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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儿听了一会,怒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我从来没有让你对郑新光做什么!我是认真的,你快点放了他!”
李凯听到以后,因为林可儿是他喜欢的人,她的威胁又是实实在在的,顿时有些怵了。
他扬了扬手,面上极具威风地说道:“行了,就到这里吧,给这孙子的教训也够了。”
听到这话,有些小混混止住了手,但是有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却不同意,一边踢打着郑新光,一边扬声道:“那怎么行?凯哥,这小子多么浑我们也看到了,得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以后在我们面前扮孙子才行!”
李凯看到他们不听从自己的话,一时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他怒声说道:“赶快给我停手!”
那些小混混一怔,接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跟李凯吵了起来。
我趁此机会,挣脱了两个小混混的束缚,想冲过去扶起郑新光。
但是我没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小混混见我突然跑离,眼露凶光,拿出了兜里的刀朝我追了过来。
我急着去把郑新光扶起来,一时也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
这时,郑新光的脸色陡然起了可怖的变化,从他那个角度,能对我身后的事情看得很是清楚。
当我快要跑到他的身边时,郑新光突然强撑着起来,推了我一把,替我挡了一刀。
我眼睁睁看得明白,刀刺入肉里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我一下懵了。
手下意识地抱住郑新光,沾了满手的血。
我的情绪瞬间崩了,林可儿在一旁也是发出了一声尖叫。
“新光……”我愣愣地看着郑新光,看着他汩汩流出的鲜血,觉得异常的刺目和恐惧。
郑新光一时似乎陷入了晕眩,半晌没有说话。
这时李凯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也傻眼了。
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骂道:“你干嘛动刀子,想坐牢不成?”
李凯逞威风到底没有出过学校,他一下就慌了神,虚张声势地大叫大骂着。
林可儿在一旁也小声地啜泣着。
全场,只有我最先回过神来。
“喂,你们谁有电话,赶快叫救护车!”看着郑新光的脸色愈发地苍白,我的心一阵揪痛,扯着嗓子朝他们这一群“杀人凶手”吼道。
“我,我来。”林可儿听到了我的呼喊,也回了神,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打了120。
“新光,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抱着郑新光,蹲下身子来,捧着他的脸,泪一点点滴在他的脸上,十分地彷徨。
同时,我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这是在看到陈曦坠楼时就已经生出了的无力感,当这种感觉又一次来临,我恍惚意识到,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眼看着事情发生,我却无能为力。
在去医院的路上,医护人员简单地给郑新光身上的伤做了处理。
这时郑新光意识清明了些许,他一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说道:“你没事就好。”
我听到他这话,泪更是禁不住地直往下掉,我颤抖着说道:“傻瓜。”
“不要再说话了,省点力气,我们赶快到医院处理些伤口。”
看着郑新光连说话都极其费力的样子,我一阵心疼,如是说道。
心始终提在嗓子眼,是一种矛盾的状态。
既想让郑新光多说几句话来体现出一分“生气”,又怕他多说几句话牵扯到了伤口。
到最后,我泣不成声,只紧紧地抓住了郑新光的手。
此时林可儿也陪同着我上了救护车,我和郑新光旁若无人地交谈,她完全没有插话的份,尴尬又识趣地扮演着围观者的角色。
令我极端厌恶的是,李凯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事情闹大了,李凯也是知道怕了,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不想坐牢……郑新光,光哥,我求求你,你别告我。”
可是此时的我和郑新光,都把他这些话语当作垃圾,没有理会他。
救护车里多了一些蚊子叫的声音。
在郑新光被推进急救室以后,李凯依然没有消停。
他拦下了我,眼里多了一份看起来极为滑稽的哀求。
他垂下头,不断地说道:“李娟,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劝劝郑新光不要告我。”
我看着李凯,很是冷漠。
心里冷笑了一声,李凯这种人怎么会知道自己错了,分明就是怕了。
可是听着他的话,这一次,我可不打算一退再退。
李凯对郑新光做出了的伤害,一下刺痛了我的心,让我真真切切地怒了。
我不再理会他,转身丢下一句话:“你想着羞辱别人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有数。”
这时林可儿迎上前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傲气的她脸上带着些自责。
她向我说道:“李娟,你在新光面前看得最分明,他的伤严不严重?”
此时她跟我说话也客气了几分,我抿了抿唇,说道:“刀口有些深。”
林可儿呆呆地看了我一会,突然用手拭了拭眼泪。
我淡淡地看着她,没有置词。
这时候,她又向我问道:“你有没有钱交医药费?”
我听到这话,沉着脸说道:“没钱。”
接着我看向李凯,冷声说道:“谁惹出来的事就应该谁负责。”
李凯发现这个情况,脸色一下就变了起来。
想必他一下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就开始耍无赖,一改之前的小心作态。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捅郑新光的又不是我。再说了,捅他的那个人家里特穷,你有本事就去跟他要钱,能要到算你的本事!”
我听到这话,心里冒出了极端的怒火,最后竟是气昏了头,怒极反笑。
这事是李凯指使人做的,现在拿不出钱来,还振振有词,果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如果你不想蹲大牢,最好拿出钱来交医药费。”我燃着怒火说道。
李凯一听到我提钱的事,就愈发地心虚气来,纸老虎般大声说道:“你这算是威胁吧?我跟警察说,没准要蹲大牢的是你。”
我冷声跟他辩驳了一句,纠缠半天,最后林可儿突然开口说道:“医药费我交吧。”
“不过,是为了郑新光。”