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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街道走着,云轻一面保持正经一面朝四周张望。
她们所在的这条街很是热闹,人来人往,街边有很多小摊,商店酒馆。行人间的交谈声,小贩的吆喝声,交错鼎沸。
如今已入秋许久,过路的行人都换上了秋服。
云轻兴致很高,开心地看着来往的行人车马。此时太阳直直的照着,暖洋洋的,照的时间久了,额头还出了层薄汗。
“这兰屿比沧澜热闹多了!”云轻小声地跟竹桑说话。
“是啊!”此时的竹桑也是两眼发亮,他从小在沧澜山上,不曾见过这些场景。第一次见,难免兴奋。
陈齐走在一旁,静声看旁边的两人。
走了许久,云轻觉得脚掌有些酸痛了。
“灵女!前面就是学社了!”陈齐指向前方。
云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入眼就是暗红的大门,门口巍然立着两座雄狮石像。云轻看那两座石像,两只雄狮远远看去便散发着汹汹的气势,四眼如炬,奕奕生风。
目光上移,暗红大门之上横着一块牌匾,那匾上铺着四个挥墨大字:“尚清学社”
云轻心下又是一叹,这四个大字笔锋苍劲,走势如行云,气势恢宏,让人佩服。
“这字原是是尚清师祖清若之作,后人将这四字临摹下来制了这牌匾。”陈齐为她介绍。
“仅是模仿便有这般大气恢宏,想来这原作比这还要强上许多!”云轻赞叹。
在她还在欣赏牌匾之字时,那两扇暗红大门被人从内打开。云轻循声望去,那门中走出一人,也是一身白袍。
“白师长。”陈齐与身后众人齐声道。
那人出了门便站定,目光向着她们。云轻定睛看他,那人戴冠,面如白玉,一对浓眉,挺鼻薄唇。让人惊艳的是,他竟生得一双皓亮的圆眸。
相对于他这清新俊郎的外表,云轻更吃惊于他这年龄尚小的模样竟已成了师长,想必能力非凡。
“在下白焯,特在此恭迎灵女!”声线清冷细致,云轻对他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见过白师长。”云轻拱手行礼。
云轻跟着他进了这传说中的尚清学社后,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这学社从进门就布置得十分细致,一路上周边的装饰无不是美丽精巧的。云轻边走边看,心下是不停的赞叹,一双眼是应接不暇,忙不迭失。
“族长与其他两位师长正忙于他事,这一路劳顿,我先带灵女去住处休息。”白焯在前头领路,云轻和竹桑走在后边。路过学堂时,陈齐带着那些学子童子去了别处,只留云轻和竹桑随着白焯。
穿过了学堂,路两边的树木花草多了起来。
“这前方就是学生们的住处了,我们将最东面的清水阁收拾了一番,灵女往后就在这清水阁住。”白焯稍稍加快了步伐。
没走多久,他们就到了清水阁前。
“已经吩咐准备了吃食用品,得知灵女不喜下人便没有安排,如果有需要知会我们便是。”白焯向云轻行礼,“在下还有些事情,等灵女休息好了通报一声。先走了。”
云轻回礼,站在门前看着那白焯的背影渐渐远去。
“灵女,我们进去吧。”竹桑转身推门。
云轻在他身后,跟着进了清水阁。一进门她就看着了院子中央的水池,池中有一弯睡莲。只是盛夏已过,那睡莲已成了深绿色,没了盛夏时该有的风采。她走近去看,那池里竟还有几尾红鲤。两三条鱼互相嬉戏,不停游动着,为这池子增添了不少生气。云轻看得心情极好,只是这几日在船上晃悠得睡得极其不好,加上这中午太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这困意就上来了。
“诶……先不收拾了,这几日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吧!”不仅是她,竹桑和夜燕卿两个人夜里轮番睡,睡得好才怪了。
“你先休息吧,我把东西归置归置。”竹桑拿着行李去了后院。
云轻也不管他,找了个房间推门进去。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清甜的香气。云轻舒适地深吸了口气,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气味的来源。这房间的布置与她的翎翠阁相差甚远,她的翎翠阁虽然简单但布置得有色彩有生气,而这清水阁,虽然物什多,个个精细,但风格单一,深色的棕木家具,青蓝色的幔帐和床褥,简单干净。
云轻抿了抿嘴,关上了门就往床铺走。
“啊!累死我了!”躺到了床上,感受着柔软的床铺,身体的酸痛无力更是明显。躺着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睡去。
后院的竹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把情况摸了个清清楚楚。他在后院的小厢房安置了一番,完了又去到灶房煮了锅白粥温在锅里。忙活了半天,他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小憩一会。
刚刚有了些生气的的清水阁恢复了宁静,只有那院中水池里的红鲤时不时溅起些声响。
竹桑再醒来时天已经微微暗下来了,心下一惊,他急得起身出了门去往前院。
到前院时,云轻也刚起,正打开门往外走。
“灵女!”
云轻看着急匆匆赶来的竹桑,还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急什么呢?”
“一时贪睡忘了时辰。”竹桑身子微弓,心中懊恼不已。
云轻听了想笑,安慰他道,“这几日我们都没睡好,现在就还好好补回来,怎么说贪睡呢?”
“是。”竹桑稍稍直起了身子,“锅里还温着点粥,要不要吃点?”
正好,云轻睡了一觉起来,肚子确实是饿了,“好啊!”
竹桑立马去厨房端了碗粥来,云轻接过那温温热热的白粥,迫不及待得喝了一口,一如既往地香甜。
“灵女今日还去见尚清族长吗?”竹桑坐在她对面。
云轻摇了摇头,“不了,等明日整顿好了再去,现在去怕是要唐突了。”她看着碗里快见底的粥,“倒是你,怎么出了沧澜后对我这般客气了,一口一个灵女,叫的都生分了。”
竹桑知她打趣自己,“出门在外还是要恪守主仆之礼,我知你将我当做朋友,但也不能让旁人笑话了去。”
云轻撇了撇嘴,“我又不在意这些……那这样,在外边你叫我灵女,在这清水阁,你还是叫我云轻!”
竹桑看她笑眼弯弯,默默点了点头。
“我还想再吃一碗,嘿嘿。”云轻把手里的碗递给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我去给你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