表哥的……

    明空心里的八卦简直翻江倒海般碰撞,她涂完面霜,又挤出防晒霜用美妆蛋轻轻点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