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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巫士气势全开,什么弓箭、擂石滚木,甚至是金汁,在隐约凝成实质气罩的保护下伤不到他们,脚尖在云梯上一点便能纵上老高,三道身影不约而同的杀向姜厉。
血涌上头的姜厉并没有后退,反而虎吼一声,拔刀迎了上去。
这就是巫的本性,性格再如何温和的巫,在生死关头都会爆发拼命的勇气。
九只弩箭呼啸而来,将三名巫士锁定,猝不及防的巫士闪避不及,路线全部被封死,只能仓促的挥刀招架,却被强劲的弩箭所伤,更有一个倒霉的巫士因此不及闪避姜厉玩命的一刀,活生生被姜厉一刀扎入腹中,满眼不甘地栽下城楼。
“嗬!”姜厉咆哮着扬刀,神情几近癫狂,却是引得城楼上一阵欢呼,士气瞬间更高昂,与之相应的,却是城楼下的敌军士气瞬间跌落。
恶狼军中数名离巫士只差临门一脚的巫将冲了上来,组阵将两名带伤的巫士斩杀,一时间震慑得敌军不敢上前。
带队的巫士将领愤怒的斩杀了几名消极的军士,依旧无法提起士气,只能对身边的一名老者拱手:“请上师出手!”
老者轻轻一笑,从追风马上站起身,在火光中一步步凌空而上,仿佛踩在透明的云梯上,凌厉的九枝弩箭齐射不过是一袖子拂开。
“巫师!”姜厉脸色沉了下去。
常规战斗,巫师是不允许介入的,因为他们已经算是一国的高端战斗力,太子这一方肆无忌惮的使用巫师,已经摆明了是要置姜厉于死地。
“王子快走!”护卫队瞬间聚拢,要簇拥着姜厉离去。
姜厉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色:“走?能去哪里?这里失守,恶狼军将没有一个活巫,无论我去到哪里也只有一个死!全军听令,死战不退!”
“很有勇气,可惜你就要死了。”巫师凌空的俯瞰着姜厉,犹如那捉鼠的猫。
“哪那么多废话!就算你能杀了我,我也得溅你一身鲜血!”发了狠的姜厉扬刀怒喝。
巫师哈哈一笑:“冲你这句话,我让你死个痛快。”
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普罗米,你能让谁死?”
巫师脸色大变,忌惮的目光看向姜厉身后。
一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姜厉身后,手中的青锋剑下垂,似乎柔弱无力的样子,普罗米巫师却知道,这位名动炎京的名门闺秀是真有能力战胜自己!
“关轻影,你又何必来趟这浑水?”普罗米鹰隼似的眼睛开始闪烁。
关轻影扬剑,眉眼间洋溢着滚滚寒意:“攻我儿子营盘,意图害我儿子,还有脸嫌我多事?”
这一刻,姜厉是崩溃的,合着宫里那个养了自己几十年的娘竟然是假的?
关轻影横了一眼姜厉:“王子,你想多了。”
姜厉尴尬一笑,心里却大呼庆幸,幸好身世没问题啊!很快姜厉就联想到了石磊,难怪关家对他总是刮目相看,难怪石磊多次去关家。
言语说不通,只能换刀剑来说话了。
普罗米原本就已经强健的身躯更加膨胀,纵身向关轻影扑去,手中的战刀吐露出一米长的赤色刀芒,刀身卷起排山倒海的劲风把姜厉等人掀开。
姜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骇。
一直以来,只听说过巫师如何如何厉害,这一次亲身经历,尽管只是在他们争斗的边缘,那力量之大,也不是巫将能抗衡的啊!
关轻影衣襟飘飘,剑尖一扬,身子冲天而起,一阵金铁交鸣之后,两人分开,关轻影神采依旧,普罗米却已破衣烂衫,身上五六个伤口在喷血,手臂隐隐在颤抖,许久才怪异地吐了口大气:“不愧是关家最有资质的巫女。”
“废话真多!你该去死了。”关轻影收剑入鞘。
普罗米叹了口气,手中的战刀坠地,颈部突然现出一道血痕,继而鲜血泉涌,健硕的身子如同被伐过的树干,轰然向后,狠狠地栽下城墙。
城墙外的敌军鸦雀无声,仿佛已经失魂落魄。
“关姨,我这边应该稳住了,快去增援一下石磊!他手下没几个巫!”姜厉松了口气,转头对关轻影道。
关轻影声音缓和下来:“我就是从那边过来,他的情况比你好多了。稳住,我要去另外两面帮忙。”
……
后侧的雨师恒主持着大局,各种陷阱层出不穷,主要由机刮控制的箭矢如雨点般袭向对面的军士,手下的军士则快速的填充着箭矢。
“大人,咱们手上没巫士,对面可是足足派了四个巫士出场啊!”一个与雨师恒邻近的军士关注着对面。
“他们过来,就是我们女营玉碎之时!女营听令,是时候证明我们巫女不弱于巫男了!操家伙,布阵!”雨师妃扬起柳叶刀喝道。
雨师恒仿佛从未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机械的重复命令,直到对面的四名巫士跃起,才突然提高了语调:“床弩,三根一组,射!”
