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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琬将自己关在屋里两天,第二日傍晚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听到动静,泽兰看了过来,当看到她踏出门槛,眼里瞬间有了光彩,大步走了过来,“小姐——”
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徐清琬笑着开口,“我没事。”
泽兰抿着唇,跟着笑了起来。
“我阿娘呢?”
“屋里呢。”泽兰开口,“夫人很担心你。”
“嗯,我去看看她。”
正屋的门关着,她抬手拍了拍门板,“阿娘?”
“门没关,进来吧。”
吴三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徐清琬推门走了进去。
“阿娘。”
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看着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的娘亲,面露愧疚,“阿娘,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吴三娘看着女儿,心中隐隐有些担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良久,她才继续道,“绾绾,你是不是见过元宝了?”
她口中的元宝,自己不是鹩哥“元宝”,而是那个在他们家生活了大半年的孩子。
提到他,徐清琬的眼睛暗淡下来。
“嗯。”
她点点头,见阿娘皱着眉头,愁绪都写在了脸上,只能笑着对她开口,“阿娘,我没事,你别担心。”
再回想阿娘方才的那句话,突然,她的脑中闪过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娘亲,“阿娘,你早就知道他是国公府四公子?”
她瞪大眼睛,双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在她执着的目光下,吴三娘点点头,“嗯。”
“阿娘,你——”
她不觉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
当初,他一声不吭地离开,连个道别都没有,她心中难过,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她一直期待他回来看她。
一年,两年……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始终没有出现。
不是没想过自己去找他,可她连他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人海茫茫,该如何找一个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晓的人呢。
这么多年,他简直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她想找到他,亲自问问他,为何不告而别?又为何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好会回来看她,却一次也没来过。
现如今,她的阿娘却告诉她,她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阿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落在被子上,印下一个深色的点。
“拉开那个抽屉,有个红木匣子,你去拿过来。”
吴三娘伸手给她指了位置。
徐清琬起身,依着她的话将匣子拿过来,放在床上。
“打开。”
里面装的是一封信,信纸发黄,说明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个匣子她小时候见到过,当时想打开看来着,但是被阿娘阻止了,最后也就忘到了脑后。
徐清琬看娘亲一眼,然后将信拿了出来,慢慢展开。
是记忆中熟悉的字体,她的瞳孔一缩,捧着信仔细阅读起来。
这是十年前他留给他们的信,信纸一共两页,第一页中他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一直瞒着他们的理由,最后表明了他的感谢和歉意。第二页是写给她的,嘱咐她好好习字读书,还说等他回长安安置空闲了,就回来看她。
“骗子!”
读完信,她的唇角微启,吐出这么两个字,堵在心口的那股郁气却散了许多。
良久,她抬起头,看向娘亲,“阿娘,你们为何不告诉我呢?”
吴三娘看着女儿,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告诉你又能如何呢。他是国公府的公子,不是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想见就见的,告诉你,不过是徒增伤感。”
徐清琬垂下头,她明白阿娘的意思。
吴三娘叹了一口气,“绾绾,你要明白,你和他,从来都不是一类人。”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琬抬头,“阿娘,我知道的。”
说完,她站起身来,道,“阿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徐清琬盯着窗边的小野花发呆,直到泽兰走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泽兰,给我磨墨。”
郊外,崔云崇看着立于马上的男子,担忧地开口,“阿琰,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穆华琰俯视着他,良久,开口道,“上马。”
崔云崇叹了一口气,踩着马镫,飞身上马。
陆护看着两人催马跑出了两道残影,连忙拍马跟了上去。
“阿琰,要不咱们算了吧。”
“坠马太危险了。”
“要不我给你一锤子,想来效果也是一样的。”
崔云崇的嘴巴不停,吃了一肚子的冷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穆华琰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吁——”
他叫停马儿,崔云崇也跟着停了下来。
“其实想不起也没什么,你和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上某人冰冷的视线,他默默地将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眼前是一片草地,落日的余晖洒在草叶上,仿佛是镀了一层霞光,他就这么看着远处,也不说话。
崔云崇不过安静了片刻,就忍不住了,“你不会是看上那丫头了吧?”
听到他的话,穆华琰狠狠瞪了他一眼。
崔云崇以为他不会说了,就听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就是觉得对不住她。”
当年他能把自己的贴身玉牌送给她,想来他们两人的感情一定相当好,他是真心把他当妹妹的。
“要不,我让母亲收她做义女?”
这样,她就是他真正的妹妹了,他就能正大光明地对她好,为他的不守信弥补她。
崔云崇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可知道,当年你除了‘徐元宝’,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对于当年的事情,穆华琰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什么?”
“徐清琬的童养婿。”
他的话音刚落,穆华琰吃了一嘴风,控制不知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的脸色涨红,狠狠地瞪一眼崔云崇,“你胡说什么!”
崔云崇无辜地耸耸肩,“我哪敢胡说,余家村的人都这么说。”
穆华琰:“……”
他已经知道自己曾经流落到余家村在徐家生活了大半年,没想到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竟然成了别人的童养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