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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崇话一出口,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猛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她姓徐?”
这家伙没了以前的记忆,每每去回想,都头痛欲裂,以至于他除了敢偶尔挑衅一般喊一喊“元宝”这个名字,其他往事提都不敢提一句。
穆华琰瞥他一眼,觉得这人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自然是她自己告诉我的。”
崔云崇差点脱口而出“你想起她了”,就听他突然开口,“你喜欢她?”
“咳咳咳~”
看来是没有想起了,他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被他这语出惊人给吓到了。
喜欢徐清琬?
他是嫌命长么?
不过她长大后倒是变得温婉了许多。
“你想什么呢,我和她就是幼时玩伴。”
穆华琰打量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没有说真话。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崔云崇急了,走过去拉他,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若只是玩伴,你能为了她爽了我的约?”
穆华琰心里已经认定他喜欢徐清琬。
“我瞧她非大家户里的小姐,你要娶她为妻,你娘能同意?”
“不是大家小姐怎么了?只要是个女的,我娘就乐意。等等等,谁说我要娶她为妻了?”
崔云崇欲哭无泪,这怎么越抹越黑了呀。
“我们真的只是幼时玩伴,爱信不信!”
“哦。”
穆华琰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然后转身往家的方向去。
“你这就回去了?”
崔云崇跟在他身后,“去乐云楼如何?”
乐云楼是京城最大的烟花场所,他们却还没有去过。
穆华琰冷冷瞥他一眼,“不去!”
“去呗?”崔云崇不死心,“听曲也行啊,还可以泡汤池。”
“不去~”
“去吧去吧……”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逐渐听不见,人影也现实在了人群中。
徐清琬回去的路上,看到一群人围着成一圈,不由好奇,没忍住抬脚走了过去。
就见一个姑娘披麻戴孝,跪在地上,面前写着“卖身葬母”四字。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地痞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呦,长成这个鬼样子,白送我也不要啊,哈哈哈。”围观的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那姑娘的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疤,瞧着像是烫伤的,因此一群人围观,却没有一人肯出手帮忙。
看着双眼含泪的姑娘,徐清琬动了恻隐之心,从挎包里拿出一锭银子,走了过去。
泽兰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心冷,身冷,连呼吸都是冷的,突然,一双绣花鞋出现在了她面前。
鞋面上是一对雪白的喵咪。
猛得抬头,就见一个穿着藕粉色衣裙的年轻姑娘站在她面前,她的脸肉嘟嘟的,瞧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给你。”
她的声音很轻甜,仿佛夏天的微风,吹化了她胸中的积雪,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银锭,她觉得她就像是照进她冰雪世界的一束光。
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双手交叠伏在地上,“谢小姐,从现在开始,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做牛做马来报。”
她突然行此大礼,徐清琬惊呆了。
她没想买丫鬟,只是看她可怜,想帮帮她而已。
“小姑娘,你别被骗了,她这样毁了容的,当丫鬟都没人要。”
“是啊。”
听着围观之人的中伤,泽兰看向徐清琬,一双眼里满是恳求,“小姐,我什么都会干的,劈柴,挑水,洗衣,做饭,我都会的。”
徐清琬回过神来,拍拍她的手,然后看向刚才说话的人,笑着说,“我觉得她挺好的。”
然后弯腰去扶她,“起来吧。”
泽兰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因跪了太久,腿有些软,徐清琬看在眼里,直接过去搀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泽兰。”她偷偷看一眼身旁的姑娘,“田泽兰。”
“那我就叫你泽兰了。”
徐清琬笑着看她,“我叫徐清琬,你叫我清琬或者琬琬都行。”
“那不行。”泽兰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小姐是主子,奴婢怎可直呼主子大名。”
将她的手拉下来,徐清琬笑着道,“我只是看不过去出手帮你一下,没说让你当我的小丫鬟,你先随我去药堂,你这伤已经化脓了,须尽快处理了。”
泽兰却停下了脚步,“小姐也不要奴婢吗?”
看着她眼眶中含了泪水,徐清琬头皮发麻,她最怕人哭了。
“不是的。”
她看着泽兰,耐心地解释,“是这样的,我们本就是普通庄户人家,不需要丫鬟来伺候,你先拿着这些钱去安葬你娘,若是不够,你再来寻我。”
和她说了自家的住址,然后又道,“所以并非我嫌弃你脸上有伤才不要你,而是我家真的不需要丫鬟。”
泽兰沉默了,徐清琬以为她听进去了,就拽着她进了药堂,让大夫给她看了脸。
从药堂出来后,徐清琬开口,“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谢谢小姐。”
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吴三娘在巷子口伸长脖子张望,看到她脱口就骂,“让你买个丝线你去灵台城买了?从早买到晚!”
“哎呀,娘亲,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揪我耳朵。”
“你多大也是我女儿!”
吴三娘拉着她往家走,“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阿娘,我回来晚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呀。”
她坐下来,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娘听,唯一略过了玉牌的事情。
“你说,你在京城见到了崔家小公子?”
“嗯。”
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儿,吴三娘的眼中闪过几分复杂深色。
“快十年没见了,那小子变化很大吧,我还记得他那会可喜欢来我们家了。”
“嗯,变化可大了,高得跟个杆一样,黑得像煤球。”
她给出了十分中肯的回答,结果话音刚觉,就收到了老娘的一记瞪眼,“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
“本来就是啊。”
吴三娘想问有没有说起元宝,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孩子是国公府的公子,怎会过得不好呢,绾绾没有主动提是好事。
“阿娘是想问元宝哥哥吗?”
吴三娘一脸意外地看向她,就听她轻声开口,“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