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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带着他们来到桃丫之前待过的亭子。
徐清琬看着隐在草丛中的酒壶,以及草丛中凌乱的痕迹,脑中绘出了凶手的画像。
“这边。”
听到穆华琰的声音,她抬脚走了过去。
他指着伏倒在地上的草开口,“这里的草被踩倒了,她应该是往这边去了。”
“前方是悬崖。”
陆护熟悉这边的地形,听到少爷的声音,不由脱口而出。
徐清琬脸色一白,唇瓣紧紧抿着。
穆华琰瞪陆护一眼,走到她的身边,想拍拍她的肩膀,只是刚伸出手,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开口道,“别担心,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徐清琬点点头,抬脚往前走,看到崖边有人滑倒的痕迹,徐清琬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桃丫!”
“桃丫!”
焦急的声音在山中回荡,惊起几只歇脚的飞鸟。
她想走过去看,又有些不敢,泽兰走到崖边,探出头去,当看到那一抹粉色身影时,她的眼睛一亮,露出狂喜。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桃丫?”
她的声音满是惊喜,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徐清琬快步到崖边,速度太快,脚下滑了一下,穆华琰瞳孔狠狠一缩,连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当心。”
她稳住身子,对身后的人道了一声谢,连忙探身出去看向崖下。
眼瞅着她整个身子头探到了崖外,穆华琰眉心突突直跳,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松,反倒是抓得更紧了。
徐清琬的心思都在桃丫身上,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真是她,桃丫,桃丫——”
她的眼中溢出欢喜,朝着崖下大声呼喊起来。
昏昏沉沉的桃丫听到呼声,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的整个身子已经麻木了,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桃丫!”
她好像听到了绾绾的声音。
“桃丫~”
还有泽兰。
她努力睁开眼睛,声音是从崖上传下来的,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回复上面的人,“绾绾,我在这——”
风儿将她的声音送了上来,徐清琬心里一喜,转身看向穆华琰,眼中仿佛要流出光来,“是桃丫,她没事,她还活着!”
说着就要跳下悬崖救人,结果刚一动作就被拉了回来。
穆华琰皱着眉头,喊了一声“陆护”。
然后将她往里拉了拉。
看着陆护抓着一条藤蔓跳下悬崖,徐清琬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
对上她的眼神,穆华琰连忙松了手,一脸尴尬。
“是在下失礼了。”
徐清琬却被他腕部的一枚小痣吸引了目光。
“元宝哥哥~”
她下意识出声,那人手腕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有一枚小痣。
“嗯?”
穆华琰下意识应声,等反应过来她刚才叫得是什么,不由脊背一僵。
徐清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嘴唇颤了颤,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真的是你?”
穆华琰的嘴巴张了张,确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确实是她口中的那个人,可是,没有记忆的他,还能是她口中的“元宝哥哥”吗?
另一边,陆护将人救了上来,泽兰连忙上前接人。
“桃丫~”
听到动静,即使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徐清琬还是第一时间回头,去查看桃丫的情况。
看着她的背影,穆华琰松了一口气,在心中斟酌该如何跟她解释。
看到她和泽兰,桃丫的眼里闪烁着泪光,“绾绾,泽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
扑倒在两人身上,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徐清琬拍着她的背安慰,“桃丫不哭,没事了啊。”
回去的马车上,穆华琰和徐清琬一左一右坐在马车上,桃丫和泽兰和徐清琬坐在一边,桃丫的头靠在泽兰身上。
穆华琰看着对面的姑娘,然而她却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甚至最后干脆闭目养神,他只能收回视线。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奇怪,泽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迅速瞄一眼穆少爷,然后将目光移到自家小姐脸上。
这两人到底怎么了,刚刚明明还好好的。
陆护驾车将她们送到徐家门口。
“徐姑娘,到了。”
徐清琬睁开眼睛,“泽兰,你先送桃丫回家。”
泽兰想问那她呢,可是对上她平淡无波的眼神,到嘴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点点头,“嗯。”
待泽兰和桃丫离开,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徐清琬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穆少爷,有时间谈谈吗?”
穆华琰点点头,“去哪里?”
“马车上就行。”徐清琬仔细看他的轮廓,和小时候那个人的样貌渐渐重合,突然就觉得,没必要问了。
可终究是不甘心,看着他的眼睛开口,“穆少爷可曾去过——余家村?”
穆华琰瞳孔微缩,有些不忍心看她的眼睛。
他移开视线,“应当是去过的。”
听了崔云崇讲的那些,他又去和福叔求证过,他七岁那年,曾流落在外大半年,福叔是在灵台城找到的他。
听福叔说,他那会确实住在一户姓徐的人家,那户人家确实有个小女娃娃。
“应当?”
徐清琬瞳孔颤了颤,眼眶微湿,“那你可还记得我?”
问完,她低下头,静待他的回答。
看着她乌黑的头顶,穆华琰只觉喉头发干,嘴巴张了又张,他知道否定的答案可能会让她难受,可他不能骗她。
遂如实道,“不记得了。”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强忍着才没有让它们流出来。
“我不是不记得你了,我是忘了很多事。”
穆华琰试图挽回刚才的话,可他平时里出口成章,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徐清琬抬起头来,趁着抬头的功夫,用手指迅速将眼角的泪水抹了去。
“不好意思,叨扰了,告辞。”
说着起身就要下车,穆华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衣袖。
“等等,我可以解释的。”他迫不及待地开口,“我真的是忘了很多事,八岁那年,我从马上摔下,伤了脑袋,之前的事忘记了许多——”
徐清琬眼眸微动,却还是甩开了他的手。
咬着牙开口,“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再见。”
穆华琰看着自己停留在空中的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