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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脸可怜相的小弟,徐清琬走过来,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捏了捏他圆圆的脸蛋,开口道,“快别哭了,羞死了,所有人到年纪了就会换牙。”
说着,她呲着自己一口洁白的牙,“你看,我的牙也是换过的,所以不怕哦。”
声音不觉柔了下来,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想到自己刚才哭得稀里哗啦,徐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阿姐腿上。
“不是说蓉姐姐来信了,信呢?”
她抬起纤细的食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徐玖这才想起来自己火急火燎跑进来是做什么的,将手里捏得皱巴巴的信递给自己阿姐。
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展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徐清琬的双眸亮了起来,眉眼间多了几分笑意。
徐玖站在一旁,看一眼信纸,再看一眼阿姐,等着她开口,可她就是不说话,等得心焦,于是便趴在她的手臂上踮起脚尖,将她手里的信拉下来,“阿姐,蓉姐姐信里写了什么?”
徐清琬瞥一眼弟弟,故意不说,将信递给他,“自己看。”
“阿姐~”他撅起嘴巴,一脸苦色,拉长声音叫了她一声,“你明明知道我不识字的!”
满满当当两页信纸,里面的字他认识的,不超过一手。
徐清琬趁机开口,“那秋后送你去上学?”
听到她的话,他的小脸更皱了,一脸的愁苦,“阿姐,我还小呢,你忍心吗?”
徐清琬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果然是她弟弟,都不喜读书。
看着独自戳食指的弟弟,她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开口,“当然忍心了。”
徐玖抬头,正好对上她眼中的笑意,“阿姐!”
他不开心了,双手抱胸转身背对着她。
“不想知道蓉姐姐在信里说什么了?”
她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徐玖不过坚持了片刻,便回了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写什么啦?”
“蓉姐姐说想小玖了。”
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小家伙咧开了唇角,笑得露出了后牙龈。
“还有,蓉姐姐下个月就要来长安了。”
徐玖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开心得原地跳了起来。其实,他已经忘了蓉姐姐长什么样了,印象中,她是个温温柔柔的大姐姐。
看着喜悦不已的弟弟,徐清琬也勾起了唇角。
说起来,自从丛伯父调任蜀州刺史,她和蓉姐姐,已经两年没见了。
不过虽未见面,两人的联系却从未断过,逢年过节,都能收到她寄来的蜀地特产。
她这次来长安,是因为丛伯父要来京就职,前户部尚书到任了,圣上下旨由丛伯父接任。
想到蓉姐姐那坎坷的亲事,她抿了抿唇。
蓉姐姐今年十八,当今女子,一般是及笄之前定亲,父母舍不得过早出嫁的,在家里多留两三年再出嫁的比比皆是。十四岁那年,丛伯父为她定下了一桩亲事,对方是丛伯父的下属,两家是世交,说来也算一桩不错的亲事,只等着再过两年成亲了。然而,天不遂人愿,定亲不到一年,那公子外出遇到了山匪,人就那么没了。之后又陆续定了两门亲事,结果都不太好,她的亲事就这么耽误下来。
“阿姐,你说蓉姐姐还能认出我吗?”
徐清琬回过神来,对上弟弟认真的双眼,她笑着开口,“能,除了我家小玖,谁家的小孩能长这么好看。”
得了夸奖,徐玖心里美滋滋的。
“那蓉姐姐喜欢草编蝴蝶吗?我现在编得可好看了。”
“喜欢,只要是小玖送的,你蓉姐姐都喜欢。”
徐清琬眉眼弯弯。
得了肯定的答复,徐玖朝着自己阿姐挥挥手,跑了出去。
他要去给蓉姐姐编一个最好看的草蝴蝶。
看着小弟愉快跑出的背影,她撇撇嘴,酸唧唧地开口,“臭小子,有了蓉姐姐,就忘了他亲阿姐了。”
泽兰被她逗笑了,“谁让小姐总是欺负少爷呢。”
“我哪有。”
她多么温柔一姐姐呀。
穆华琰睁开眼睛,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疲惫得揉了揉眉心。
他这睡了一觉还不如不睡。
他在梦里逃了一夜的命。梦里,徐清琬那丫头撸起袖子,追着他抡拳头,他只能拼命地跑,草地荒漠,雪山丛林……不管他藏在哪里,她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朝他挥起硕大的拳头,他只能继续跑,继续跑,即使筋疲力尽了,还要继续跑——
听不到屋内的动静,陆护敲了敲门,大喊一声,“少爷,今日要去书院,快起床啦。”
穆华琰眉头突突直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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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丫脚步匆匆地往回走,手不自觉摸上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装了这个月的月钱,整整五两银子,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勾起。
想到这是在大街上,她连忙压下了唇角,余光查看一下四周,生怕有人冲过来抢她的银子,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些。
“哎呦~”
结果忘了看前面的路,撞到了墙上。
捂着脑袋抬头看过去,哪里是堵墙,分明是一眉目俊朗,身姿挺拔的男子,他一身锦衣华服,手拿折扇,一双黑眸炯炯有神。
她的脸一红,连忙弯腰道歉,“对不住。”
看着撞到自己身上的女人,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用扇子拍了拍胸口本不存在的灰尘,一脸嫌弃。
然而,待看清她的长相时,他眼神里的不悦瞬间消失不见,反而多了几分兴味。
他唇角微勾,薄唇轻启,“姑娘客气了,应是在下赔礼才是。”
说着,他双手交握,对着她就是一拜。
桃丫吓了一跳,连忙跳到一边避开,瞧这人的穿着打扮,肯定非富即贵,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物。
“对不住,对不住。”
然后绕开他,快步离开,走了一段距离,干脆小跑起来。
看着她惊惶逃窜的背影,男子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唇角斜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来。
有意思。
“去查一下,她是谁家的姑娘。”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躬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