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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弩箭,完全不属于这时代的床弩,正是石磊讲述理念之后,雨师恒费心鼓捣出来的,今天正好一试锋芒。
侧身避开一枝弩箭,挥刀斩开一枝弩箭,巫士却无法避开那直奔腹部的弩箭,仓促的将身子一跃,避开腹部要害,一条小腿却被弩箭生生射断!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弩箭还有多少,而他已经残缺的身躯能够经得起几箭!
巫士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扬手掷刀,划出凌厉的破空声,直取姜厉头颅!
姜厉觉得嘴里发苦,这一刀终究是没法躲过去了吗?
一张网突然出现,闪电似的将这一刀收下,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天罗网?”身残志不坚的巫士看着落入石磊手里的网与长刀,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绝望,面对两枝弩箭不闪不避,任由弩箭将他的胸膛射得稀烂。
另外两名巫士默契地收刀,转身跃离现场。
姜厉嘴皮哆嗦了一阵,艰难的咧嘴笑了:“我今天没丢脸吧?”
石磊收刀,对着姜厉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大拇指高高竖起。以姜厉这种微末到连战斗都没法参与的水平,能撑到现在没尿裤子,已经是了不得的胆量了。
姜厉笑了一下,身子发软,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石磊拖刀走到他身旁,肆无忌惮的坐下,两巫哈哈一笑,笑去了几分尴尬,笑来了几分欢乐。
巫士的尸首被拖过来,姜厉仔细查验了一遍尸身上残存的印记,眼里泛起一丝戾气:“司马家是铁了心要扶持太子啊!”
姜厉遇刺的消息风一般的传遍炎京。
正在云雨阁搂着头牌姑娘的王子姜怒听到这消息,猛然甩开头牌,站起身子,有几分手足无措,喃喃的念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侍从急眼了:“哎哟,我的王子啊,现在什么时候了,赶紧回府吧!”
“对,对,回府。”姜怒匆匆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不能回府,否则,就凭府上那些护卫,根本不可能保住性命!”
焦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姜怒猛然一拍脑门:“对了,去恶狼军找姜厉啊!他现在那么厉害,身边又全是军队,性命肯定无忧!哈哈,我果然够聪明!对,去恶狼军!”
“问题在于,你现在才想到,是不是太晚了?”冷笑声中,两名巫将掀开门帘闯了进来,刀锋上兀自滴着血。
姜怒大惊,而后又是大怒。
惊的是,看这刀锋上的血迹,自己外头的侍从结果可想而知了;怒的是,刺杀姜厉是三名巫士出手,到自己这里连一名巫士都舍不得派出,这是何等的蔑视!
侍从挥刀上前,拼命的阻拦这两名巫将,口中大喝:“王子,快走!”
姜怒没有半分犹豫,回身,破窗,纵身跃下云雨阁,虽然位处三层,但对于一个巫将来说,还真算不上事。
落地之后,姜怒拔刀,疯狂的向街头冲去,即便身上被一个小贩模样的人砍出一道伤口也没有减慢丝毫速度,反而更激发了他狂奔的速度。
三名刺客衔尾追杀,姜怒疯了似的朝恶狼军驻地冲去,引得路人纷纷避让,唯恐招惹上这天大的麻烦。
“姜厉,救命!”恶狼军驻地在眼前,姜怒实在跑不动了,一头栽倒在地,三名刺客扑上来之际,姜怒发疯似的尖叫。
三箭齐发,将三名刺客逼退几步,一队恶狼军士快逾奔马的冲出来,两名拉住姜怒往营地里冲,其他人冲上去围杀三名刺客。
虽然都是巫将级,但刺客精于刺杀,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正面厮杀又哪里是这些军汉的对手?连三招都没坚持得了便被斩杀当场。
姜厉闻讯也是大吃一惊,姜怒这家伙向来是表里如一的纨绔,任谁都觉得毫无威胁,就这也得被刺杀?姜承这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了吗?
看着军士们给奄奄一息的姜怒上药,姜厉扬眉:“石磊,请你派五什军士接应我那些兄弟。”
石磊叹了口气,对魏子山下了军令,随即对姜厉道:“尽人事听天命,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太子既然撕破脸皮,肯定也对他们下手了,不是每个王子都有姜怒这么幸运。”
……
“食指大动”是一家餐馆,对于美食也颇有研究,在炎京很有名气。
雅间内,胖胖的王子姜品正大快朵颐。
人如其名,姜品很能品,无论是品酒品美食或是品美人,他在炎京都是当之无愧的品尝家,在这领域可谓是大名鼎鼎。
“这酒,应该再窖藏一年,现在还有淡淡的涩味,不好。”姜品嫌弃地放下酒樽。“这羊肉还行,够粑,可是总感觉差点啥。”
掌柜的笑眯眯的竖起大拇指:“姜品王子果然不愧是炎京名嘴,酒这个我倒真没办法,不过羊肉嘛,我却是知道原因的,缺了鱼么!王子你想啊,造字的时候也写得明明白白的,有鱼有羊才鲜嘛!”