军士张嘴想说话,却还是闷了下去,指挥人手放弩箭。
九张床弩,射出九箭,能够对付得三名巫士,剩下那一名巫士怎么办?当真靠女营拼命?
但是,连雨师恒这个亲弟弟都不发话,他区区一介军士又能如何?
罢了,大不了到时候一起完蛋,反正恶狼军这些年都是在刀尖在跳舞,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九枝弩箭在雨师恒精确的命令下,悍然撕裂了三名巫士的身体,架不住第四名巫士已经跃过障碍冲入恶狼军阵中!
“合!”雨师妃大喝,女营迅速合拢,以一个巫士完全没看懂的阵型合围。
雨师恒对此视而不见,依旧有条不紊的下令对敌对方发动攻击,精确而又高效地收割着敌军的性命,无愧其“智大伤身”的雅号。
巫士并不畏惧一群巫将的围攻,何况这群巫将几乎全是巫女!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在女营的四象阵中,还有一个勉强达到巫将的、胖得跟豖一样的巫男在阵中游走,滑得跟泥鳅似的。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范通,能到巫将级别完全是靠了石磊的丹药,步法也是石磊给的游鱼步,仗着这身法,范通能在不影响四象阵的前提下游刃有余的进行攻击,虽然对巫士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像苍蝇,烦呐!
巫士针对范通的随手一击落空,立刻被女营连绵不绝的攻势缠住,空有一身力量不能发挥出来,不由大怒,一口烈火喷了出来。
这一口蕴养了多年的烈火,虽然不是什么异种,但胜在真元充沛、火力强劲,一旦施展出来,三息之内,女营至少得烧了大半!
火光暴涨,却又在瞬间消失了……
没错,消失了。
本来毫不起眼的范通,蓦然张嘴,竟然……竟然把那口烈火吞了,吞了啊!
蕴养多年的烈火,竟然被吞粥似的吞了!
这一刻,巫士的内心是崩溃的,看着范通意犹未尽的样子,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这只能是想想,女营的攻势如潺潺流水,虽然不强,但胜在连绵不绝,只心神失守一下,巫士身上已经中了六刀,虽然巫将的力量对他造不成致命威胁,但是这脸啊!火辣辣的!
实力全力爆发,将第一波巫女震伤,巫士挥刀怒斩范通,却被那泥鳅似的身法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女营,死战不退!”
雨师妃怒喝着挥刀而上,原本有些震撼的女营瞬间重拾信心,刀如雪花般落向巫士。
巫士挥刀横扫,却不防范通狂叫着喷出烈火,竟然将他后背点燃。
该死的,这明明是自己吐出的烈火,为什么现在自己完全无法控制?身躯上的痛楚完全被内心的惊愕与恼怒掩盖,即便是全力攻击女营也免不了有轻微的失控,竟被范通猥琐的一刀插到羞处,僵硬的身体更是连中了十余刀。
“啊!”
暴怒的巫士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活着回去了,怒喝一声,身体爆开,强劲的力量将女营与范通震得倒飞五米之外,一个个身软无力。
“哈哈,我们坑死了一个巫士!”吐了一口血,范通不无得意的说。
雨师妃深吸了口气,对着范通呸了一口,随后整个女营前赴后继的唾弃声让范通怀疑巫生——我做错啥了吗?
“甭理她们,她们那是矫情,你干得非常好!”雨师恒赞了一句,面色突然一变。“我了个草的,凌空横渡!这是,这是巫师!我们有麻烦了!”
九枝弩箭齐出,却连阻他一阻都不能做到,只一刀就斩开坦途,身形不徐不疾,稳稳当当的凌空走来。
“失算了,从来没想到这种争权夺利的小场面,居然能有巫师出场。”不甘心的指挥着军士装填弩箭,雨师恒轻叹一声。
雨师妃提刀护在雨师恒身前,温声安慰:“这怪不得你,毕竟你也从来没见过巫师的出手。无所谓了,只要咱们姐弟在一起,就是死也值了。”
“凭你们一帮巫将居然能灭了我方的四个巫士,有本事!投降吧,只要肯为太子所用,你们还是能有一个美好前程的,我司马焱为你们担保。”巫师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废话忒多,女营,死战不退!”雨师妃扬刀呐喊。
“死战不退!”
女营军士呐喊。
雨师恒眉眼里现出一丝坚定:“没有大都督,我已经死了,现在最多不过是把命还给大都督,”
司马焱眼里现出一丝诧异:“居然都不想活了。”
“不,我想。”范通苦着张胖脸,狼狈不堪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