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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驱狼杀儒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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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目光跟随苦竹所看的方向被牵扯过去,转头便看到一位眉飞色舞的少年站在方桌前指点着桌上的狼原沙盘。

    他目光游转,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

    天,他真得喊天。

    这满屋子十几个人,每个人脚下都踩着红中泛黑的血线,如同静立的血色BUFF一样刺眼。

    而那少年脚下踩着的血线,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地面。

    其余几人询问如何使出驱狼杀儒之艺。

    少年伸出细长的手指按在面前的沙盘上。

    一道光影从沙盘里冲起,像光幕投影一样悬停在所有人的胸口位置。

    两尊对立的府阁相隔一人的距离在光影中拔地而起,府阁的中间是一片雾影朦胧的沙地。

    整个场景就是狼原的缩小化,却要大气磅礴很多,甚至有些杀气森森。

    而那两尊府阁斗檐飞瓦,像两道山海关卡一样巍然不动,如峰高耸,如渊寂深。

    沙盘上正在上演少年口中的‘驱狼杀儒之艺’。

    文东来看的毛骨悚然。

    一只浑身缠绕雷电的雷狼在沙盘上上下翻飞,沙子汇聚的两方小人在沙盘上横冲纵突,斗抢雷狼。

    一方红衣,一方白衣。

    沙盘形势明显利于白衣一方,红衣这方落于下风。

    很快白衣一方就射冲三次府门,红衣败迹已显。

    沙盘外的少年露出阴险笑容,其余众人也跟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只见此时沙盘上的红衣小人突然抱住雷狼。

    一股红色血流钻入雷狼身体,雷狼的体型暴涨十倍,竟有半个小人那么大。

    雷狼体型长大的同时,浑身也闪烁一股非同寻常的诡异,凡是触碰到的白衣小人全部软倒在地,抽搐不止。

    最终场上只剩下红衣小人,局势迅速扭转,红衣小人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竞技比赛。

    苦竹眸孔一亮,站了起来,走到沙盘前,双手按在沙盘上。

    笑问道:“此计有几成的胜算。”

    “十成胜算。”

    少年低下狂妄的头颅以示敬意,又道:“雷、火双狼都是域外神秘的活体组织,而激活它的钥匙便是我们的天力。”

    “只要它得了我们的天力,就会复苏神秘的力量,可碾碎儒府天力且不伤人性命。”

    “届时自然能赢,比赛结束,雷、火双狼就会恢复正常,也就没人会怀疑我们了。”

    “好,就这么办。”苦竹仰头望天,眸中闪烁莫名的情绪,无人可以参透她的心。

    文东来将眼见的一切全部记在心中。

    不免一阵唏嘘。

    若自己看不到大地棋盘,就不会发现血线,更不会知道‘我主天下’队的秘密阴谋。

    还有苦竹。

    文东来捂住心口,面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

    一直目送她全身再次被雨衣遮住,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御心枢恰巧提示:“消耗五十斗天力,建议撤去隐身。”

    文东来心烦意乱,眉头一皱,闭目养神。

    心里默念了一声‘撤’,身形渐渐在空间中隐现出来。

    突然他想起一事,急忙追问:“为什么你刚才没有提示发现儒怪诞。”

    “良君,我并没有发现儒怪诞。”

    “难道他们不是儒怪诞?”

    文东来喃喃自语,从皮到骨都对那黑红色的血线心有余悸。

    不是儒怪诞,大地棋盘上为什么会显示血线。

    御心枢没有回答他的话。

    “姐,你见多识广,你说他们是什么?”文东来扪心自问。

    君轻没做思索,直接答道:“儒半亡…他们是介于儒与儒怪诞中间的存在…我习惯称之为儒半亡,正常时比任何人都要正常,发疯时比人魔屠夫还要可怕…”

    文东来明显一愣,脑子里无端飘出来一个词:“间歇性精神病。”

    “间歇性精神病…你的想法永远都独特,不过比喻却很恰当,哈哈。”

    麻痹,和一群疯子踢球。

    除非自己也是个疯子。

    不过他仍有另外一个疑问,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文东来恬不知耻地继续追问。

    “为什么他们的天力可以激活雷、火双狼?”

    君轻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给了一句自认为完美无缺的比喻。

    “在狼原上,雷、火双狼都只是儒狼将的猎物,而他们的天力可以让猎物变成猎人,同样的,儒狼将就变成了猎物,你说他们的天力是什么?”

    文东来将这句话在口中来回复述。

    最终半懂半不懂地说道:“猎物变成猎人,猎人变成猎物…难道是命数改变了,黑白颠倒,阴阳倒置,哈哈,我明白了。”

    “他们的天力拥有短暂改变命数的能力…怪力…不,神秘的力量,他们的天力中沾染了六大神秘的力量,因为只有神秘的力量可以改变天命…”

    文东来豁然开朗,眼前迷雾散尽,内心也如被朝阳俯照一样舒服。

    “哈哈,看来你的小脑袋还是很好用的。”

    接触了几日,君轻的笑声也越来越多,也不知是文东来影响了她,还是她本来就是如此。

    虽然嗓音难掩一股森冷,但听在文东来的耳中,却很中听。

    “都是你指导有方。”

    “小嘴越来越甜了。”

    文东来心想:“你还不是在出言调戏我。”

    转瞬又想:“脑子在乱想什么,我想嘣个屁,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就像我肚子里的那啥…虫…”

    君轻似毫无察觉,语气又变得森森莫名。

    “苦竹这丫头…”

    文东来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断然心想:“她的事情…以后再说…”

    事实上他也是一头雾水,只要一想到这个丫头,他的心里就好像堵着什么。

    唯一能让他心安的是苦竹至少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文东来走出天字第一号房的时候,本想直接离开悦客楼。

    可敏锐的气感发现了某些蹊跷的地方,有一缕异样的气被拐角处的某样事物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