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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发前往县城之前,张哲特异去了找了一趟徐佛三人。
李家坳和马家山的一战就在眼前,张哲希望明日一早徐佛三人就离开李家坳,当然他会派人护送至洛阳。
徐佛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等张哲要走的时候,徐佛却叫住了张哲,欲言又止,倒是柳隐了解她,心知徐姐姐要问什么。
“公子,早上那首诗不知道是谁写的?”柳隐笑着道,她也很喜欢这首诗,若是有幸能见写这首诗的大才,也不虚必行了。
张哲直接被无视了,至于小雅,更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
张哲咳了一下以掩饰尴尬之情。
要是人家直接崇拜地看着他,他说不定还会厚着脸皮顺水推舟了,现在人家问他是谁写的,他自然不好窃取了。
“徐姑娘,柳姑娘,这是一个叫纳兰的人写的。”
“张公子,这个纳兰,并非中原人?”这还是徐佛腿好了之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张哲,脸色兀自有些不自然。
当然不是中原人,人家老娘还要过几年才出生呢。
“不是,好像是后金人。”张哲老老实实道。
“建奴!”徐佛掩口低声惊呼。
“野蛮人中也有如此大才,公子会不会是记错了?”柳隐急忙问道,似乎大才就应该在江南。
“哦,可能吧!”张哲说完,落荒而逃,再问下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等张哲等人到了县城之时,已经是戌时正,城外的空气中仍旧弥漫着着一股恶臭,好在天太暗,,已经没有了游魂似的流民。
华阴县的城墙只有一丈多高,城头值守的军士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张哲等人轻松地爬进了城内,在和李忠义带领的队员汇合之后,众人直奔和记分店。
“公子,洛掌柜已经从洛阳返回,正在华阴和记分店,他认识咱们。”到了和记外头,小雅提醒张哲。
“我们不进去,小诗,你们四个带着人进去,忠义,事情全听小诗的,记住,不要弄出大动静,半个时辰后撤离。”
张哲、小雅、李虎三人躲在和记斜对面的屋檐下,注视着小诗她们的行动。
先是小诗四人十分轻松地翻进了围墙,和记里面几乎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五分钟后,小经打开了和记大门,接着李忠义率领护卫队员鱼贯进了和记,中间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公子,我进去看一下!”小雅按耐不住,低声道。
“不是怕洛掌柜他们认出来吗?”张哲道。
“公子,小经最是擅长入户之道,既然她打开了大门,里面已经很安全了。”小雅笑着道。
“小……小教官,里面全死了?”李虎结结巴巴道,对于新来的诗经风颂,李虎等人的态度是恭敬有加。
“没有公子命令,她们不会胡乱杀人。”小雅白了李虎一眼。
“迷药!”张哲猜测道。
“嗯!公子,小经擅长配置迷药、毒药,小风擅长机关,小颂精通暗器。”
李虎听得暗暗咂舌,而张哲却听得心中窃喜,这些都是人才啊,也不知道老娘是怎么调教的,对了老娘到底是什么出身,听着有些玄幻啊。
“小诗呢?”
诗经风雅颂五个人中,就数小诗最壮实,其她四个都显得有些娇小。
“杀人,公子!”小雅笑着道。
李虎浑身一抖,一股冷汗冒了出来,连张哲都激灵凛凛打了个冷颤,脑子里出现了一台人形杀人机器。
说话之时,三人已经走进了和记分店。
突然,店内传出金戈之声,接着是几声沉闷短促的声音,又刹那间安静下来。
店内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小颂如幽灵一般走了出来。
“公子,找到了一个秘室,室内有四个看守的刀客,不过都已经解决了,公子去看看。”
见小颂脸上有兴奋之色,张哲颇为意动,猜测是不是地下室有什么好东西。
张哲加快脚步,穿过前堂、后堂,直接到了和记叶掌柜的卧室,这一路上都有护卫队员在警戒。
室内有两人,趴在桌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一壶酒,几碟菜,这两人张哲都认识,一个是华阴和记的叶掌柜,一个是西安和记的洛掌柜。
“公子,往这里走!”小颂推开卧室左侧的一排书柜,后面露出一个宽大的门洞。
张哲随着小颂进了密室,密室内只有小诗等人,还有李忠义。
“公子!”小诗等人叫了一声,明显得都很兴奋。
密室不小,有一百多坪,四周堆满了一个个箱子,有的方方的,有的很长。
“方箱子里都是金银,长的都是武器,这二十几箱全部是火器,这些都是火药。”
李忠义撕着嘴,笑得十分猥琐,显然内心十分激动。
张哲径直走到了火器箱子之前。
李忠义赶紧打开一个箱子。
“嘶”,张哲先是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箱子里装得满满的一箱长铳,每一支都用油纸包着。
和记分店想干什么,这么小的一个分店就储备了这么多火器,足够装备一个千户所的军,那么西安府和记,洛阳总店呢,看来和记做茶叶只是幌子,贩卖军火才是主业。
张哲拣起一支长铳,拆开油纸,一支锃亮的长铳出现面前,长约六七尺,重约七八斤。
“鲁密铳!”张哲惊呼出声。
“发了!”李虎和李忠义相视一眼,情不自禁地脱口道。
不过,两人很快发现教官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教官!”两人以为教官发现了什么不妥,不安地问道。
“怎么弄回去?”张哲自言自语道。
是啊,怎么弄回去,李虎和李忠义两人顿时傻眼了。
至少需要几十辆大车才能把密室搬空,难道再来一次全村动员,这里是县城,进出城门很容易露馅,显然行不通。
“这,这,这可怎么办?”李虎急得舌头打结。
小雅她们显然也没办法,杀人、下毒、破机关、施暗器她们在行,这搬运工的活她们没学过。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进来一个护卫队员,跑到张哲面前交给他一张便条。
“这是什么?”张哲不解地问道。
“是有人从门外射进来的,等我们出去,却没见到人影。”
张哲心一紧,脸色更加难看,难道有人想演一出黄雀在后的把戏。
密室内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气氛一下子变得很紧张。
张哲挥手让护卫队员继续在外面警戒,又急忙展开了便条。
“我在县城华岳街有一栋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留给你了。”
落款是谢云才。
张哲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忧喜太过刺激。
“华岳街在哪里?”张哲脸有喜色,抬头问道。
“后面一条街就是。”李虎回答。
“东西装车,我去去就来。”张哲朝小雅施了个眼色。
小雅心领神会,跟着张哲从后门出了和记,两人沿着华岳街一路向西急走。
走不到百米看到一栋不大的宅子,宅子门口匾额上写着“谢宅”两个字。
就是这里,张哲快步走近谢宅,刚准备敲门,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公子,老仆等候多时了。”
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哲。
“福伯!”小雅在张哲身后不无诧异地叫了一声。
“小四姑娘,谢福老眼昏花竟然没看出来,快进来。”
老仆自称谢福,显然认识小雅。
“公子,有福伯在这里,肯定是谢宅无疑,也肯定无人来查,小雅去通知他们。”小雅低声道。
张哲点头,自己跟着谢福迈进了谢宅。
“福伯,刚才送信的人是?”
“公子这么叫折煞老仆了,公子叫老仆谢福好了,老仆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哦,对了,这里只有老仆一人,公子有什么东西尽管放这里……”
福伯絮絮叨叨很多话,不过,落在张哲耳朵里,每一句话都是有含义的。
谢叔真是老谋深算,早就猜到自己会对和记动手,看来谢叔对和记的了解应该不浅。
张哲在谢福的带领下转了一圈,又陪着他聊了一会之后,小雅就带着几辆大车进了谢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