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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灿烂,艳色耀目。
光亮中,几个人影逐渐浮现在张遥的面前。
“干员,你没事儿吧?醒一醒!”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正轻轻拍打着张遥的脸。
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脑袋嗡的一下,瞬间天旋地转起来。
“怎么回事儿?我这是在哪?”
“你在城堡啊!你在房间外面!”士兵一脸无辜,茫然的回答道,“我们哪知道怎么回事,还要问你呢。”
张遥环顾四周,发现围在他身边的,是几名城堡的守卫和巡逻兵。天光大亮,自己果然正躺在房间门外的土地上。
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
在众人的帮助下,张遥摇晃着站起身。他感到后脑、后背甚至腰部以下全都酸麻疼痛。他只能紧皱着眉头,双手努力按摩着腰部。
“是不是摔疼了?实在抱歉,都怪我们不小心。”一旁的守卫看到张遥痛苦的样子,一脸歉意的说道。
“抱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跑到这里了?”张遥疑惑的问道。
按说自己应该在房间里,难道是昨夜睡相太差,自己梦游到了屋外?
“是巡逻队发现的,要不还是让他们说吧。”守卫指了指一旁的巡逻兵,闪烁其词的说道。
“的确是我们先发现的。”巡逻兵见对方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头上,撇了撇嘴,赶忙解释道。
“就在刚刚,我们例行进行晨间巡视检查,发现你的房间里面有异响。我们以为是有歹人偷偷溜进去与你发生了缠斗,所以赶忙跑进去帮忙。
谁知道进屋一看,你正在房间里闭着眼疯狂的四处乱撞,嘴里还呢喃的说着梦话。什么机器,什么盖子。我们眼看着你一个后仰磕到了床边,摔倒在地,又开始到处打滚。房间狭窄,为了防止你继续胡闹,伤了自己。我们就叫来了守卫,一同把你抬到了外面。”
“你折腾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守卫接着巡逻兵的话,继续说道,“张牙舞爪的,好几个士兵都挨了你的拳脚。我们一个没留神,手没拉住,就把你掉到了地上。看着你躺在地上,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我这才尝试着把你叫醒。”
听了士兵们的描述,张遥这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是自己做了个噩梦。怪不得梦中发生的事,显得那么不可思议。
可是张遥的心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自己是做梦的话,可梦里面最多个把小时的光景。
昨夜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靠在墙上发呆的时候?在窗边借着月色查看肉干的时候?
为何直到早晨,才有人发现异状?
而且这个梦,实在太过真实了!
张遥快步走回屋内,在床上和墙壁上仔细查看。哪有什么密道和暗门?这分明就是一张简陋至极的硬床,靠在了一堵厚重坚实的石墙上而已。
这间狭小的房间里,不可能藏下任何秘密。
“你们夜里的时候,没有发现我的房间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张遥想问巡逻兵,自己半夜的时候,是否还在床上,会不会根本不在屋里。可是话到了嘴边,张遥又觉得不应该这么问。
如果发现自己不在房间了,巡逻队肯定要报告的。公司的干员不辞而别,机车却还在关隘下面停着,这就十分可疑了。
要么是干员遭遇到了什么危险,被人掳走了,要么干员发现了什么端倪,私自去调查了。
这两种情况后果都十分严重,如果张遥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遭遇不测,很可能会影响公司和城堡的关系。
“夜里我们没发现什么啊!就,就挺正常的。”巡逻兵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张遥注意到了对方眼神闪烁,言语中好像也有所隐瞒,追问下才明白其中原委。
城堡片区由于已经摆脱了战乱纷争,近些日子更是一片太平,各城门关隘入夜宵禁后,几乎无人往来。连临时接待处也有日子没人住了。
前半夜巡逻队按照正常频率巡视,路过张遥的房间还会特别关照的看一眼情况。
可是到了后半夜,困顿袭来,难免偷个懒。几乎不会有巡逻兵在关隘外面巡逻了。毕竟城门紧锁,还有守卫站在门口,确实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那段时间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张遥到底是不是在房间的硬床上。
可黎明之前,马上就要解除宵禁了,巡逻队为了保证开城门的时候不会出现状况,不但要巡视一圈,而且还要仔细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状况和危险隐藏在城门附近。
也就是在这次晨间检查中,巡逻兵才发现张遥的异状。
听了巡逻兵的话,张遥沉思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不是他完全相信了对方的描述,只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城门已开,张遥在关隘里用过早餐,随即上了路。
机车里还有半箱燃油,张遥估算了一下距离,决定先去黄荒据点进行补给,顺便打探一下情况,之后便踏上去往客栈之路。
这一次希望自己不会迷路,不要错过这间迷漠中的小店。
和茫茫无际的大漠相比,客栈实在太小了。何况它附近除了那一小片再平凡不过的沙丘和巨石以外,没有任何其它地标。自己上次又是误打误撞到的客栈,要再次准确找到客栈,还真是有些难度。
不过无论如何,都要去客栈走上一遭!
张遥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客栈进行确定。
气源晶体的交易为何会在那里发生?交易双方是如何确定交易位置的?刀娘到底是什么人?她和黑石交易到底有没有关系?和矿场的巡逻长官又有什么瓜葛?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徽章到底是不是在客栈丢失的?必须找到线索,尽快寻回!
张遥在机车上胡思乱想着,又不禁想起了昨晚的离奇经历。如果说那不是一场梦,很多现象真的无法解释了。
默默走入无尽的深渊,后路逐渐全部消失。想起面前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半透明的棺材里,真的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直到现在,晌午的阳光洒在张遥身上,他还能感到阴森压抑的感觉。
身体的疼痛已经逐渐恢复了,现在最真切的,是脑后的痛楚。
按照巡逻兵的话,张遥在屋里撒癔症的时候,后脑磕到了床沿上。他单手摸了摸脑后。
“好疼!”果然后面有个大包!
在梦中,就算被另一个自己扑倒,重重摔到地上,被死死控制住的时候,他都没有喊出过一声。
慢着!张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在梦中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按说现实中也不会喊出梦话啊。可为何巡逻兵会听到自己嘀咕着“机器”、“盖子”?难道是自己在睡梦中,还把看到的东西都重复了一遍?
张遥把手从脑后抽回来,重新扶好机车的车把。这时候一个东西不知从哪里掉了出来,滑落到了柏油路面上。
张遥一个刹车,机车画了个圆弧,停在了原地。
他下了车,往回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那个掉落的物体。
这是一截干硬的肉干,在中间的位置,还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