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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小院,飘落的雪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小丫鬟身形僵住。
脸色苍白,哭丧着一张小脸,小心翼翼询问。
“嫂……嫂子,这是什么声音?”
“你二牛哥在屋里磨斧头呢,这两天下大雪了,山里的野鸡,野兽找不到吃食就会冒出来,当家的打算去山里砍些柴,顺便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鸡,野兽什么的。”
“狗娃当时最喜欢吃肉了,可现在,他再也吃不到了……”
祥林嫂目光暗淡,眼眶再次红了起来,悲伤地道。
“我应该看好狗娃的,我以为没有人过来拐孩子,就回家做了个饭。却没想到狗娃人拐走了。那杀千刀的,无论是谁拐走狗娃,我都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祥林嫂满眼恶毒,又开始念叨起每天都不知道说多少遍的话。
小丫鬟之前听这些话时,都以为祥林嫂伤心过度,而且这样咒骂拐小孩儿的,本来就很正常。
拐小孩儿的,就该千刀万剐。
但今天,经历了之前的事后,她却有些脊背发寒,目光不断地往门口瞄,悄悄向后退了两步。
结果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一回头,便迎上了祥林嫂那面无表情的脸。
“你,要去哪儿?”
嘶哑的声音,好像是从骨头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铃儿越发觉得诡异,遍体生寒。
“我……我不去哪儿。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少爷回来了没。”
“急什么?回来他自然会来找你的。现在,我来教你缝棉衣吧。”
祥林嫂笑容温和,温柔地将小丫鬟拉在檐下,借着天光,教导起如何缝制棉衣。
她声音似水,柔和平静,态度也很是和善,仿佛刚才那恶毒的眼神,恐怖的面容,都只是一个幻觉。
稍稍安抚了小丫鬟的心。
让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而是认真地学了起来。
在此期间,屋里那咔嚓咔嚓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雪花明媚,气氛祥和。
小丫鬟和祥林嫂谈天说地。
仿佛变成了个话唠。
滔滔不绝地说着今天自己如何机智地跟卖菜的还价,替少爷省了几文钱。
将屋子打扫得多么干净,少爷一定会喜欢。
以及今天学习了什么菜式,打算明天给自家少爷做。而且,她精得跟猴一样。
那卖菜的还说要卖她两个人分量的菜。
她才不上当呢。
少爷一个人吃就行了。
她这小丫鬟可不舍得吃。
铃儿越说越开心,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琐碎的小事,很多人日积月累的做着,恐怕早就烦了。
但到她嘴里,却成了世间最幸福的事。
说这些时,她的眼睛都放着光。
仿佛铺着一颗颗小星星。
是那么的可爱。
祥林嫂一直在旁边听着,神情呆愣。
等铃儿说完之后,她才突然插嘴道。
“你为什么要为你家少爷做那么多?”
“为什么每天都要围着他转?”
“不觉得烦,不觉得累吗?”
“不觉得呀。”
小丫头认真摇了摇头,杏眼眯起。
理所当然地道。
“至于为什么,因为他是少爷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少爷。”
“我身为丫鬟,自然要对他好了。”
“这本来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一句很普通的话,让祥林嫂神情一滞,眼里闪射出几分嫉妒与恶毒,冷笑着道。
“你为你家少爷付出了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攒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着你家少爷娶你不成?别忘了,你只是个丫鬟,最卑贱的丫鬟。”
“丫鬟如何嫁给少爷?”
轰!
一句话,让铃儿彻底僵在当场。
目光逐渐暗淡。
脸上傻乎乎的笑容逐渐收敛。
呆呆地坐在板凳上。
低下头,看着满是冻疮裂痕的手背。
自卑得收回袖子。
啪嗒!啪嗒!
眼泪坠落在地。
落在棉衣上,逐渐渲染开来。
她慌忙将棉衣收起,生怕把棉衣给弄脏了。
之后,仰起头。
笑容明媚,泪如雨下。
“我知道呀,我都知道。”
“我知道少爷不可能迎娶我的,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少爷,少爷总有一天会遇见少奶奶,八抬大轿,把少奶奶给迎娶回来。”
“我甚至知道,像我这样的小丫鬟,少爷说不定哪天就腻了,会把我给赶出去。”
“但,那又如何?”
“我攒钱,是为了养少爷。”
“是害怕少爷有一天过得不好。”
“只要少爷每天都过得很好,铃儿再怎么样都很开心呀。”
小丫鬟笑靥如花,努力地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却越擦越多。
没过多久就成了大花猫。
祥林嫂听着这些,眼见铃儿直到现在还是一副幸福的模样。
眼里的嫉妒越来越浓郁,神色也越来越扭曲癫狂。
她哐啷一声站起身。
屁股下的板凳倒下。
但她却全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小丫鬟。
“为什么?为什么你过得那么好?”
“为什么只有我的孩子会被人偷走?”
“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不应该只有我过得那么惨,大家都应该沉入地狱。”
“铃儿,你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安慰我吗?不是一直想让我不再难过吗?”
“只要你让我吃了,祥林嫂就不难过了,你看怎么样?”
祥林嫂的神情越来越狰狞,越来越恶毒,一步步地向小丫鬟逼近。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泪都顾不得流了,小脸面白如纸,头皮发麻。
“嫂……嫂子,你这是干嘛?”
“别……别吓我。”
“我不干嘛,只是想吃了你罢了,铃儿,你平时那么懂事,那么幸福,不如就让嫂子把你给吃了,那样,嫂子也会幸福很多的。”
祥林嫂微笑着,说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阴风阵阵,院落格外阴冷。
小丫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越来越恐惧,下意识地向后倒退,而祥林嫂则越逼越近,深色越来越恐怖狰狞。
眼看着小丫鬟就要被逼入屋子。
此时……
咔嚓!
咔嚓!
屋内又响起了咀嚼骨头的声音。
伴随着的还有细微的脚步声。
正从屋内向外走来。
ps1:终于写到这儿了,也终于让小丫鬟说出了这些话。事实上,从开书的时候,这个情景就在我脑海了。
很多人说,小丫鬟配不上男主,小丫鬟不知天高厚,小丫鬟没有自知之明。
可是这些,我们家铃儿都知道的呀,哪怕包养少爷,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只是内心偷偷想着,哪怕她很清楚这是奢望。
还有,铃儿不会成为男主的拖油瓶的,她终归是会成长,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让很多人仰望。
但是,她永远都是自家少爷的小丫鬟。
就酱!!
ps2:我写的真好,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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