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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崇斜靠在椅子上,端着酒杯小酌,身后还有美女垂肩。
看着对面冷着一张脸,一直不吭声的兄弟,挥挥手让身后的美女退下。
“喂,是你叫我出来喝酒的,你现在又板着一张脸作甚?”
穆华琰抬眸扫他一眼,没有说话,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崔云崇两肘撑在桌上,离他更近一些,“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穆华琰不看他的眼睛,继续闷头喝酒。
“和徐清琬有关?”
和他朋友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愁苦的表情,真是难得。
穆华琰举杯的动作一顿,又继续举起,一饮而尽。
崔云崇眼睛微眯,透出贼溜溜的光来,“看来是了。”
“说说呗,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你这般苦恼。”
说着,他支起下巴,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
穆华琰咬咬牙,瞪他一眼,果然是他的好兄弟!
等不到他开口,崔云崇只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她对你动手了?”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那丫头就是个怪胎,劲太大了。”
对上好友杀人一般的目光,他讪讪地闭了嘴。
他沉默了一下,最终,他开始将心中的烦恼吐了出来。
“她认出我了。”
“那不是好事?”崔云崇有些激动,“省得你烦恼怎么跟人坦白了。”
结果他的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记冷眼。
“我不记得她了!”
穆华琰咬牙,他忘了她,成了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肩膀垂了下来,有些颓丧。
崔云崇咋咋嘴巴,“这也是问题吗?我都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了,你也确认自己就是她的‘元宝哥哥’,接下来不就是感人肺腑的认亲桥段?”
穆华琰深吸一口气,真切觉得自己找错了倾诉对象。
崔二愣子什么都不懂!
“喂喂喂,你那什么眼神?”
“看傻子的眼神。”
“穆华琰!”
崔云崇拍案而起,“老子好心开导你,你竟然还侮辱老子!”
穆华琰瞟他一眼,那是侮辱吗,那是事实。
崔云崇气得牙痒痒,然后……
然后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坐了下来,“既然你觉得不记得她了是关键,那就努力记起她呀。”
听到他的话,穆华琰抬眸,“怎样才能恢复记忆?”
这么些年,看了无数名医,一点效果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记忆。
崔云崇对着他期待的目光,一时语塞,嘴巴张了张,最后来了句,“要不,以毒攻毒?”
他就随口一说,谁知道穆华琰竟然认真了。
“怎么以毒攻毒?”
“就是……”崔云崇头皮发麻,可不可以别这么盯着他看,他的小心脏受不住啊。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皮撸下来,突然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就是再摔一次。”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看你那次是坠了马撞到了脑袋,然后就失去了记忆,要是再撞一次,没准就记起来了呢。”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结果却见对面的人点点头,“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
说着,他沉思起来,仿佛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崔云崇急了,“别,千万别,我胡乱说的。”
要是真这么做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傻掉了怎么办?国公府那一大家子暂且不说,他家老爷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对上他认真的目光,崔云崇是真的急了,绕过桌子走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别胡来啊,性命要紧。”
“再不行,我去跟徐清琬那丫头解释,知道你并非有意忘了她,而是有缘故,她一定不会怪你。”
穆华琰颇为嫌弃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她知道。”
“啊?”
“她知道我坠马失忆了。”
知道他有苦衷,依然生气,都不想和他说话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隐隐作痛。
再说徐清琬,昨日回到家,她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间,谁也不见,连桃丫也只能和泽兰挤了。
泽兰不解,昨天明明好好的,怎么和穆少爷单独说了一会话,就这样了。
难道是穆少爷欺负小姐了?
脑中闪过这种可能,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以小姐的武力值,被欺负的可能性好像不大,而且依昨日在马车里的情形来看,穆少爷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可能性更大。
“小姐到底怎么了?”
她探头往屋内瞧了瞧,却什么都瞧不见,心中不免焦急。
桃丫垂眸,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但有些不确定,只能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屋内,徐清琬枕着手臂,看着房顶,目光放空。
昨日之前,她对元宝哥哥的面孔,已经模糊了,唯有那双眸子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昨日确定穆华琰就是元宝哥哥时,记忆中他幼时的面孔意外地清晰起来,而且,她还想起了一件她早已遗忘的事。
当初,他教她写名字,曾教她写过“穆华琰”三个字。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咬咬牙。
所以,是不是说明,他那会并没有失忆,更没有忘记自己名字!
那这次呢?
真如他所言,在他八岁那年意外坠马摔伤脑袋失了记忆?
她现在脑子很乱,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了。
她有些烦躁地踹了踹被子,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
“绾绾,快开门!”
外面传来吴三娘不容置疑的声音,徐清琬起身,朝门外道,“阿娘,我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到她的声音,吴三娘收回了准备再次敲门的手,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两个姑娘。
“绾绾没事,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
看着她们离开,吴三娘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走到窗口道,“绾绾,有什么事跟阿娘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阿娘,我真的没事。”
徐清琬眼眶发红,连忙将脸埋在被子里。
听不到屋内的动静,吴三娘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那出一带锁的匣子。
这匣子在她这已经封存了十年了,是时候该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