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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妓馆除了少数窑子,很多人去大一点的青楼并不只是为了单纯的肉体欢愉,大多都讲究的是一个情趣,玩的都是高雅的东西,例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乐技艺,来的客人不仅要有钱,也要有一些才华,不能显得俗气了。
俗这个字在古代可是一个杀伤力非常大的形容词汇,尤其是对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来说更是厉害。
假如一个“姑娘”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传出去的话,不仅会身价暴跌,还会被同行嘲笑。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们是下九流,本身的“职业”已经很低贱了,如果再不要一点尊严,那岂不是更低贱了么?
有人说她们这么做是矫情,其实不然,因为她们很多人都不是自愿成为娼妓的。有的人是被卖进来的,有的人因为活不下去,当然官妓的话则是被发配而来的,所以这些青楼妓馆之中的绝大多数女人的身世都非常可怜,和四百年后那些只想着躺着赚钱的女人可不一样。
因此在一些高端的青楼妓馆里,如果你没有一些才华,哪怕有钱也可能会遇到姑娘不肯陪的尴尬事情,用通俗一点的言语来说,有钱都“漂”不到。
当然,锦衣卫是例外。
叶飞刚刚走进了本司胡同,就闻到了脂粉的香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自嘲道:“看来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还是自然的香味比较适合我。”
这时候叶飞不由的想起了丁白缨身上那兰花香味。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进入了教坊司内,眼前豁然开朗,和外面胡同的狭窄相比,这教坊司内的一楼还是很开阔的,两边的墙上都挂着红灯笼以及红绸缎,大厅的里面,有个楼梯可以直上二楼,楼梯后面有两个长长的走廊,朝着两边延伸,里面的都是单间。
二楼是四面环绕,围绕着一楼的大厅一圈,还有一圈在外面,就像一个回字。
和想象中的热闹不同,大厅里其实挺空旷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都进了包间,像电视那样在大厅里吃喝玩乐的情况几乎没有。
没有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那些“姑娘”吃喝玩乐,万一到时候露出什么丑态岂不是会被别人给看见了?
而且青楼一般都很注重保护他人的隐私,像那种闹哄哄的场景只有在选花魁的时候才能够见到。
叶飞身穿普通的青衫,腰悬着绣春刀,在东张西望着,他也是第一次来传说中的青楼,感觉一切都很新奇。
那教坊司的“妈妈”三十七八的模样,风韵犹存,一见叶飞腰间的绣春刀,先是心神一紧,可见到叶飞穿的是便服,明白他不是来办差的,又见他四处张望,俨如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知道他是一个雏,顿时心思大定。
她来到叶飞的身边热情的招呼道:“这位爷,欢迎光临我们教坊司。要什么样的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是歌舞技艺,我们这里都有,包你玩的尽兴。”
说话间,她把手帕搭在了叶飞的胳膊上,很自然的拉住了叶飞,一点都不避讳男女之别,几乎把叶飞的胳膊搂在了怀里。
叶飞虽然“见多识广”,但见和碰是不一样的,事实上他的内心是十分抵触这种自来熟的热情,更重要的是这“妈妈”是一个陌生人,这么热情的“磨蹭”让他有些恶寒。
现在他终于明白在沧县之时,他握着言切手故意恶心言切的时候她是一个什么感受了。
“难道这就是报应?”
一想到这里,叶飞就不由的在心底对言切说了声“抱歉”,暗道:“下次你不讨厌我的时候,我再摸吧。”
不着痕迹的挣脱了“妈妈”的胳膊,叶飞笑着从怀中掏出了白天没有使出去的银元宝,递给了这个“妈妈”顺便把她推的远了一些。
见到这么大的银元宝“妈妈”目光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喜色。
她知道大明朝那些当官的大多都挺穷的,本来也不抱什么赚钱的希望,只是想把这个锦衣卫的人敷衍过去就算了,可谁想这人竟然拿出了二十两重的银元宝。
二十两已经不少了,锦衣卫从七品的小旗官靳一川一年俸禄折合成银子也差不多只有这个数而已。
“不要看我第一次来就想糊弄我。”叶飞轻笑一声道:“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只要让我玩的开心,满足我的种种需求,钱不是什么问题,但假如让我不满意了,那么后果也许会很严重。”
“妈妈”脸色一变,强笑了一声道:“这位爷,你说的我都明白,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口味?”叶飞装模作样的沉思了片刻,道:“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做周妙彤的姑娘,色艺双全,是也不是?”
“妈妈”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您是奔着妙彤来的啊,她在呢,今天没有接客,我这就带你去。”
“妈妈”带着叶飞上了楼,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位爷,你叫什么名字?”
