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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蔡家出了那么一趟子事,按照袁大头的估计,铁定能让蔡鳄的面子扫地,谁料到兵pi子那么没出息,白挨了一顿打不说,还连累他的名声,虽然本来风评就不好吧。
坐在酒店二楼靠窗的位置,本来就想好好地看蔡家一出好戏,到后来看热闹的散开,街上到处讥讽袁大头自己。
“诶,你说就袁大头手下兵这熊样,国父为啥怕他呢,让他当总统真的丢死人了。”
“谁要说不是呢,还跟霓虹要签订二十几条协议,我估摸着吧,人家霓虹就是一咋呼,他袁大头就怂了。”
“对,欺负人家蔡都督都欺负到家门口了。”
护卫看袁大头脸色越来越黑,想讨好袁大头,跑到到酒店门口朝天开了一枪:“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在背后诽谤总统,活腻歪了吗,都他妈给老子滚。”
在楼下偷偷瞄了一眼袁大头所在的窗户,护卫觉得拍马屁要拍全,拿着手枪在街上随便捞了一个人,猛踢膝盖弯让其跪下:“说,刚才乱嚼舌头的是不是有你一个,知道大清之前说皇上坏话是什么罪吗?赶紧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兴许总统饶你一命。”
那人被吓坏了,一个劲在地上磕头:“军爷,我是冤枉的,我就是刚才听了几句,没有说啊,哪来的同伙啊。”
“嘿,告诉你吧,就算你没说过坏话,但你听见却不制止,就是你的错!”护卫依然不依不饶,看着这人磕头反而还在那儿洋洋自得。
“哐叽”一声,一个茶杯从酒店二楼砸到护卫头上。
护卫捂住头,还以为是看热闹的群众砸的,向周围喊道:“是谁他妈砸老子的?今天天王老子来也保不住你!”
“我砸的,就是你口中的总统!”袁大头伸出头来,又砸了一个茶杯下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天王老子能保住你。”
自己的护卫不请示自己就私自下去,袁大头已经是非常愤怒了,结果后面还打着自己的名号欺负百姓,飞扬跋扈的样子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当即把手里的茶杯砸下去。
“总统,我这可是为了您……”护卫很委屈。
“闭嘴!”为了挽回自己在民众间的脸面,袁大头高喊:“各位父老乡亲,我给大家赔不是了,我宣布这个人不是我的护卫了,随大家处置。”
看都不看自己的护卫一眼,向身边人吩咐:“把街上那个人的枪给我下了!”
说完话,袁大头再次拱手,便又进入了包间。
眼睁睁瞧着枪被拿走,自己无论怎么呼喊袁大头都不再出来,护卫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手足无措叫道:“你……你们别过来,诶呦,谁踢我的,别打我的脸,饶命啊各位,各位……”
刚在蔡鳄门口打了一架还不过瘾的群众,这时候自然要好好拿这个前总统护卫出出气,不一会这个护卫就不再动弹,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秘书吕笔诚虽然刚才也对护卫的表现很不满,但她觉得罪不该死,偷偷给小二一笔钱,让他保住护卫的命。
在窗户边瞄到小二去救人后,吕笔诚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到位置上说:“总统,既然蔡鳄这么肯把姿态放低,咱们是不是可以放弃针对他了?霓虹对咱们协议的进度很不满,是不是先把霓虹给稳住?”
“哼,蔡鳄这么做无非是在装可怜,他要是真的服输,怎么会把全国经界局督办这个职务给辞了,这些日子没少去津门找他老师梁其朝,至于商量什么,不用猜便知。”
“可是蔡鳄不是一直身体不舒服么,去津门看病也是在情理之中。”
“身体不舒服?那他往八大胡同去得也太勤了吧!”
吕笔诚还想继续替蔡鳄解释:“或许是谣言……”
袁大头起身离开包间,挥手不让自己秘书继续说:“八大胡同可是好地方,平日里那些议员们直接把它当成自己家了。他蔡鳄凭什么去不得?”
“八大胡同么,到可以做做文章。”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袁大头继续说:“不过你刚才也提醒我了,是时候加快与霓虹的谈判了。”
说完,头也不回带着手下便走了。
吕笔诚铮铮地望着门口,心里想离开袁大头的心思越来越清晰。
民国曾有一句话来形容她“绛帷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笔诚”,吕笔诚身为民国以来第一位女性编辑,向来对社会、政治有自己独到的观点,自己做袁大头的秘书,就是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可袁大头上任以来种种表现,让她倍感失望。
或许,明天我就该辞职了。
蔡家众人在群众的帮助下把杂物收拾回去。
蔡鳄检查几次书信,确定没丢后,脸色好看不少:“这些信没丢就好,咱们以后能不能出去得看这个了。”
副手把箱子放到墙边,抹抹头上的汗,好奇道:“都督,这些信不都是应付那袁大头的么,丢了也就丢了,不受这气便是。”
“话不是这么说的。”妥善将书信收拾好,蔡鳄笑着解释:“这几封都是写我的病,病情描述越严重,他就越开心,对我们的监视就越松懈,要不然这些来搜查的可都是正规军了。”
“哦,我算明白了,还是都督厉害,不像我这个粗人,什么都不懂。”副手傻呵呵笑笑,又去忙着搬东西。
潘夫人这时拿着一沓剪报,递给蔡鳄:“夫君,你剪的老师的报纸文章,差点弄丢了吧?”
接过剪报,蔡鳄把第一篇仔细读读,嘴角不自觉向上一弯:“老师的刀笔功夫还是可以的,每次读起来心情都是畅快啊,刚才郁积在胸口的气出了不少,可得把这些剪报保存好。”
天色越来越晚,潘夫人看时间不早,推了推蔡鳄:“夫君,到点出发了。”
蔡鳄一愣,看看确实傍晚了,苦笑摇摇头:“夫人,这真的是委屈你了。”
“没事的夫君,都是为了摆脱这个牢笼,我是理解你的。”把蔡鳄头上的碎屑吹掉,潘夫人丝毫不怪罪蔡鳄。
院子里杂物还有很多没收拾,自己儿子年龄虽小,但也迈着小步子来帮忙。
蔡鳄深深叹了一口气,朝副手喊道:“备车,去八大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