姜品点头,深觉此言有理。
掌柜的一拍手,一名五短身材的厨子一手厨刀、一手盛鱼来到姜品面前,微一躬身:“王子请看,这条重达十斤的,就是传说中难得一见的飞鲈鱼,肉质鲜美细腻,这是特意为王子准备的。”
飞鲈鱼?
即便以姜品的身份也没吃过几回,何况是十斤的大鱼。
情不自禁的,姜品探头望去。
锋芒一闪,厨刀扎入姜品腹中,鲜血喷涌,姜品无力地挣扎着,厨子面带微笑的搅动着刀柄,姜品痛苦而不解的望向掌柜。
掌柜的优雅地揖了一礼:“让王子这样的妙人死去,我也很遗憾,只可惜二十年前我就追随太子了。”
姜品痛苦的痉挛,身侧的侍卫惊呼着出刀,却被一名名突然出现的巫将夺去了性命。
……
王子府内,姜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厅堂来回踱步,目光在府内四处张望,唯恐哪里蹦出个刺客。
姜厉被刺杀的消息一付出,这位具有宅属性的王子第一时间在府内调派人手,将王子府布阵铁桶一般,却仍旧坐卧不安。
原因很简单,凭他府内这些巫将,能不能扛住巫士一击还未可知,而姜厉遇到的袭击,可是三名巫士出手!
府内最精锐的勇士已经派去王宫向国主求援,至于能不能有救兵……呵呵,那只是最后一线希望而已。
“王子,我怕!”娇滴滴的侍妾直往姜拙怀里钻,越发的楚楚可怜了。
姜拙轻轻抚摸着侍妾的背,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放心,父王一定会派巫来救我们的。”
“是吗?”府外传来一声怪笑,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扔了进来,姜拙立刻瞳孔紧缩,脸上也失去了血色。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更要命的是,那是他派出去向王宫求援的勇士的脑袋!
“啊!”侍妾惊叫一声,没头没脑的朝姜拙怀里钻。
紧闭的府门被撞开,潮水一般的巫将挥舞着刀斧冲进来,很快与府内的巫将大战起来,一时间人头翻飞、血如泉涌,整个府内成了一片战场。
姜拙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对方不出动巫士,且不再增兵的情况下,虽然王子府内的巫将死伤会很惨重,但绝对能够消灭对方。
“司马破?”静下心的姜拙看向战场,心头一阵狂怒,“你司马家当真是铁了心要造反啊!”
司马破咧嘴一笑:“王子还真是不学无术啊!这怎么能叫造反呢?这明明是从龙啊!”
姜拙的心一沉,很快明白过来,没有太子背后的支持,仅凭他司马家绝对不敢干出这大逆不道的事!
“呵呵,遗憾的是,你的手下快死完了吧?而我还在这里生龙活虎。”看着大事将定,姜拙露出胜者的笑容。
司马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不要高兴得太早,老话说,天狂有雨,巫狂有灾。动手!”
姜拙立刻警惕地四下张望,却突然觉得心口一痛,低头看去,却见侍妾那柔若无骨的素手执着发簪,半截簪子深深地埋入姜拙的胸口中,鲜血不住的流淌。
“为什么?”姜拙眼里现出痛苦的神情,不仅是因为身体的痛,更是因为遭遇背叛的痛苦。
侍妾身形远遁,空中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奴家是太子精心养育了二十年的巫呀!”
“王子!”府内的巫将们齐齐悲愤的怒吼。
……
是日,王子姜品、姜拙等四巫被刺杀身亡,姜怒、姜军二位王子身负重伤,托庇于恶狼军旗下。
临近黄昏,太子姜承现身于大街,身后跟着两支刚刚入城的大军,人数多达六万,气势汹汹的当众宣布姜厉为争夺王储之位,指使恶狼军刺杀姜品、姜拙等人,并强行绑走姜怒、姜军,一时间群情汹涌。
“怎么办?这混蛋往我身上泼脏水!”姜厉急得跳脚。
“你守护我,不许任何人接近。”
夜幕来临,炎京上空却是一片明亮,一幅幅图案出现在众人面前。
姜怒、姜军是被什么人刺杀,清晰的让每一个炎京人看到,而刺客身上的每一件物品、每一道纹身,都清晰无比的将线索指向太子身后的司马家。
这一手,立刻让太子的污水全部蒸发,太子甚至让人涌起一种阴谋家的感觉,对于直率简单的巫来说,这是个极为糟糕的信号!
司马贰走了过来:“太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点名声,以后再弥补。现在我又调了两支军队入城,咱们手里有十二万大军,虽然整体战斗力可能比恶狼军差一些,但凭着人数应该能碾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