她作为教坊司里的“妈妈”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此人第一次来,她打听出姓名来,好暗中调查调查,这个调查有些讲究,先是调查背景,然后调查喜好,假如日后有“姑娘”得罪了他,好根据对方的喜好来赔罪。
“我叫做叶飞,是镇抚使许显纯大人亲自提拔的。”
一听是许显纯提拔的,这“妈妈”吓得身子都抖了抖,没敢多说什么,叶飞见到这“妈妈”脸色有些苍白,不由的感慨这镇抚使许显纯真是“恶名远扬”。
住在二楼回字外圈的要比内圈以及楼下的姑娘们身价要高一些,周妙彤就是住在外圈的,显然身价不低。
来到了二楼“回字”的外圈一间房门口,“妈妈”敲了敲门,喊道:“妙彤,有客人来了,快开门。”
片刻之后门还未开,未见其人,叶飞就闻到了一股幽香,抬头一看,此时这门才打开,一位少女正俏生生的立在门口,宛如一朵娇嫩的花儿一样柔弱。
这少女一身绛红色的衣裙,按照道理,这绛红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可是这少女却是驾驭的很好,丝毫不显得突兀,就像是玫瑰花瓣和玫瑰花蕊一样契合,十分的完美。
她发如瀑布,明目皓齿,脸若芙蓉,肌肤胜雪,只是身材看起来有些单薄,尤其是盈盈细腰,几乎不堪一握,加上她那娇柔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来。
打量着这个女人,叶飞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双眼灵动,长相和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不过叶飞还是发现了她的一个缺点,因为这个缺点,使得叶飞眼睛之中露出了些许失望。
“对A啊,要不起。”
叶飞难免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的其他两个女人,一位是丁白缨,他和丁白缨之前在小巷子里有过“亲密”接触,深知这位有着一双剑眉,英气勃勃的女人“胸怀”是多么的广大。
至于另外一人,自然就是拥有鹅蛋脸的言切了,这个女人平时也是女扮男装,但叶飞见过她被雨水打湿的模样,论“胸怀”不比丁白缨差多少。
而且两个人的气质都和周妙彤相反。
叶飞不否认有很多人应该会喜欢周妙彤这样气弱的女孩,但不包括叶飞。当然叶飞这么想很可能只是为了自己不喜欢对A找借口。
叶飞在打量着周妙彤的同时,周妙彤也在打量着叶飞,叶飞这具身体是夺舍而来的,自然没有原本身体那么英俊,长相相对来说不算如何俊美,只能称得上很清秀,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一点都不油腻。
“还可以接受。”周妙彤内心松了一口气。
一般像她这种级别的是可以选择客人的,不过也有例外,假如是“妈妈”亲自带来的客人,她们则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在教坊司内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在教坊司内,“姑娘”最怕的就是“妈妈”来敲门,如果带一个清秀的公子哥还好,但倘若是那种年过半百,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油腻大叔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种人往往都是心理变态,玩的花样太多,没有几个“姑娘”能够吃得消。
所以当周妙彤开门发现来的人是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
不过紧接着她看见了叶飞腰间悬挂的绣春刀,瞳孔一缩,脸色倏然有些苍白,现在她知道这“妈妈”带的人是什么身份了。
“妈妈”介绍了叶飞的名字之后在他的身后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妙彤,对着叶飞道:“大爷,妙彤的琴艺极佳,你们先玩着,我这就去准备酒水,待会给你们送过来。”
“妈妈”离去,周妙彤把叶飞引进了屋内。
这屋子挺大的,颇有唐风,只有一张床,一张琴台,一个梳妆台,长方形的小桌子,看起来很不错,这屋内的窗户都被关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有些闷热,有些死气沉沉。
叶飞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在这种环境待久了,没病也能给人憋出病来。
当下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窗户打开,一股清风吹了进来,让人精神一清,通体舒泰。
还未到宵禁的时间,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显得很是热闹,但因为距离遥远,那街道上的声音传到这里之时已经十分微弱了,不过这微弱的声音却使得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似乎有了一些生活气息。
叶飞转过身望着周妙彤,眉头微微一皱,快步朝着周妙彤走了过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蛋。
周妙彤见叶飞“色咪咪”朝着她走来,往日那锦衣卫抄家的情形又浮现在她的眼前,有些恐惧的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可是好几步之后就碰到了床沿,身形不稳,直接倒在了床上。
看着这个靠近自己的男人,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的猴急,内心之中泛出一丝凄苦,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可是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生出悲切之情。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周妙彤心中叹息,闭上了眼睛,她可以想象,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一脸色急的模样,在脱着衣服。
伸出手,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早点办完,早点轻松吧。
当下她解开自己衣服露出了亵衣,深呼吸着,等待着对方过来,可是许久那人都没有过来,她只当那人在欣赏“风景”,心道他还算有些情趣。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却传来那人疑惑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