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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清穿日子(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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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络罗氏又与乌拉那拉氏闲聊了两句,便凑到了惠妃身边,体贴周全地把人家亲儿媳张佳氏都给比了下去。

    在惠妃下首坐着的良妃此时就显得格外孤独,那双仿若秋水含情般的眸子眼尾已然悄悄泛起了红,娥眉微蹙、素齿轻咬、身形颤颤,一副委屈至极却又不敢言语的模样。

    杜若一直以为她这双眼睛算是见惯了美人的,今儿才头一回儿发现,她居然也有坐井观天的时候,什么叫‘转眄**,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她今儿算是见识着了。

    中秋宴依旧在太和殿举行,比起除夕夜宴少了两分肃穆,多了三分热闹。

    这回因着福晋也来了关系,围了不少女眷,倒是不显得那般冷清了。

    酒喝到酣处,十三十四和一群蒙古男人比起了摔跤,周围喝彩声一片,后来便是直郡王都下了场,那气势当真是猛虎归林、万兽拜服。

    等杜若出了宫坐上了轿子,第一件事儿便是把腕上的手串摘了下来,拿帕子仔细包了远远地放到一旁,一回了院子便递给浣花:“仔细收着,这串十八子是八福晋给我的。”

    浣花接过的动作一顿,应了一句:“奴才这便妥帖收进匣子里。”便出了屋。

    四爷刚灌了两盏解酒汤子,正歪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脑袋,就听苏培盛禀报说浣花来了。

    瞧着桌案上的十八子手串,四爷当着浣花的面直接开口道:“叫孔大夫。”

    “嗻。”

    “如何?”

    “回四爷的话,这串十八子吃透了夹竹桃的花叶汁水,若是大人碰了这串十八子再捏东西入口,轻则头晕眼花,重则浑身发热、四肢麻木。若是叫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误舔了,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啪!

    苏培盛、浣花、孔大夫猛地跪地。

    “苏培盛,叫人照着重做一串替换了。”

    “嗻。”

    等浣花回了院子,内苏肯才沐浴完,之前带手串的位置更是硬给搓得通红。

    “浣花,那串十八子你可闻出什么没有?”

    “主子?”浣花顶着自家主子的目光心中发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稍作提醒:“奴才好似闻到了些许夹竹桃的花香味儿。”

    “什么?什么夹竹桃?”

    “岑嬷嬷且安心,”听到夹竹桃这三个字,内苏肯就安下了大半的心,这东西虽然毒性大,但只要不入口到底无大事,但面上还是一脸紧张地盯着浣花问道:“你可确定?这八福晋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没理由害我呀?”

    雨丝恨恨地说道:“说不得是旁人打算对八福晋下手呢!那八贝勒府如今可是有三个小阿哥呢!嫡福晋却一直没有生育子嗣,那些女人怕是生怕嫡福晋生个小阿哥出来碍了她们儿子的路呢~”平白连累了她们主子!

    浣花没有再言语,主子爷没有告知主子,她到底不能说透。

    杜若也没有再问,便歇下了,她明个儿事儿多着呢!她要把庄子上送来的葡萄都酿成酒!还有苏嬷嬷前个布置的作业她还没做完嘞!那个石竹林的绣样子她就绣了三分之一,还有五日便要检查了!还有之前做的桂花糖,也不知能不能成?

    时间一晃,单衣又换成了棉衣,雪花洋洋洒洒,与枝头的梅花争起了白。

    十月初四,内苏肯早早便跟着乌拉那拉氏进了宫,先给德妃娘娘、皇太后请了安,便去了东宫。

    今儿是太子第四子的抓周宴,东宫一大早就热热闹闹、张灯结彩的。

    侧福晋唐氏抱着四阿哥端坐着,身着玫红的芙蓉并蒂旗衣,外罩着珍珠比甲,头上成套的芙蓉石头面,把人衬得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四阿哥瞧着略瘦些,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显得尤其大,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家额娘身上穿的那件珍珠比甲,不一会便一把抓住一条珍珠穗,直接往嘴里一塞。

    杜若好笑地看着小孩闹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了孩子的关系,往日里觉得不喜的捣蛋折腾,如今只觉得可爱又有趣。

    “呀,四阿哥,这个不能吃,快松口!四阿哥!”

    杜若看着死咬着珍珠穗的四阿哥脸色突然一白。

    太子侧福晋李佳氏正坐在杜若身旁,瞧见了她的模样,以为她是被吓着了,紧忙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道:“章佳妹妹不必担忧,四阿哥还小,他们这般年纪见着这些穗子之类的物件都喜欢去抓,也总好往嘴里塞,针上房的都清楚,做这比甲时再仔细没有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杜若点了点头,感谢地笑了笑,心中却满是怒火。

    她就说为什么十八子用的是夹竹桃,她又不会无聊到把手串往嘴里塞,根本害不到她呀!原来,原来这手串为的根本就不是她!

    呵~看起来她真的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人家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一而再的都只为了她儿子!

    等杜若回了府,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才落下。

    飞快地洗漱过后换了一身衣裳,杜若直接去了后罩房,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心头软软的。

    乖~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第二日,隔壁八贝勒府又诞下了一位小阿哥,是侧福晋钮钴禄氏所生。

    杜若仔细回忆了回忆:“没足月吧?”

    “昨儿夜里那边闹了一晚上,听说是钮钴禄侧福晋半下午前摔了一跤,才七个月。”

    “把礼册子给我拿来,怎么说我与钮钴禄侧福晋也有两分交情,洗三的时候得好好贺上一贺才是。”

    “是,奴才这就去。”

    洗三当天,杜若跟着福晋踏进屋子时,屋里已坐满了人。

    郭络罗氏瞧见了人,先往杜若腕上一瞟,瞧见了想见的东西,眼中飞快划过一丝满意,几步上前拉过乌拉那拉氏的手:“四嫂可来了,叫我好等!”

    “是我来的迟了,便自罚三杯。”

    “哎哎哎!四嫂这是说什么呢!咱们自己家人,开句玩笑笑闹两句也就是了,做什么这般呀!还罚酒?就是你不心疼你自个儿的身子,我还心疼呢!”

    “哎呀!佳慧这张嘴,真是叫人烦也不是,稀罕也不是!”

    “五嫂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只有叫人稀罕的时候,哪有叫人烦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